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儿,为夫替你熬了驱寒汤药,过来喝。”楚无殇说这话时一脸淡然,慕晚璃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南宫墨,一时间有些犹疑不定。
“放心,有为夫在,没人敢动你。”楚无殇逼视着南宫墨,但并未上前。
“那个……”慕晚璃吐了下舌头,“我还是先回栖凤坊了,过几日就是花魁比试了,这次多谢你了。”
楚无殇眸色微黯,“小璃儿,为夫可以替你保护你弟弟。”
眼见南宫墨脸色愈发阴暗,慕晚璃努力找理由,“不是啦,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而且定王爷已经答应我放了他了,对吧?”
“马车已经在外面了,走了。”南宫墨难得嗯了一声,大手将慕晚璃从床上捞起,她不忘将喜宝抱入怀中。
与楚无殇擦肩而过时,慕晚璃将袖中的夜明珠塞入他怀中,随即随着南宫墨快步离去。
手中的夜明珠依然带着她的温度,楚无殇的目光落在托盘中的汤药上,他不由得苦笑了下,就知道自己的小璃儿魅力太大,看来想要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还要再努力些才行啊!
慕晚璃让凤翎先带慕朝拓回去,而自己则跟着南宫墨上了马车,玄翼见主子终于将慕晚璃哄了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她回来了自己才有好日子过。
“下次不许吐舌头。”南宫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啥?慕晚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喜宝在她怀中窃笑,南宫墨的脸突然在面前放大,“你知不知道,自己吐舌头有多可爱?”
慕晚璃的脸倏的就红了,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了。
“这法杖是你的?”南宫墨从手边拿出诅咒神器。
慕晚璃这才想起自己居然把它给忘了,忙不迭收了起来,眼见这法杖如此普通,南宫墨有些内疚,自己从未关心过她,“若是想要,我带你去惊阙楼选便是。”
“你知道什么叫不食嗟来之食嘛?”慕晚璃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要想要,自己去找阙公子不就行了,犯得着……”
南宫墨轩眉一挑,慕晚璃不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去后不许碰凉水、热水,我会让三娘给你多派几个人服侍。”
“哦。”
“御前比试可准备好了?”
“恩。”
“还有,以后离楚无殇远点。”南宫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慕晚璃懒得跟他争执,敷衍地点了下头。
南宫墨这才满意,两人一路不再说话,但他的眼神分明就连半分都未曾从她脸上移开,就算不跟他对视,慕晚璃都感受得到他炽热的目光,俏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喵呜——
喜宝晃了晃尾巴,打破了两人的尴尬,南宫墨一直只顾着看她,居然没注意到还有只猫。
“喜宝,在鬼哭岭捡的,”慕晚璃怕他生疑,“就是只普通的猫咪,看着挺可爱的,我想养着。”
“喜欢,养着便是。”南宫墨宠溺地笑了。
喜宝一看乐了,哟,敢情这王爷人还不错,它眼底闪过狡黠,纵身跳到南宫墨的腿上,打着呼噜蹭了蹭南宫墨的胸口。
涩猫!慕晚璃暗暗咒骂了句。
不服咬我啊!喜宝跟她对视着,故意气她。
南宫墨没想到她的宠物居然如此喜欢自己,一时间心情大好,主动摸了摸喜宝的脑袋,喜宝索性享受地在他腿上睡着了。
送慕晚璃到了璃乐亭后门,南宫墨连门都没进就走了,慕晚璃抱着喜宝瘪了瘪嘴,也没说什么,很快聂三娘就派了服侍的丫鬟,不过慕晚璃实在不喜欢人多,用了饭后就打发了她们,自己坐在院中喝酒。
“给我尝尝呗。”喜宝咂了咂嘴,目不转睛地看着。
慕晚璃无语,哪儿有猫喝酒的,可是见它眼馋得不行,最终还是拿了只杯子递到它面前,喜宝伸出爪子沾了沾,起初有些不习惯,后来居然来了兴致,直接上舌头舔了,逗得慕晚璃满眼笑意。
“我说,你是不是还吃醋呐?”半杯酒下肚,喜宝眼睛有点直,慕晚璃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灌酒入喉,奈何平日里清甜的美酒此时竟有些涩味。
他悉心照顾,却只送到后门外,怕是担心舒桐见到吧?
