这些事千叶不曾向定山提过,定山听来就颇为新鲜,他知道千叶诚心要与楚歌好,而楚歌再生气也不会伤了千叶,既是如此,不如随她们去摸索着相处,女人之间的事,他本也不擅长。
定山只谢二娘:“您从一开始就待千叶特别的好,才让她真正对这个家安心,若是您偏帮楚歌,虽没有错,可千叶就该为难了。”
二娘笑道:“怎么说起客套话了,公主可是夫人盼了一辈子却没能见着的儿媳妇,连带着夫人的疼爱一起,我还怕不够疼呢。”她又感叹,说哪怕早两个月,当家的也能看到,还嘀咕着,“你也罢了,我曾怕惠梨太伤心,自己也不敢多掉眼泪,现在她和公主有了伴儿,终日说说笑笑,更是求之不得的好。”
定山知道二娘絮叨起这些,就没个完,陪着听了一会儿,正好卓羲来找他,这才走了。离了定山,二娘往后院库房来,这里还在搬家具,正听见楚歌冷冷地说:“既是要帮忙,就别添乱,不然就走。”
千叶和惠梨不敢多话,两人合力搬一张长凳,小心翼翼笨手笨脚地挪动着,惠梨因不被允许习武,虽是山里姑娘的性情,手中力气不比千叶好多少。这先帝昔日宅子里存的家具,无不是紫檀花梨这些沉重的木材,楚歌轻轻松松就能抬走一张八仙桌,可千叶即便与惠梨合力,一张长凳都搬得辛苦。
二娘笑盈盈地看着,与身旁李嫂说:“谁能想到,堂堂公主在咱们家干粗活。”
的确是粗活重活,二十来张八仙桌,就要近百条长凳,虽有其他人一起做,千叶和惠梨来来回回也有四五趟,结果才忙停顿,二娘忽然说:“我怎么忘了,摆在外头万一下雨了如何是好,到那天谁知是不是晴天,这时节的天气说变就变,应该先搭好帐篷再摆桌子……”
千叶不记得那天最终干了多少活儿,起先是好奇和兴奋,后来便是不自量力地要在楚歌面前争口气,回到自己的卧房时,浑身已酸痛得没了知觉,晚上吃饭,拿碗筷的手都在哆嗦。
定山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默默递给她勺子换下筷子,把鱼虾都拆好了放在她碗里,千叶虽然手里没力气,可干了活胃口特别好,大口大口地吃下两碗饭才饱。待夜里定山去书房忙活一阵再回来时,只有棉花一个人坐在门槛前等,瞧见他来了,起身拍拍手,如千叶说的那般又要借口躲懒,嘿嘿一笑道了声:“驸马爷您早些歇着。”一溜烟儿就跑了。
定山自然不会和棉花计较,可进门来屋里静悄悄的,绕过屏风听见微弱的呻吟,他忙到床边来,千叶正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痛苦地发出微弱的呜咽,定山问了声:“怎么了,闪了腰?”
千叶转过头来,湿漉漉的双眼实在可怜,委屈地说:“动不了了,吃了饭越来越疼,腰疼背疼胳膊疼腿疼,屁股、屁股也疼,为什么屁股也会疼?”
定山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千叶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可漂亮的眼睛里依然秋波撩人:“今晚……可不行的。”
“不行什么?”定山笑得那样暧昧,闻见千叶身上的香气,一时便要醉了,但怀里的人实在看着辛苦,他便道,“屁股疼是你用上力了,平日里不怎么动的,当然受不了了。我替你揉一揉,揉散了就好。”
千叶将信将疑,任由定山摆布,重新趴了下来,感觉到大手轻轻覆在了背上,丈夫道了声:“会有点疼。”那力气便铺天盖地的来。千叶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哽咽着说不要,可是一阵剧痛后,渐渐就变得舒服起来,浑身的血脉像是打通了,热血涌动,酸痛的感觉就没那么厉害了。
“这里疼吗?”定山一面移动着手里的位置,一面问着,不知不觉地往下挪,千叶忽然害羞地蜷缩起来,推开丈夫的手,闭着眼睛说,“那里不行,不要碰。”
定山把她摁回去,嗔笑:“乱想什么,不是说疼?”
千叶根本无力反抗,整个人落在定山的手里,等她浑身筋骨松开,肌肤也滚烫得摸不了了,再被定山抱起来时,已是面若晚霞,那胜过一切胭脂的红晕里,全映着她心里的热火。
定山见千叶往自己身上爬,忍耐着道:“怎么了,快歇着,再不老实的话,明早起来还要疼的。”可身上的人儿却拼命朝他怀里钻,那柔软的手像小蛇似的钻进一层层衣衫里,定山的声音不禁干哑起来,在她耳畔低语:“不是说,今晚不成的?”
