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大囧,低声怒喝:“你这混蛋,快放开我1
云争他们便在隔壁屋里吃饭;对面屋子门也开着,秦氏、小翠、金娥都在呢!
满院子都是人,不一定谁随时就会过来,没想到这男人贼胆包天,竟敢耍流氓!
云叶哪里挣得脱宁寒的铁臂?
知道云叶羞于出声,宁寒嘴角含笑,到底在云叶小嘴上轻轻亲了一口才罢休!
云叶又恼又急又气,握拳便在宁寒胸膛上狠狠地捶打了几拳,“混蛋!混蛋!混蛋!”
宁寒放开云叶,笑:“还要借据吗?”
云叶忙从宁寒怀中跳开,喘着气一伸小手,怒:“要!”
宁寒大手伸出,一把攥住云叶的小手,右手却把那借据往灯上一放!
火苗卷起,很快那纸条便烧着了,宁寒手一松,那纸灰便成了一只黑蝴蝶,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云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宁寒的大手里,忙往外挣。
宁寒这下说什么也不松手了,把云叶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手里,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十两银子,道:“把聘银收好!”
云叶吐血,“我家借大姨家五两银子,他们说是聘银!现在我借你十两银子,你也说是聘银!你们怎么都如此耍赖!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哦,原来与姨表兄的聘银是如此来的,竟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寒低头闷笑,稍顷抬头,笑道:“别人的都不算数!”
“切!”云叶皱皱鼻子,“凭什么你的就算数?若是借谁些东西便是聘礼,那可完了!自小到大,我们家也不知道借过别人家多少东西和钱。若是这样,我们家有多少女儿也不够往外聘的!”
宁寒大手一拉,云叶站立不稳,竟又一下子扑到了宁寒的怀中!
“别说气话。等着我?嗯!”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英俊的眉眼便在眼前,云叶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忙转开了脸。
两手推开宁寒的胸膛,色厉内荏,“我为什么要等你?!”
宁寒磨牙,眼睛深深地看进云叶的眼里,“再说一遍,我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喜欢跟她这么呆着。喜欢到想一起一辈子。”
云叶俏脸红红的。
说不喜欢是假的,这么年轻、英俊、能干、深情的男人,哪个少女不喜欢?可是,如此便轻易原谅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谁让他当时发火、不理人的!虽说自己有意隐瞒了秘密有错在先,嘿嘿……
可是,一想到他老娘那一巴掌,云叶又有些丧气。
“你喜欢我,所以,我要等着你?”
“自然!”宁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年后必有大战,我已经部署完毕。此战若能杀死或者活捉了业善,元国必定臣服。以后岁岁来贺、年年来朝,两国再无战事,我很快便会回京了。”
云叶有些好奇,“业善那人很厉害吗?”
“嗯。”宁寒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年少成名、有勇有谋,正堪与我匹敌!”
“自恋!”云叶暗笑,突然问道:“军事机密你敢乱泄?”
宁寒笑,“我只泄给你一人。”
宁寒不怕云叶知道。
因为,自那日宁寒抛下云叶负气而走后,便派人盯了云家和云叶半年,又多方打听和勘察,确定云家、云叶都绝对不是元国的细作!
至于云叶的厨艺突飞猛进,只能算是神来之笔吧!
云叶一撇嘴,“我不稀罕!”
宁寒淡笑,“普天之下,就你这女人不稀罕了。”
云叶心里甜滋滋的,这算不算是情话?
稍停,宁寒问:“明日可愿与我一起进京?”
“不去。”云叶摇摇头。
宁寒劝道:“我此次回京停留不过数日,我们初剖心意,自然应时时刻刻厮守在一处才是。且京城繁华之地、富贵奢靡之所,自然比这穷乡僻壤更多挣钱的时机。”
云叶不买账,“我这里每天都有宴席,且是早就答应人家的。哪能随意爽约?!再说,这些还都是福祥居梁老板给介绍的活儿,人家一片好心,我岂能辜负了?”
不管干什么,都要讲究个诚信不是。
宁寒一头黑线,“我的好意你就能辜负?”
云叶扭头,“我当真不能去!”
“嗯,也好。”宁寒很是大度,“只是不要太辛苦了,云争能做的便交给他。既然家里买了下人,你又何必如此辛苦?”
