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彪根本就没有把封不同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封不同也就是许可的人,而许可明面上不过就是个侦探,有些背景罢了。他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封不同竟然是少帅的人,更想不到今日的许可也已经不一样了。
汤小彪的手下威胁封不同,如果不乖乖的回答汤小彪的问话就要把封不同给带回去,还要让他受皮肉之苦。
封不同听了竟然笑了起来,就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什么?”汤小彪竟然被他笑得有些心里发毛。
封不同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敢不敢带我走!”汤小彪感觉封不同这是在对他进行挑衅,他还从来没受过这份鸟气,虽说封不同的笑声让他有些胆寒,但他却不认为封不同有对抗他的资格。
他可不能在手下人的面前丢了面子,他扬起了手就想给封不同一记耳光,谁曾想封不同一只手抓住了他高高扬起的手,另一只手里多了支枪抵在了汤小彪的脑门上。
其实也不怪汤小彪,不论他还是他的两个手下都不算是脓包,身手可以说都还能够上得台面的,别动队也属于复兴社,甚至还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可以说成员也都是经过了特训的精英。
只是他们却没有料到封不同敢还手,甚至还向汤小彪动枪。
汤小彪也是个惜命的主,他现在坐在别动队副大队长的位子上,经常会有人大把的钞票进贡,那日子可以说是一个滋润啊,他怎么舍得就这么去死啊?
所以当封不同的枪口指住他脑门的时候他就呆住了,他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面子啊,尊严什么的,此刻对于他来说都是狗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活下来。他希望封不同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他祈祷封不同的手别抖,千万不要枪走火啊,那黑洞洞的枪口此刻可是抵住自己的脑门的,封不同若是哆嗦一下,自己就死翘翘了。
“兄弟,冷静,一定要冷静啊!”汤小彪这话是对封不同说的,封不同斜眼看了看同样拿枪对着自己的汤小彪的两个手下:“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汤小彪也看了看自己的两个手下:“放下枪。”
两个手下没有犹豫,还真就把枪给放到了地上。
见汤小彪的手下放下了枪,封不同这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家先生!”
封不同说的先生自然就是许可。
汤小彪皱起了眉头,封不同的这个问题让他还真不好回答,如果自己没有被封不同制住,那么他可以说自己是怀疑许可通共,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真不敢在封不同的面前硬气呢。
见汤小彪不说话,封不同的手上使了把力,那枪抵得更紧了。
汤小彪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你若是敢开枪,你家先生的麻烦就大了!”
封不同没想到汤小彪竟然是个软骨头,他把枪收了起来一把将汤小彪推到了一边。
汤小彪获得了自由,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惊吓,重新露出了凶相:“你小子竟然敢私藏枪支,意图对我不轨,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抬手就让手下把封不同给抓起来。
封不同就像在看一块闹剧,他说道:“是汤队长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汤小彪并不是无知的人,封不同这么一问,他也有些犹豫了,自己早就已经这明了身份,告诉对方自己是别动队的人,可是人家仍旧敢用枪对着自己的头,若是说对方没有一点来历他还真不信了,毕竟封不同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楞头青,在封不同的身上他也感觉到了军人的特质。
汤小彪这才制止了蠢蠢欲动的手下,小心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封不同掏出了军官证,汤小彪接过去只看了一眼那脸色就异常的难看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封不同竟然是少帅的人,还是警卫营的副连长。
普通的一个副连长自然是入不了汤小彪的法眼的,可是少帅的警卫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说难听一点这些都是少帅的亲兵,与少帅的关系那可是亲密着呢。
况且汤小彪也早就听说过,少帅是个护犊子的主儿,真要动了他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上次省党部有不开眼的人动了他手下的一个小排长,他就亲自带了人去把省党部给砸了。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他自问自己是承受不住少帅的雷霆之怒的。
