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是他,我会舍得扔吗?”樊守没好气的道。
“真是他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气愤道,“他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大虾子是条蟒蛇,他也不能这样狠的扔它呀,他以前可是温文尔雅的,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他换血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守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樊守闻言冷哼一声,“什么变,他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以前隐藏的很深而已。现在,他身体里的情蛊除了,自然暴露出本性来了。”
樊守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很难接受,我觉得汪洋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之前救那个婴儿,直到累的实在没力气了,才放弃。而且,经常免费给村民治疗,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残忍的人才对。
“怎么不说话了?不信我说的?”樊守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虽然汪洋今天是怪怪的,可以前真的很好啊。”
“我的呆瓜老婆呀,之前他是有阿珠的情蛊束缚,所以才不敢太放肆,对阿珠那是尽心尽力,为了让她身体活着,真是什么样的招数都使了。现在情蛊一取出来,我看阿珠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樊守朝我道。
“为什么他要阿珠活?如果阿珠死了,那个虫子不会也死掉?”
“怎么可能呢!因为中情蛊的那个巫蛊师要是死了,被中蛊的那个人也会死。所以,汪洋之前才会处处表现的对阿珠那么顺从的。”樊守解释道。
一听他这话,我觉得很难以置信,“守哥,可汪洋说他是被阿珠操控的,才顺从的……”
“以前他是被操控了,但不是真的那么顺从。但以后他不需要顺从了。他们两口子,互相想要算计对方,我就帮助他们,让他们两个先斗,最好斗个鱼死网破的,到时候,我也好对付一点。”樊守说到这,得意的上扬唇瓣,瞬间就像来了力量似得。
我有点听不懂他的话,就转移话题,“阿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虽然她瘫痪了,可我觉得她很厉害,居然还能坐起来,还能说话,就连汪洋好像都挺害怕她的。”
我这么一问,樊守收了脸上得意的笑容,深深的叹口气,表情凝重的说道:“阿珠之前应该不是从山上采药摔下山瘫痪的,而是她想偷练禁术,从蛊师直接越级成为活蛊人,结果没成功,反倒是把自己整的不能动了。”
“阿珠原来也是巫蛊师吗?”我恍然大悟起来。
“你不是问废话吗?不是巫蛊师,怎么给汪洋下情蛊?……不过她从小就爱投机取巧,利用邪术来养蛊,她阿爹生前劝她,她不听。后来她还让汪洋用现代医学,应该是什么化学毒药把练就了百毒不侵的阿爹害死了。她阿爹死后,她就更是肆无忌惮的偷练邪术。之前我以为蛊魔是别的寨子里的人,后来桥断了,蛊魔还是能出现,所以,我就知道蛊魔就是我们本村的人,我怀疑过很多人,唯一没有怀疑到他们,现在我敢肯定是他们了。”樊守道。
“他们?守哥,你认为蛊魔不止一个人?还有,你怀疑的是谁?阿珠和汪洋吗?”我心里有点紧张了。
可汪洋不会蛊术啊?
但我想起之前汪洋脖子上贴着筋骨贴的事情来。
心里有点慌,应该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我真的不敢信任何人了!
“我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肯相信,所以,还是你以后慢慢看吧。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俩个都要好好养身体,不然能不能活着离开村子都是个问题。”樊守说到这,厚重的浓眉越拧越紧,一脸的凝重表情。
我却觉得他多虑了,这有什么离得开离不开的呢?到时候把桥修好,不就离开村了吗?
然而我真的是太天真了,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不管老族长派谁去山下修桥,都会是有去无回。到最后,没有任何人敢下山去修桥了。
老族长没辙,就打电话给镇上,让镇上的人来修桥,并且让樊守过去看着点,他自然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出事,所以,就让我跟他一起。我们来到山下,看到镇上的几个工人,刚把桥的绳索弄过来。结果就飞来好多的血红色的蜜蜂,把他们一顿狂蜇,樊守想救他们,奈何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他根本就救不到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血红色的蜜蜂蜇死。
看到那些血红色的蜜蜂之后,我问樊守那是什么蜂子,樊守皱着浓眉很不安的告诉我,“那是一种常年采毒红花蜜的蜜蜂,身上的毒针也比一般的蜜蜂毒万倍不止。这种毒红蜜蜂,是只有蛊魔级别的巫蛊师才能养的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蜜蜂是蛊魔养的咯?”我慌了,这么说来,蛊魔是在阻碍村民修桥,看来,他真的和他说的那样,不会放过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我好害怕,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个村子里了?
