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村妇家中的路上,村妇对印阳琰讲述他的儿子,很有可能被女鬼或是狐狸精给缠上了。因为她最近发现,她的儿子一到深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偷偷的走出家门。有一次,她悄悄的尾随在她儿子的身后,想要勘察一下,她的儿子在这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是去了哪里?
于是她便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在她儿子的身后,见她儿子出了村子,直奔村外的一片玉米地,走进去以后,她听到儿子与人说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便也钻进玉米地内。现今玉米还没到成熟的季节,玉米地内并不茂密,可是她的儿子却在玉米地里面不见了踪影,之前说话的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阵阵轻风,吹动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妇人不死心,开始在玉米地四处穿梭,但是任凭她如何努力的找寻,就是没能发现他儿子的踪影,好似他儿子变成了透明的鬼魂隐身了一般。她便只好怏怏不快的回到家中等儿子,结果他儿子到了天快亮才回来,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疲惫不堪,眼圈深陷,目光呆滞,活脱脱就像是被鬼给勾走了魂儿一样。
第二天的时候,她质问他的儿子,结果他的儿子说是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自己一整晚都躺在床上睡觉,根本不记得有离开过家,至于进入到玉米地内的事情,更是根本一点都不知晓,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儿子的话不似撒谎,这令妇人着实吃惊不小,觉得他的儿子一定是中邪了。正巧村子里来了高人,她前来请印阳琰二人,去她家给他而且驱邪。
三人说话间,便已经来到了村妇的房屋近前,村妇推开院门,带着印阳琰二人走入到屋内。
进了门以后,妇人有些激动的对印阳琰说她夫君去世得早,她独自一人将儿子带大,儿子便是她的生活重心和支柱,求印阳琰同杂毛老道士,一定要帮她把勾魂的女鬼给收了,保全她儿子的性命。万一她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也不想活了。
这话毫不夸张,言辞恳切完全是发自肺腑,每个父母,对待自己的子女,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通常父母想到的便是,不如让此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想发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杂毛老道士口中先是念了一句“无量天尊”,然后对妇人保证一定会帮她儿子驱赶走勾魂的女鬼,印阳琰看到老道士认真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笑,心想:这个单纯的老道士,此事是真是假,尚未定论。不过,若是此事是真,他也一定会出手相助,这是灵媒师的职责。
这时,妇人在里屋睡觉的的儿子,听到外屋有说话的声音,便下炕出来查看,见他母亲在同两个男人说话,睡眼朦胧的他,在看清印阳琰同老道士的样子以后,立刻表现出十分吃惊的样子,但是转瞬即逝。但是,眼珠子开始十分不安的乱转起来,双手相互来回搓揉,看上去十分的局促不安,甚是惶恐。
印阳琰是明眼人,一下子便看出妇人儿子有问题,他虽然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但是身上并没有沾染一丝一厘的黑色鬼气。不过,他的阴阳眼有时会不灵,于是他看向具有慧眼的杂毛老道士。而杂毛老道士也是个精明的主,在发现妇人儿子不对劲以后,便立刻看向印阳琰,给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妇人的儿子有问题。印阳琰冲他一努嘴,示意他将妇人儿子带进里屋问话,他同妇人在外继续交谈。
杂毛老道士立刻心领神会,笑着对妇人说:“施主,我同施主的公子近内屋说几句话,方便否?”
杂毛老道士十分的精明,他不问妇人儿子的意见,而是问心急如焚,想要尽快将儿子从女鬼手中解救出来的妇人,便立刻从妇人那里得到了应允。然后他也不管妇人儿子愿不愿意,便硬是拉着他走进了内屋。
印阳琰在外屋同妇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妇人听不到老道士在屋内同她儿子说些什么,但是印阳琰五感异于常人,他只要分心,便能够十分清楚的听到屋内二人的谈话。
杂毛老道士将妇人儿子带进屋内以后,便直截了当直奔主题,问其是否真的被女鬼缠身?
