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表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他们?!”容锦玉咆哮着。
“有些人活着,就妨碍了别人,该死。”
“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一点,嫡庶就是宿敌,怎么可能真是手足。”
留下这一句,柳晴川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她一眼,笑道,“其实,那日,我话没有全部说完,你肯定不知道,爷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吧,若不是你退了亲,若不是你对爷穷追不舍,爷这辈子也许就如了愿了,锦云也能如愿,默云死了,爷会一直恨着你,你跟默云学弹琴,学画画,学医术,越是这样,爷越是恨你,你再怎么像她,也始终不是她,这么多年,最可怜的那个始终是你啊,你的陪嫁我收了,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
后面的话,锦玉都听不真切,她只听到一句:苏离阳恨她。
没有爱,有的只是恨。
锦玉一颗心冰凉冰凉,手脚都觉察不到温度,这么多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是疼爱,是利用。
是恨。
她努力地为他改变,最后竟然成了一抹影子,滚热的眼泪沿着她的眼角流进鬓间,她又想起了那一日,天晴得很好,蔚蓝如玉,干净得几乎没有一丝云彩,有几只五彩蝴蝶风筝在空中翩翩飞舞,银铃般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忽然,风筝断线,她追着风筝奔去,正见他拿着风筝从树上跃下,姿貌端华,淡雅得像春天里的一阵风,夹杂着和煦的温柔。
她砰然心动,风筝为媒,从此不断制造巧遇,偶遇。
……
泪水模糊了视线,双眸渐渐凝住,头顶上天蓝色的纱幔,渐渐远去,纱幔上系着的佛珠凝成一根线。
她伸着手去抓那断了线的风筝,费劲气力,嘴角溢出血来,她忽然笑了。
终于抓到了,一拽,一百零八颗碧玺佛珠,嗒嗒嗒,摔落了一地。
……
头,晕晕沉沉的,似乎有千斤那般重。
锦玉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的脑袋,再摸她的后脑勺。
轻轻碰触,却疼的她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办,姑娘的后脑勺都撞出包来了,不请大夫回来能成吗?”
充满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似有些熟悉,让锦玉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是请大夫回来,肯定会惊动老太太,大姑娘和姑娘都会挨罚,府里箜篌弹得最好的就属大姑娘了,误了姑娘的大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另一道担忧的声音传来,软嚅中带着一点甜腻,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好像是海棠的声音。
她有多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六年了吧?
怎么会梦到海棠?
是因为心里觉得有愧于她吗?
海棠针线活好。
当年出嫁时,帮她绣鸳鸯枕,不小心戳破了手指,大夫人说不吉利,毛手毛脚的陪嫁去侯府,会给她闯祸,就把她嫁给了府里管事刘妈妈的儿子做媳妇。
她出嫁后,只见过她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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