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带着彭喜回到了别墅。
他让彭喜先在客厅里坐着,叫了福伯去书房。
“福伯,段老太爷他们已经走了,段家就只剩下子宇一个人,他现在这个样子说老实话,我很替他担心。”
福伯坐在许可的对面,听着许可这话,他轻声说道:“公子的意思是让我回到段家去?”
许可点了点头:“是的,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劝劝子宇,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很难再回头了。”
福伯叹了口气:“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许可眯缝着眼睛:“福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福伯忙说道:“这倒不是,只是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许可说道:“人是会变的。”
福伯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楼下那人是公子找来接替我的么?”
“福伯,你愿意回到段家去吗?”许可这算是在征求福伯的意见。
福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回去也能替少爷分分忧,只是这个人什么来路公子清楚么?”
许可也不隐瞒,把去见王亚樵的事情说了一遍,福伯听了脸上的神情也带了几分激动:“王老板是个性情中人,在魔都的威望也很高,既然是他的人应该能够信任。”说到这儿,他又有些担心:“不过公子,王老板的处境可是很不好,你和他的关系最好还是别声张,怕对你有影响。”
福伯倒是为了许可考虑,王亚樵确实是个人物,可是他却不讨人喜欢,黑白两道的人不是怕他就是恨他,特别是他被老蒋那边列入了黑名单,曾经和他走得很近的那些人也都渐渐疏远了。
“福伯,你放心,我有分寸。”
福伯点了点头:“好,我领他熟悉一下家里的这些琐事,交接好了我晚上就离开。”
许可张嘴想说点什么,他怕福伯会多心,福伯却先开口道:“公子对子宇少爷的关爱,老头子记在心上的,假如公子有什么需要差遣老头子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还动得了一定会效力。”
他这话表明他能够理解许可的良苦用心,他并不会认为许可是在撵他走。
许可笑了:“福伯,子宇那边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管怎么说,我是子宇的朋友,兄弟,无论他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福伯“嗯”了一声:“希望哪天你们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
许可说道:“一定会的。”
福伯下了楼,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许可一个人。
许可点了支雪茄,思绪又回到了手里的两件案子上。
许可给海伦去了电话,就在昨天叶辰就已经和赵锋赶去了清浦,赵锋带了四个人过去,他们分成了两组,分别暗中对李成浩和付大千进行保护,目前两人的安全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许,现在蔓莎姑娘和阿依已经能够做好内务工作了,你看我和紫涵是不是可以去干点别的?”海伦问道。
许可淡淡地说:“你们想干些什么?”
海伦说道:“据可靠消息,余化龙已经回到魔都了。许,他回到魔都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呢?你们可是有协定的,且他也并不知道你已经猜到他与屈臣有关系。”
海伦的话让许可的眼睛一亮,余化龙竟然回到魔都了?
海伦说得没错,余化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历,他们之间有过协定,余化龙需要许可为自己找到那两件国宝。虽然现在看来余化龙这只不过是虚晃一枪,可怎么说演戏也要演个全套吧?他回到魔都也该象征性地与自己碰个面的。
“许,你说,他想要做什么?”
