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沁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俩随后一起下车跑到了被撞翻的小客货旁边。
车的风挡玻璃已经碎了,柳念并没在车里,而是甩到了几米远的街边上,头上、身上全都是血,胳膊、腿也已经严重扭曲着。
蓝沁跑到了柳念身边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然后冲我摇了摇头。
柳念死了,这结果当然不是坏事,但方式却是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
成凯名和柳念存在关联,在他死后的第二天,蓝沁便在晚上到来成凯名的灵堂对他进行还魂。
他告诉我和蓝沁说,他在这个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他爸爸成野。在初中的时候,成凯名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那女生好像也对他挺有好感的,可就在他鼓足勇气准备表白的时候,那女生却突然不再搭理成凯名了,还说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成凯名。
成凯名非常难过,同时也觉得很奇怪,后来他知道了,原来是他爸爸成野花钱买通了那女孩全家,逼那女生离成凯名远一点。
成凯名质问他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成野的回答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就是爱情,只有金钱关系才是牢靠的。他给成凯名举的例子,他说有一个女人为了钱接近他,为了钱跟他结婚,为了钱给他生了个孩子,只要这个女人还想要钱,她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他,而这个女人就是成凯名的母亲。
从那之后,成凯名只要喜欢上了谁,成野都会用钱将两个人拆散,甚至成凯名大学时代的女朋友,都被成野用钱买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打电话叫成凯名回家来看“现场直播”。
成凯名觉得成野根本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他恨不得他父亲赶紧去死,这些年他也一直计划着要弄死成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成凯名知道了柳念这个人,于是他先将柳念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便找上柳念,希望她去嫁给成野。
成凯名很直接,他给了柳念500万,但要求是他必须亲眼看着成野死在他面前。
柳念答应了下来,并在安排了一场“杀人秀”。
成凯名看到了雷电击中成野的一幕,在一解心中积怨的同时,他的脑中也冒出了另一个念头——他想弄清楚柳念杀人的手段。于是他便请了私人侦探进行调查,不料这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根据我之前通灵时所看到的画面,柳念似乎把所有被她杀死的人都制成了转运干尸。成凯名说,他亲手操办了成野的葬礼,还把骨灰倒进了粪池里,整个葬礼过程只有尸体送到火葬场的过程他没有跟着。
柳念如果要把尸体偷出来,那尸体送到火葬场的过程便是她唯一可以下手的机会。于是我和蓝沁便设好了局,等她入网,而一切都跟我预料的一样。
蓝沁觉得柳念转运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所以我们直接与她正面接触并不会有太多危险。所以便由我来做前锋,利用还魂的成凯名做打手,逼柳念乖乖就范。
我的原定计划是先从柳念那里拿100万,当做是我的劳务费,之后再让她把这几年弄来的不义之财全部捐出去,以此作为对她种种恶行的惩罚。她这些钱的来路也不干净,再加上有成凯名这个还魂尸的威胁,我就不相信她会报警告我勒索,所以也没避讳太多,直接让她把钱转到了我的账上。
但我没想到的是,柳念居然如此害怕那个名叫秋石的人。或许是我不该要求她带我们去见秋石,这个决定竟逼得柳念狗急跳墙,以致命丧黄泉。
趁着警察还没过来,蓝沁找到了柳念的包,从她的包里找出了一个贴满了黑符的人偶。
蓝沁把符纸都撕了下去,发现那人偶并不是木头的,看起来就像个干枯的小动物,像是猴子,但更像是人的死胎。
蓝沁没有在这里研究这东西,直接收起来,然后跟我一起匆匆返回殡仪馆后身。蓝沁解除了对成凯名尸体的还魂,而我也从后门进去找到了之前那两个运尸工,让他们把成凯名的尸体带回殡仪馆自行处理。
等这些善后工作都处理好了,蓝沁便打算立刻根据柳念死前供出的线索,去北锣鼓巷的药师茶楼找那个叫秋石的人。
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从柳念那惊恐的反应来看,秋石必然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我本想阻止蓝沁,但蓝沁却认为柳念的死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找这个秋石,只怕没等我们做好准备秋石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而且蓝沁说,她在过去这三天里也都没有闲着,她准备了很多毒虫、人偶、符咒之类的东西,我还发现她已经偷偷给她的枪换上了铅弹头,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做好准备要去杀人了。
我见劝不住她,也就只好陪着她一起过去,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在危急的时候,至少也可以拉她一把、保护一下。
我们赶到锣鼓巷的时候还不到早晨九点,再加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巷子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柳念并没有给我们详细的地址,我们只能进巷子找人打听,不过也只用了十几分钟,我俩就找到了那家茶楼。那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门窗都是古代茶馆、客栈那种雕花木质装饰,看起来十分考究。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还早,茶馆的门紧闭着。蓝沁走到门口,伸手在门上轻轻触摸了一下。她那只黑猫也跟着来到门口,在门缝那里闻了一会儿,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的反应。
“有什么情况?”我在蓝沁身后紧张地问道。
“目前来看是没什么,不过你最好还是留在外面。”蓝沁头也不回地说了句,然后便轻轻推了一下茶馆的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唐装男人也随之进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那男人目测30多岁,就坐在茶馆一楼正中的那张茶桌旁,一边品着茶一边微笑着望向我们,似乎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而特意坐在那里等着似的。
蓝沁没有进茶楼,她的右手摸进了挎包,但她的黑猫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的**,在门开之后竟然溜溜达达地进了茶馆,好像根本没把那个唐装男当成敌人。
唐装男放下了茶碗,微笑着朝着茶桌对面的两张椅子示意了一下。
“你叫秋石?”蓝沁站在门口问道。
“正是。”
“这符是你的?”蓝沁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拿出了几张黑符。
“是我的。”
“十年前你去过云南吗?”蓝沁继续问道。
“如果我说我没去过,你会相信吗?”唐装男笑着回答道,但并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蓝沁也没再多说其他,直接把包里的手枪掏了出来对准了茶桌后面的唐装男,然后才迈步走进了茶楼。我知道蓝沁的手枪里装的不是盐弹,所以赶紧跟了进来,以防她一时冲动,没弄清楚真相就要开枪,我能够及时拦住她。
唐装男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从容淡定。
普通人在被用枪指着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是他这种反应,就算他不是当年害死蓝沁哥哥的凶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蓝沁举着枪走到唐装男面前,然后将几张黑符以及之前她从柳念那里找到的那个干枯小人一起丢到了唐装男面前。
“这都是你的吧?”蓝沁问。
“对,都是我的。”唐装男根本没看便点头承认道。
“拿起来确认一下。”蓝沁命令道。
“有必要吗?”
蓝沁把手枪向前一顶。
唐装男有些无奈地摇头轻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起了丢在桌上的那个死胎。而就在同时,一条黑蜈蚣却突然从小人里钻了出来,狠狠地在唐装男的手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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