“当然。村子里只有他能养的出来。他这是不肯放走任何人!看来,我们要想别的法子离开了!”樊守叹了口气。
从这之后,无论族长怎么给镇上打电话,都没有任何人肯来这边修桥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桥彻底的修不好了。而且村子里每天都在死人,一开始是老人,后来慢慢的是小孩。这让村民们都慌了,知道是中了草鬼,所以,本来门可罗雀的我们家,最近变得热闹起来,常常这家走了,那家又过来了,大多都是过来问樊守讨要防蛊虫的方法,以及怎么对付蛊虫的。
樊守就很耐心的告诉他们怎么做,有时还做一些防蛊虫的药水给村民。
一开始几天还能起点效果,可没几天,又有人被蛊虫害死了。村民开始急了,一个个跪在我们家门口,请樊守把蛊魔捉住,还村子一个安宁。
樊守一开始说他能力有限,帮不了他们。后来,村民就见情况不妙,成群结队的往村外跑,结果,要么失踪再也没回来,要么就是死在半路上了。村民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恐慌的不得了,村子里天天都是各种绝望的哭声。
老族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召集大家来到祠堂后,让大家全部给樊守磕头,让他救村民,捉蛊魔。
樊守还是说他能力有限,捉不到蛊魔。这一下惹怒了村民,当场就对着我和樊守扔鞋扔菜叶什么的,骂樊守见死不救,骂他就是个空有虚名的窝囊废蛊公。
樊守一直将我护在身后,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着村民的侮辱。
慢慢的村民都走了,就连老族长都朝樊守呸了一口,失望加气愤的离开了。
他们一走,我就从他身后走出来,拿出手帕给他擦脸上的脏东西,哭着质问他,“都死了这么多村民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抓蛊魔呢?你究竟在怕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我现在动手,死的人更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目光变得很无奈,“碧落,你是不是也生我的气了?”
我点点头,“嗯。我觉得你变得好不负责任了,前几天你还做药水给村民,现在你都什么也不管了,只顾着养你的那些虫子。”
“连你都这么认为了,看样子他们也会认为我放弃反抗了。”樊守却听完我的话,嘴角一扬,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见状,就问他,“守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蛊魔是谁呢?”
我记得前段时间,他说话时,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汪洋和阿珠的怀疑来,所以,这段时间我特意观察过汪洋。我发现,他这段时间老是休息,村民找他治病,他总是闭门不见,对村民说阿珠快要不行了,他要陪阿珠。我好几次去找他,他也不开门,就有一次开门让我进去了,但并不让我上楼看阿珠,而是对我说,让我再等他一段时间,然后他和我一起走。
我当时觉得他在开玩笑,熟悉山路的本村村民都逃不出去,他怎么能带着我逃出去呢?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告诉我,他会用事实来证明的。最后就把我赶出去了。
从那之后,汪洋几乎都没出过他的诊所,诊所也没再进去过人。村民都被蛊虫折磨的苦不堪言,自然没有心情在乎汪洋。
但我却越来越觉得汪洋可疑了。
这会我就是想问问樊守,让他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樊守回答我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老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你他的身份,所以,我不能言而无信。不过你放心,你男人不是个软蛋,他害死这么多村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嗯,我信你!”不管樊守说什么,我都信他。因为在这个村子里,他就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我不信他又信得了谁呢?
我们随后从祠堂回到家,发现家门口被村民泼了好多大粪,有些村民还在家里唱骂,因为方言太重,唱的咒骂的歌好多我没听懂,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樊守听后,手紧紧捏拳,脸上忍得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我在一旁也不敢说话,怕樊守发火。
我其实很怕他发火的,虽然他发火不伤害我,可摔东摔西的,让我很害怕。
“阿守,你这蛊公的位置该让了!”就在樊守隐忍的时候,樊雅这么多天第一次出门了,并且穿的花枝招展的,头上带着厚重的银饰帽子,走路时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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