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大手捏捏云叶的耳垂,沉声道:“明年秋天凉快了,咱们带儿子回去,如何?”
云叶低笑,“拖这么久,是为了遮掩什么?”
宁寒狠狠地便亲过来,“还不是为了你的闺誉!”
云叶眉眼弯弯,瞥了一眼正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儿子,笑:“不想让人怀疑,孩子最少也要两岁才能回。”
从成亲日算起,孩子要差四五个月呢。
越小,差别越明显,想要隐瞒越不容易。想要瞒得彻底,便得孩子两岁以后。那个时候,孩子们之间的差别才不那么大。
宁寒挑眉,“你等得到两年以后?”
云叶微笑着摇头,“你也无须过于担心这个,孩子都生了,娘还能打你不成?村人议论也没什么,谁还敢当面说给我们听?”
宁寒捏捏云叶的鼻子,“你这女人,不知好歹,我替你着想,你倒不在乎!既然如此,想什么时候回、便什么时候回!”
云叶见宁寒不提回京,也不见宁夫人过来,隐隐猜出,恐怕宁夫人尚不知自己母子二人的存在。
心中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想那么多。
该来的总会来,暂且舒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年二十九,宁寒要回京一趟。
到底已经一年未回了,官员述职又是个惯例,云叶自然是知道的。
有儿子在,也不怕他一去不回,云叶笑着给宁寒准备行装。
宁寒有些恋恋不舍,抱着儿子亲来亲去、夜里捉住云叶变着花样儿折腾。
生完孩子这还是第一次,宁寒疯了一般。
云叶也旷得久了,想着即将到来的别离,也十分兴起。
人乖得猫儿一般,在疯狂的男人身下瘫成一汪春水。
云叶被宁寒撞得快散架了,抓挠着宁寒的背,喊得喉咙嘶哑,宁寒就是不放过。
直做到鸡叫三遍,宁寒尽性才算。
宁寒抽身,云叶“嗯”了一声,立即便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便是年三十,云叶竟然睡到中午才醒来。动了动酸疼的腰身,把禽兽宁寒骂了一百遍,方起了身。
卫萍四人都被宁寒带走了,春儿和小荷忙过来侍候。
云叶洗了澡,换上新年衣装,看看没有什么裸露肌肤,才出了房门,道:“把小少爷抱过来。”
小家伙宁宁已经快两个月了,长得十分漂亮。
婴儿肥的小脸已经能够看出来,跟宁寒一模一样。等长大了,定是个美男子!
小家伙开始认人了,看见云叶,便伸出两条小胳膊,“哦哦啊啊”地要扑过来。
云叶十分喜悦,抬手从奶娘手中抱起宁宁,“吧唧”先亲了一口,柔声哄道:“宁宁好乖哦,爹爹骑马跑远了,走之前,跟我们儿子亲亲了没有呢?”
奶娘忙笑道:“少奶奶,少爷亲过了小少爷才走的。小少爷本是睡着的,少爷一进屋,小少爷便醒了,还冲少爷笑呢。”
云叶挑眉,“是吗?”
“嗯。”奶娘笑道:“爷俩说了几句话,少爷才高高兴兴走了。还说回来给小少爷买糖瓜!小少爷嘻嘻笑,愣是听懂了呢!”
云叶低头,俏脸贴着宁宁的小脸,摩挲着,孩子果然便手舞足蹈地笑了起来。
“咱们等着爹爹回来吃糖瓜!”云叶笑着逗孩子,转头问奶娘,“孩子该喂奶吗?”
奶娘看看时辰,道:“也可以了。”
云叶把宁宁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孩子果然便往怀里拱动。
云叶坐好,笑着撩起衣襟,掏出丰满饱涨的乳,“吃吧!”
宁宁立即张开小嘴,一下子便捉住了奶头,用力吮吸起来,咕咚咕咚地咽着。
云叶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宁宁的小脸、眉毛、额头……
宁宁十分惬意,小脚丫翘得老高,小手搬动着,“呜呜啊啊”地跟云叶说话。
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初二下午,宁寒便回来了。
云叶抿嘴笑。
这男人,说是回去四五天,除去两天在路上,感情只在京城过了年三十儿和大初一!
看宁寒果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糖瓜来,云叶不由得“噗嗤”笑了!
宁寒老神在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着那糖瓜,轻轻地放在宁宁嘴边。
宁宁果然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来舔,一下一下,眉开眼笑的!
云叶转头看着满面笑意的宁寒,笑:“没想到你这么宠孩子。”
宁寒挑眉,“自然!我的孩子我不宠,难道等着别人来宠?”
云叶白了宁寒一眼,娇嗔道:“宁宁是儿子!若是这么宠下去,成了纨绔,看你这个当爹的面子往哪儿搁?”
宁寒低头猛地亲了云叶一口,笑道:“这个成了纨绔,再生一个就好了!”