“没想到老弟竟然是少帅的警卫,失敬失敬!”汤小彪是老江湖了,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嘴脸,他的两个手下的脸色也变了,知道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上。
汤小彪咳了两声:“封老弟,你怎么会……”
他是想问封不同既然是少帅的警卫连长怎么会来给许可当司机。
封不同淡淡地说道:“先生现在是少帅的高级参谋顾问,少帅特别授予他少将军衔,我负责贴身保护他的安全。”封不同三两句话就把许可的新身份给点明了,这让汤小彪更是震惊,原本他以为少帅就算要保许可也只是缘于他人的求情,他可不相信少帅会与许可之间有什么交情。
可是现在听封不同这么一说,他是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还有事么?”封不同的语气很是不善。
此刻汤小彪哪里还敢带托大,少帅的高级参谋顾问,少将军衔,根本是他不能撼动的,特别是这个少将还是少帅亲自授予的,在华夏除了蒋总裁,就只有少帅有这个资格了,少帅亲封的少将,蒋先生只也能买账的。况且少帅并没有真正插手军务,他解决许可的身份问题也是在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误会,纯粹是个误会!”汤小彪忙不迭地领着他的人离开了。
封不同也不阻拦,他只是想要撵走这些可恶的苍蝇,并没有真想要与复兴社对着干,他也清楚康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真要惹急了那也是个麻烦,人家不敢真把你怎么样,可是隔三差五地恶心你一下却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是少帅常说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去结这个仇家。
许可并不知道封不同已经把跟踪自己的别动队的人打发走了,这时他已经领着程德东和封小异来到了抱残的住处。
抱残道长没想到许可他们会突然到来,微微一怔,旋即便露出了一个笑容:“许先生,稀客,稀客!”接着他望向程德东和封小异,许可也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这两个是我朋友,他们是专程来上香的,我想到了道长的好茶,便领他们一道过来混口茶喝。”
抱残道长把他们迎进了屋,小道士便将茶具给端到了那张八仙桌上,生了小炭炉子,又去把那水壶里盛了壶水架到了炭炉子上。
“道长可曾听说东野先生的事情?”坐下后许可点了支烟,微笑着望向抱残道长,开口便问。
抱残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他看上去道貌岸然,却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副样子还当真像是痛心疾首。
他对许可说,他与东野南则的友情也是缘于茶,东野南则一次偶然到观中参观,便无意中到了他这儿。当时他正在煮茶,东野南则闻到了茶香,于是便驻足与他谈论起了茶之道。
他没想到东野南则对茶文化很是精通,两人聊着聊着便有了相见恨晚的意味。
抱残道长说到这儿又是一声叹息:“我想吧,他虽然是日本人,却也算是一个雅人,一个知音,在我看来文化是没有国界的,茶文化也是一样,于是我们便成了朋友,他没事的时候就会到我这儿来喝喝茶,聊聊天,我们聊的主要也是茶艺,当然也会聊及道家的一些养生之法,却从来不涉及政事国事,我是个道人,也算是化外之人吧,那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感兴趣。”
许可看了一眼程德东,无论是他还是程德东都听不出抱残的话语中有什么破绽,抱残也是一脸的平静,只有说到东野南则竟然鼓捣了一个病毒基地的时候情绪才会有些激动,表现出一种正常的憎恨与惋惜。
程德东并没有跟着谈论东野南则的事儿,而是与抱残聊起了道家的思想来,又谈及了道家与道教之间的一些渊源,抱残道长倒也应对自如,有着方士风范。
只有封小异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那儿,偶尔喝一口茶。
其实他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可三人的对话他根本就插不上话,不如沉默。
他们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半小时,眼看着就到午饭的时间了,抱残挽留三人一起吃午饭,许可婉言谢绝了,既然在这儿不能有所发现,呆下去也就没了意义。
告辞了抱残,三人便出了道观。
封大同把汤小彪跟踪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听说他竟然把汤小彪他们撵走了,许可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大可不必管他们的。”
封大同却不这么想,他说这些人就得这么对付,不然总是阴魂不散的。
封小异说康泽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个人的记仇心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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