听宁寒言语间心疼自己,云叶略有些意外,这铁血冷面的男人还会怜香惜玉……
“他们没有跟着。再说他们也没有什么厨艺,只能跟着打下手。我们家现在还只是摆个小摊子,还不到大批培养厨师的时候。过了年就算租下门面,也不会是大馆子。”
宁寒略一沉吟,“可是欠缺银两?”
钱嘛,只要做起生意来,总是欠缺的。
云叶不准备去借钱开大馆子,投资大、回收往往慢。
看起来很大规模的生意,有时候还不如小生意的利润高。这个投资回报的问题,在现代是充分得到论证的了。
再说,还有个利润率和盈利能力的问题。
并不是说投资大,就一定盈利多。自己家底子薄,根本经不起折腾,一旦出现资金链断裂,恐怕又要到卖儿卖女的境地了!
不要怪云叶胆子小,实在是小翠被抓给吓怕了。
就这么几口人,就这么干着吃食生意,家里丰衣足食,平平安安的便好了。
等以后手头资金实力雄厚,家里的厨师和管理人才都培养出来了,再把生意做大也来得及。
过了这个年,自己才十九岁,云争才十七岁。小翠和金娥就更小了,有的是时间!
这些问题,其实云叶跟秦氏和云争都是讨论过的。
秦氏更保守,只说家里有口吃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地围在身边,她就知足了。天天去城里摆摊子,还心疼孩子们受罪呢!
云叶摇头,“那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却算不得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那是什么?”
“你不用管啦。”云叶不想跟宁寒说这些,于是摇头道:“你是军人,打好你的仗便好,做生意的事,我自己来便可。”
宁寒倒气笑了,“我只会打仗吗?宁府的生意难道我不曾理过?就算请了掌柜,我也时时刻刻盯着的。”
“否则,主子托大,奴才们便会惫懒。以后云家家业大了,这个倒要跟云争仔细交代。”
云叶点头,“嗯。”
宁寒看着云叶,“生意大了,是辛苦些。等以后可以雇些能干的掌柜。”
古代,铺子里雇佣的那些掌柜,其实便类似于现在所说的职业经理人。
云叶摇摇头,“还是先这么干着吧。找不到踏实能干又忠心的掌柜,没得给自己生气。”
云叶想培养田管事,自己买来的家仆,用着放心。
他虽然没有经营过饭馆,但是当过官家的一府管事,自然是有些管理经验的。
说到田管事,云叶便想起了段欣雨,看样子是哪家的官眷。
“你听说过有姓段的官员犯事、家眷奴仆被充作官奴的吗?”
“不曾。”宁寒摇头,“为何这么问?”
云叶道:“没什么啦。我家新买的一个丫头,好像是官家小姐。”
宁寒英眉微皱,“就算是官家小姐,也必是官品很低的。她既然是买来的,便是女仆,你就是他们的主子。”
恶奴欺主的事不是没有,若仗着自己曾是官眷,看不起这农户的主子,云家倒要受她们的气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再说了,欣雨和田管事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是谨守本分的,很好。”
……
两个人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那边吃完了饭,婉儿和段欣雨、卫萍三人抢着收拾了,院中便响起了人声。
云叶起身便走,“要走就早些走吧。”
宁寒见云叶如此绝情,倒气笑了,道:“真是……”
秦氏、小翠见众人吃完散了,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卫让整理马鞍子,秦氏忙问:“这是……”
卫让瞅了一眼从屋里走出的宁寒,忙道:“我们要回了。”
宁寒抱拳,对秦氏道:“伯母,叨扰了,晚辈告辞。”
秦氏忙还礼,道:“我们这里乡下人家,招呼不周,让宁将军委屈了。”
云叶上前,搂住秦氏的胳膊,道:“宁将军不讲究这些的。”
当着众人,宁寒自然无法跟秦氏说什么,又恐秦氏怪罪云叶不检点,只得不提二人之事。暗中打算等战事毕,遣官媒过来求亲便了。
宁寒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叶,飞身上马,三人告辞众人,走了。
秦氏到底是过来人,被宁寒最后一眼弄得心里起了疑,晚上便打发金娥跟小翠去睡,自己拉着云叶睡到了一张床上。
“叶子,宁将军今天过来可是有事?”
“呃--也没有什么事。”云叶吞吞吐吐的,道:“他请我去京城,我没有答应。他便走了,呵呵。”
秦氏有些忧心忡忡,“宁将军是好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人家咱们可惹不起。”
说着,秦氏给云叶掖了掖被角,道:“过几天我去你大姨家,让他们断了那念头!然后再给你找个好婆家!你别急啊!”
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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