云叶黑线,忙推开宁寒,红着脸,嗔道:“你这个宠儿狂魔!”
宁宁见爹娘逗趣,也乐得手舞足蹈,咿呀乱叫。
宁寒抱过宁宁,拿糖瓜逗他,小小子竟不愿意吃了!抬手去抓宁寒的长发。
宁寒要掰开宁宁的手,宁宁抓住不放,宁寒便挠宁宁的咯吱窝,父子俩笑闹成一团。
看父子二人互动,云叶想想,宁寒虽然疼儿子,到底宁家军人世家,绝不可能把儿子养成纨绔。
云叶有些好奇,“你准备如何养你儿子?”
宁寒逗着宁宁,头也不回,道:“五岁送去山里学武,十五岁回来。”
云叶的心咯噔一下,“你说真的?”
宁寒转头看着云叶,点点头,“嗯。我便是如此。五岁被父亲送走,十五岁回来便进了军营。”
云叶立即不同意,“不行!宁宁不可如此,我不答应!”
宁寒笑着道:“孩子不过两个月,说这些尚早,若是他愿意,我们也不阻挡。慈母多败儿,你可要记着了。”
云叶有些丧气。
一想到这么点大儿的儿子要离开自己十年,真真是舍不得。
反过来再想想宁夫人,也挺不容易的。
年轻时,男人在战场、儿子在深山;上了年纪,男人战死、儿子在战场。愣是自己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现在有了儿媳、孙子,儿子却什么也不跟她说。
亲孙子都两个月了,当祖母的竟然一无所知!
云叶看着宁寒,张口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
还是算了吧,她若是知道了,自己和孩子就糟糕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早就该习惯孤独了。
宁寒能把自己和孩子接到身边,天天得见,真真是幸运!
想到这里,云叶满腔柔情,上前搂住宁寒的胳膊,俏脸贴着衣服,道:“你们都在身边,真好!”
宁寒低头看着云叶乌发如云,笑:“你把我的话都说了!真是该罚!”
云叶不说话,俏脸在宁寒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宁寒威胁道:“不要惹火,当着孩子的面我也敢收拾你!”
云叶一听,忙跳了起来,道:“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
……
过了十六,云叶安置好了儿子,细细交待了奶娘和春儿两个,便带着王叔几个去了馆子。
馆子年前便装修好了。楼上楼下三层,古色古香、巍峨大气,在柿子街算是一流。
云叶这次准备开个高档酒楼。
天泉城比永安城人口多、也富裕,高档酒楼却为数不多,凭着自己的手艺和优越的地理位置,自己这个馆子会有好生意的。
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天泉饭庄”的金字招牌,已经好奇很久了。
这一日,见饭庄大门两侧贴上了告示,识字的便过来念。
原来,天泉饭庄开始招跑堂和杂工了。
云叶是这么打算的,跟在永安城一样,厨师自己买人、伙计可以招工。
买人再培养,虽然出师慢,但是厨艺是个技术活儿、技术需要保密,为饭店以后的发展杜绝隐患和竞争对手。
不要说自己小气,实在是竞争激烈,未雨绸缪。
在天泉城买人,跟在永安城买人没有任何区别。
年前,厨师便备齐了。
年关有不少穷得卖儿卖女的、也有大户人家的奴婢发卖处理的……人口买卖是旺季。
云叶让王叔找到牙行,看年纪小、人机灵的年轻小伙子、大姑娘,陆陆续续买了十几个带回家。
云叶把他们都先交给了老杜。
老杜很激动,本是厨师,一下成了师傅,职业自豪感突然便迸发了。每天情绪高涨,兢兢业业地教了起来。
老杜教的不过是基础和其他家常菜。
云叶因为还要奶孩子,时间少,但是馆子的主打菜,云叶自然要自己亲手教。
干锅鸡、干锅鸭、干锅鸭头、干锅羊杂……
这几款菜,将来都是要给馆子挣大钱的,云叶一个一个都悉数传授给了他们!
家里几十口人,天天吃饭也是个大事儿。
今天干锅鸡、明天干锅鸭……
吃了一遍,再转过来。就这么练手,不过一个多月,便有了不小的长进。
干锅菜肴,重要的是香辣酱,这么大半年,老杜早已经掌握了要领。
带着十几个厨师,熬制出来的酱已经十分像样儿了。
云叶也放心地交给了他们去做。
其他的一些菜,每人专学了两道,作为自己的拿手菜,将来在馆子里要上水牌的。
至于凉菜、面点,云叶也各培养了两个人,专司其职。
厨师配齐了、馆子装修好了、自己的身子也养差不多了、孩子也可以离手了……
于是,云叶开始在城里招跑堂和杂工。
众人议论纷纷。
天泉饭庄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是,新开的饭店谁知道呢?万一开不起来或者赔了钱,工钱能不能发出来还难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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