坐在炕沿边的村妇儿子,就好似屁股下面坐了钉子一般,显得十分坐立不安,面对杂毛老道士的问话,他也不回答,只是不停的搓着双手。
老道士见此状况,便又问他说:“那个缠着你的女鬼,具体长什么样子?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被你母亲请来的,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不知你是否清楚,昨天晚上,村中进山抓僵尸的任务,便是贫道同屋外那个小兄弟一起联手完成的。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们俩不是江湖骗子,而是真有本事,能帮助你解决问题的人。”
村民儿子听到杂毛老道士提到进山抓僵尸的事情,忽然一下子普通一声跪倒在了老道士的身前,表情焦急又无助,压低声音对老道士:“高人,我没有撞鬼,不过我遇到了一件难事,还望高人为我出一个万全之策。”
妇人儿子被女鬼勾魂的事情,最终只是妇人独自的猜测,他的儿子是因为他娘反对他与本村内同姓的姑娘交往,二人便为了掩人耳目,才在半夜的时候,偷偷的去玉米地内幽会。
妇人以同姓族人不能婚配的老旧思想,阻碍其儿子的自由恋爱,令两个两小无猜的恋人,只能偷偷摸摸,在月夜下,互述情长。
妇人儿子将自己的难处同杂毛老道士说清楚,自己并非是被女鬼勾魂,而是因为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又无法割舍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杂毛老道士说男子虽然因为孝心隐瞒此事,但是愧对女子对他的一片痴情,应该尽快给女方一个名分。妇人儿子点头,坚定的说自己一定会迎取恋人,眼下希望趁此机会,让杂毛老道士帮忙出个主意,或是请杂毛老道士同他的母亲说个情,令他母亲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杂毛老道士也是个热心肠,在看到妇人儿子急得都快出来以后,便立刻点头答应了此事,然后便起身走出门冲着印阳琰使了一个眼色,印阳琰便站起身,二人走到了一旁耳语了几句,印阳琰便笑着说这事好办,二人便又再次回到了妇人的近前。
印阳琰面容严肃,妇人见此慌忙问说:“高人,是我儿子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儿子现今没什么事情,不过以后可不好说了。”
闻听此言,妇人都快要哭了,她就知道儿子肯定是被女鬼缠上了,哀切的恳求印阳琰同杂毛老道士,一定要帮忙驱除邪魅,救他儿子一命,日后她一定日日为二位大人祝祷祈福。
印阳琰此时一改之前的满色凝重,柔声安慰妇人说:“你儿子虽然被女鬼缠身,不过还有救。驱除女鬼其实很简单,根本不用我们二人出手,只要让你儿子尽快结婚,用新婚的喜气,将女鬼赶走便可。”
妇人闻听此言深信不疑,不过她说时间紧迫,一时去哪里寻找合适的亲事。
这时,妇人儿子从屋内走出,对他母亲说:“娘,我不是已经说好一门亲事了吗?就是同村同姓的二丫。”
妇人听到儿子提及之前她反对的亲事,面露为难之色,她一直坚决反对儿子同村中同姓的女子通婚,现今儿子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攸关性命,她再继续反对下去,于情于理便都有些说不通了。但是她不肯轻易放弃,想要为儿子在近期另谋一桩婚事,但是印阳琰说刻不容缓,最好明日便能举行婚礼。
妇人被逼得只能点头,她性格火急火燎,既然点头应允了此事,便立刻转身,准备去女方那边提亲。结果猛地想起她请来的印阳琰同老道士还在,便又急忙转身,对二人千恩万谢,从怀中摸出一个银币,想要塞到印阳琰的手中。
印阳琰坚决婉拒,他说先前已经说好了,为乡亲们解决疑难事情分文不取,让妇人尽快去张罗婚事,若是到时他们二人还在村中,定会前来讨要一杯喜酒。
妇人又再次对二人表示千恩万谢,然后立刻转身去女方家说亲事,妇人儿子想要留二人吃饭,印阳琰二人婉言谢绝,因为接下来还要去帮助其他的村民解决疑难问题。
妇人儿子说他定会记下印阳琰二人这份恩德,愿二位日后平安顺心。
离开妇人的家,印阳琰二人直奔之前只暂时休息了几秒钟的房子。回去的路上,杂毛老道士颇为感慨,说这次遇到的事情不是鬼怪作祟,而是一件关于爱情的曲折故事,最终能完美的画上句点,也算是一件美事,他为即将结婚的二人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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