但只换来千叶不成句的嘤咛,越发叫人心动,定山一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在娇俏的脸上亲了又亲:“那就怪不得我了。”千叶黏糊糊地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初ye之后再行**,道不尽的旖旎澎湃,千叶是脑中一片空白着失去了意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等她一觉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才勾起昨夜的记忆,可一睁眼定山在面前,迎面就是一吻。
“一大清早的。”千叶娇然伸手要挡开,才发现胳膊果然比昨晚更疼,虽然能活动了,可动一下就牵扯筋骨,千叶从没觉得自己的四肢和身体,这样鲜明地存在过。
“若是熬不住,再去搬几趟,慢慢养至少两三天,可若再动起来把酸痛排出去,就好了。”定山解释着,翻身起床穿衣,如今夫妻俩同起同卧,千叶每天都会来帮他系带子整衣襟,说会子甜蜜的话,定山再上朝去。今天千叶也要一道起身,可她慢吞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每一个姿势都要停留好一阵才能到下一个动作,滑稽又可爱的模样,定山实在忍不住笑了。
“别动了,等你走过来,皇帝都已经坐在龙椅上。”定山笑着,把僵在一半的千叶抱回去,安抚了几句哄得她高兴了,这才往外头去。
他出门时,遇上从竹林练功罢了的楚歌,她刚练完功一身香汗,淡淡的气息传来,定山想起二娘说楚歌用了千叶给她的东西,他只笑而不语,当然不会提起。可楚歌察觉到他古怪的神情,也不知是为什么,没好气地瞪了眼,撂下一句:“回来后找我,有事情与你说,要是你那小公主不放心,带上她就是了。”
定山应了,两人匆匆而别,他很了解楚歌,现在的情形看来,她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抵触自己和千叶,更有些后悔没能早说,最初自以为楚歌能明白,却是他错了。
且说定山要在神山侯府聚集神鼎寨各堂主的事,朝臣们大多已知道,前几日定山上朝时,还会听见风言冷语,意在指责他不安分,但昨天他和千叶走了一趟国舅府,不知旁人眼里怎么看待的,但今日对他殷勤的人,多了许多。
韩继业也比往日更热络一些,两人在听政殿外遇见,就结伴同行,都是一样的少年才俊威风堂堂,走在一起特别的扎眼。
今天也仿佛是个特殊的日子,定山被招安入朝后,皇帝只在私下与他提过神鼎寨的事,可今天诸事议罢,该要退朝时,皇帝突然提起:“朕昨夜收到急报,江北一带传闻发现神鼎重现,不知梁爱卿如何看待。”
江北那边的消息,张堂主早已经告诉了他,一开始传说神鼎重现,毕竟他亲眼看到神鼎被炸毁,定山还觉得是寨中兄弟想诱他归山,待得东西南北处处都有传闻送来,他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此番聚集众堂主入京,也有心要查清此事,可皇帝这会儿提起,反叫他不好回答。
他犹豫的当口,边上大臣已是议论纷纷,更有人插嘴回答皇帝的问话,定山感觉到站在听政殿里的自己游离在所有人之外,也许他一辈子,都融不进这个世界。可是父亲的嘱托,他不能不承担,至少十几二十年,他都要在这里好好伪装下去。
此刻后宫里,一乘软轿悠悠抬到凤仪宫门前,瑾珠公主刚从里头出来,见韩越柔下了轿子,便道:“母后要去御园逛逛,你别进去了,一道在这里等吧。”一面吩咐宫女去园子里驱逐闲杂之人,把凉亭石凳都洒扫干净。
瑾珠回眸再看越柔,轻笑:“果然气色不好,怎么好端端地病了,可大安了?”
韩越柔欠身道:“多谢表姐关心,已是安好,知道姑母惦记,特来道安。”话是她自己说的,偏是提起“表姐”二字,心里不好受,昨天的情形都在眼前,特别是季千叶脸上的幸福。
瑾珠果然也知道千叶夫妻去国舅府的事,问道:“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她上你们家做什么?”
韩越柔拣了些能说的说,瑾珠啐道:“那日她进宫,也是这副嘴脸,敢情嫁了个土匪有多了不起,巴不得显摆给全天下人看。”
见表妹不言语,瑾珠冷笑:“该给她些苦头吃了,叫她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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