许可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这样吧,余化龙那边你好生盯着,至于叶紫涵,让她呆在侦探社,哪也别去,你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另一个委托人还没有露面。”许可说的是那个神秘女人。
海伦说道:“好吧,我把你的意思转告她,不过我想她一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说罢海伦挂上了电话。
许可重新又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余化龙就是屈臣的一支枪,屈臣指哪他打哪,胡德奎等人也都是死在余化龙的手里,他在替屈臣灭口。
他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在苗疆的那段日子里,余化龙也是在苗疆的,余化龙的目标自然就是马德长,又或者从新京赶往苗疆去的程德忠。
当然,程德忠是不是也在苗疆不好说,但可能性还是有的。程德忠离开新京很是仓促,那样子就是像在逃命一般,照他那伙计的话说,当时他收到了一封什么信,那封信应该就是有人向他示警,告知他有危险,让他逃跑的,又或者是他昔日的同伙,约他见面的,如果是后者,那么写信的人很可能就是马德长。
对于马德长,许可一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马德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在苗疆所露的那一手确实很漂亮。他成功地利用了方方面面的矛盾,使得苗疆出现一片乱局,而他则在夹缝中得以生存。
最初许可以为国宝就在他的手里,他把许可他们骗进山却没有趁机逃离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没有拿到国宝,所以他还不能走。可后来许可又觉得应该不是这么回事,根据许可最后的推断,国宝根本不可能在这几个逃兵的手中,而应该是在屈臣或者屈臣身后某个大人物的手中,马德长他们只是替死鬼。
这样就更能够解释马德长为什么不跑了,马德长应该已经知道了某些内幕,他知道就算自己想逃也无处可逃,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他在苗疆唱了这一出,打一场乱仗,越是混乱,他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过看情形马德长也并没有真的脱困,余化龙回到魔都估计多半也是因为马德长到魔都来的缘故,可马德长为什么要到魔都来呢?他难道不知道相对于苗疆而言这里更加的不安全么?
很快许可就有了答案。
楼下传来了狗儿的声音:“先生,您的电话。”
许可下了楼,拿起了听筒:“哪位?”
“你是许可?”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对,我就是许可,你是谁?”许可问道,这个声音他应该是第一次听到。
那人说道:“我是马德长。”许可的心里一惊,马德长?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不过许可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哦?马先生,有什么事么?”
那边马德长的心里不由得腹诽,这也太能装了吧,你丫的远赴苗疆不是为了找我么,现在我给你打电话你倒卖起关子来了,问我有什么事?
不过马德长心里虽然不舒服,嘴里去说道:“我们能见过面么?”
许可心里冷笑,这什么事啊?自己去苗疆找马德长,却一无所获,回到魔都,他倒是自己钻出来了,这算什么事啊?不过管他的,怎么说也是个意外惊喜。
“时间,地点。”许可淡淡地问道。
马德长想了想:“十分钟后,旭东路街口的那家咖啡厅。”
许可愣了一下,看来这个马德长是有备而来,他不仅查到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甚至连自己住处他也查到了。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自己的住址电话什么的倒不是什么秘密。
“好。”许可说完放下了电话。
福伯已经和彭喜交代完了,见许可这样子他问道:“怎么了?”
许可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会我要出去一趟。”
彭喜问道:“要用车么?”
许可笑了笑:“不用,就在街口去见一个人。”见许可不愿意多说彭喜也就不问了,他对许可说,福伯想早一点回段家去,他会亲自开车送福伯去。许可点了点头,对福伯说道:“我有事就不送你老了,有时间我会去段家看你的。”
福伯点了下头:“我会好好和子宇少爷说的。”
许可出了门,大约五分钟后他就到了路口的那家咖啡厅。
看看表,他提前了三分钟到达。
服务生上前来招呼,许可点了一杯绿山咖啡。
三分钟后,一个男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胡子拉茬的,那张脸也像是好几天都没有洗了,给人一种蓬头垢面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对襟衫,脚上却是一双并不廉价的黑皮鞋。
坐下后,男人的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半天没有说话,喘着粗气。
“马先生?”端着咖啡,许可问了一句。
男人点了点头:“是的。”
男子便是马德长。
许可将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口:“这咖啡的味道不错,来一杯么?”
马德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合作,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许可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你说说,我想要什么?”
马德长说道:“你想要那两件国宝,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求那两件国宝的下落,为此你还远赴新京,去找程德忠,我说得没错吧?你是替上面做事的。”他用手指了指天,许可笑了。
许可的笑声让马德长有些不安,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许可冷冷地说道:“马德长,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两件国宝就在你的手上吧?”
马德长的脸色微微一变,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许可说道:“马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个冤大头,替死鬼,国宝根本就不在你的手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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