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现在就算是和他再怎么搞好关系都没用了,从杀了他噬魂鸠开始,再到现在毁了他的蟒骨鞭,要换做是我没把对方弄死也要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可五爷已经从最开始的易怒,到现在全然不顾一心就想弄死我,也算是他体内的火气晋升到另外一个级别了。
这已经升级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役。
从我爷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没能看出点什么意思,他就像是笑面虎一样,先让你放松警惕之后再主动出击。
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能被他打个错手不及,一次一次的我都防着五爷出这一手,如今我要是在这种套路再败下阵来,我就只能怪自己脑仁不好使了。
我故意冷笑道:"您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该换一招了。"
"你小子张狂的情绪也该收敛收敛了吧,你以为我白五爷就凭借这三板斧的功夫坐上五爷的位置吗?"五爷将蟒骨鞭收到了一边,一只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莫名其妙的这个动作让我盯着看了许久,蟒骨鞭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从没见过的神器了,难道这个白五爷还能有比蟒蛇鞭威力更加大武器。
说实话,蟒骨鞭也算是我误打误撞给破了,但要是换一个刀枪剑戟的东西我立刻就得退居二线,这玩意沙摩柯玩的比我溜。
"离方朱雀,坎方玄武,震方青龙,兑方白虎,白虎之鸣,雷声四野。"五爷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在身前虚空画符。
我见到会画符敕令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双手画符以表虔诚,可这单手虽然画面感看起来牛气哄哄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看五爷原本一脸淡定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的狰狞,紧接着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起,像是承受极大的痛苦一般,额头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脖子上的青筋无端凸起。
随后他大张着嘴巴,痛苦的发出一声:"呃啊!"
紧接着从五爷的身后发出一声怒吼,这个一声那不是像刚刚的鬼吼,震得地上的瓦砾房梁都抖动,突的平底卷起一阵风,飞沙走石之间隐约看见一个白影。
我听声音分辨出好像是虎啸,这里不是神山老林不可能有老虎,但虎啸而谷风冽,龙兴而致云气,云从龙,风从虎。
我用手掌抵挡这无故卷起的风,又想起刚刚看见的白影,难道这会是五爷降请的白虎。
风停待眼前的飞沙都平定后,我看到的东西才真的让我开了眼。
只见从五爷背后出现一只通身雪白的猛虎,体型比我在动物园里见到的老虎还要大两倍,足足有两个精壮的五爷加在一起都挡不住白虎的身形。
虎目圆睁俯视着我们,昂首弓身,张口露齿四肢交替向前走了一步。
在场的也只有沙摩柯的身形和这白虎不相上下,虎爪宽大且厚实,这一爪子要是照着我身上来一下,我估计就得被挠得支离破碎没个人形。
我小心谨慎的往后退了几步,先和这东西保持安全的距离,虽然这白虎要想伤我,朝我扑来这点距离也逃不开,但至少我也能安心一些。
沙摩柯很慎重的拿出他的看家本领铁蒺藜骨朵,对着前方的猛虎就摆开了驾驶。
要搁在平时来两只老虎对沙摩柯都不是个事,可摆在面前的这不是一般的老虎,这可是四方神兽中的白虎。
我不知道五爷得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请得白虎来降驾,我只怕小命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看五爷左手臂处好像断了一截,五爷所站的那小块地上有一滩的血,血呈现暗红色,而五爷的左手肩膀以下就全断了,伤口断得很不规则,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样。
我心想刚刚还是好好的,无端端的怎么手就断了呢?难不成这就是五爷请来白虎所付出的代价。
我也不妄想沙摩柯能够击败神兽,就是能战个平手都是老天保佑。
白虎的眼睛扫过我身上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气,就像是小学课堂老师提问时和我对上的眼神。
我心中一直默念着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但这是白虎又不是熊瞎子。
只见虎爪子往我的方向伸了过来,张开的血盆大口,这距离近得连里面有多少颗獠牙我都能看得清楚,但这白虎也没有要对我下手的意思,只是冲我打了个哈欠转身又走回去了。
白虎看起来很懒散,似乎周围并没有他想要的猎物一样,虎类看见猎物时那虎虎生威的凶猛,可休憩时也就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五爷看到白虎都已经坐下了,忍着手臂上断口的疼痛上前弓身和白虎说了两句也不知道是什么。
白虎表现出极其的不耐烦,朝着五爷小吼了一声表示威吓,五爷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甘心,再一上前还没靠近白虎,虎爪子猛的一抓就将五爷胸膛都抓出了个大洞,皮肉都被撕破了,肝胆都破裂了,就连里面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我看得是心惊肉跳的一连退开了几步,此时五爷竟然低头看着自己胸膛内那颗还能跳动的心脏。
此时五爷似乎还存在人基本的行动机能,他尝试着要将自己胸膛给补上,仅剩的一手将皮肉拢合在一起,但这根本就不起作用,肉往左边推,内脏肠子就往左边流,往右边推,内脏肠子就往右边流。
随后我就看见五爷胸前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那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到一个极点之后,心脏猛然的一收缩。
五爷气急攻心,一口血从口中喷薄而出,随后五爷就倒地不起。
我脑子里都要炸开了,心想这白虎怎么连付出代价降请他的人都杀,那下一个是要向我出手吗?我也会变成五爷这个样子,还是更惨,连全尸都没留,死还要被人开膛破肚。
沙摩柯将手中的铁蒺藜骨朵横在我的身前,防着白虎会突然对我下手,我呆楞着不敢请举妄动,希望白虎一个心情好说不定还能放我一马。
白虎却也没对我们出手,只是腾身从地上站起,紧接着我就看见从白虎的后背伸出一对白翼。
随后地面又是一阵的飞沙走石,风将我吹得都站不住脚,感觉怎么着也都有台风七级左右的威力。
待四周一切都安静了之后,我重新看清楚眼前,白虎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地上留有白虎的爪印。
五爷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了,那双圆睁的眼睛,似乎在诉说他的不甘心,到死都没办法瞑目。
"魂魄相离,魂体相依,魂将沙摩柯听我敕令,魂归。"
周围已经相对安全了,我将沙摩柯又收魂玉石中去,我没想到最后杀死五爷的不是我,也不是沙摩柯,而竟然是他请来的白虎,这点他到死应该都想不通吧。
我对五爷一点惋惜都没有,这个人作恶多端,是该有应果报应。
我走到房体的最边缘,往外一探此时我所在的就是疗养院的顶楼,这一层的房子基本就毁了,也无所谓是走门出去,还是走窗户出去了。
我刚一跨步从破碎的墙体翻过来,就听见走道拐角出头细细嗦嗦的声音,我快步追赶了过去。
拐角那头随机也响起一阵仓皇逃跑的声音,我还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就先对着空气大喝一声:"是谁,站住。"
那边逃跑的脚步声就停了下来,等我赶在拐角的时候,几个护工连带着疗养院的主任浑身发着抖的排成一列,看见我出现的时候,几个人齐齐跪倒在地,哀嚎着求饶。
"我们都是被迫的。"
"我们都是普通的人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
主任哭丧着一张脸道:"我要是说我也是被迫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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