听丫鬟说起这几日舒桐在排练御前比试的表演,一方面将自己困在鬼哭岭,另一方面又让舒桐代为参加,他的棋始终下得很好;只不过那棋盘之上,若舒桐是将帅,自己不过是个卒子而已,既然都过了河,干嘛还要让自己回头!
慕晚璃气不过,索性抓起酒壶往嘴里灌,酒顺着她的嘴角流淌而下,沁湿了胸口,心愈发有些凉。
“不知道喝酒对伤口不好?”南宫墨的声音跌入夜色,大手夺走酒壶。
“要你管!”慕晚璃脱口而出,带着一丝愤怒,倏地起身推他,脚下却一个趔趄跌入他的怀中。
“若是想投怀送抱,直说便是,我又不介意。”南宫墨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妥,整个人被她娇俏的脸、殷红的唇吸引了去。
嗬!慕晚璃轻笑,在他看来自己的言行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吗?
她用力推开他,掌心摩擦在他衣服上,很疼,却不及心里的疼,“去找我的三姨娘吧,我慕晚璃还不至于低贱到吃回头草的地步!”
南宫墨眼神微滞,若说之前几次自己判断不清她到底是吃醋还是随口说说,那么眼下她分明就是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小丫头。
“我……不能对不起她。”南宫墨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就可以用慕朝拓来威胁我?”慕晚璃戏谑地笑了,“那你就只管让她去参加比试好了,我就亲眼让你看到她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
“阿璃,你何必要这么做?”南宫墨拉住她的胳膊,“你不是这样的人。”
慕晚璃咬住嘴唇,自己怎么忘了,在他心中她就是那个活该逆来顺受的废柴,“好,好……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
她笑得冷淡,转身拂袖进屋,屋门哐啷一声摔上。
南宫墨的手无力地垂下,他不想负了舒桐,更不愿看她如此,从怀中掏出紫玉,握在掌间,他高大的身形有些微颤,本想重新替她戴上,现在看来……
良久南宫墨叹了口气,将袖内的一瓶药膏放在院内的桌上,看了眼蹲在一旁的喜宝,“喜宝,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喜宝翻了个大白眼,问心有愧还这么做,不是找抽嘛!
直到南宫墨离去,喜宝这才叼住药膏从窗户翻入屋内,却看到慕晚璃趴在桌上已经醉酒不醒了。
“我讨厌你……”
“南宫墨,混蛋……”
喜宝撇撇嘴,还以为这丫头跟南宫墨才是一对儿,好像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嘛。
栖凤坊外,烟留茗正等在马车前,见到南宫墨出来迎上前去,“师兄,左相府的探子方才出了城,我已经派人跟上了。”
南宫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烟留茗的心忽然悬了起来。
“回府。”南宫墨丢下两个字,径自上车离去,烟留茗不敢怠慢飞身跟了上去。
及至书房,南宫墨摒退下人,狭长的眼眸射向烟留茗,“你可知罪?”
烟留茗不语,南宫墨冷笑一声,若不是记挂着那丫头,忙着找竹修言要祛疤的伤药,自己早就找他算账了,“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王似乎没有派你去过鬼哭岭吧?”
烟留茗心中一紧,俯身施礼,“师兄,我只是……”
南宫墨不动声色,等着他的下文。
只消一眼,烟留茗就知道多说无益,单膝跪地,“是我逾矩了,请师兄责罚。”
“师兄,这件事怪不得大哥,是我的主意,只是大哥担心我受罚才主动请缨的。”正在此时烟廊亭迈步进了书房,跪在烟留茗身侧。
“廊亭?”烟留茗脸色变了变,“你不知道就别胡说!”
“师兄,我知道你属意舒桐在花魁比试中获胜,只要慕晚璃无法如期赶回来,就不能参加比试。”烟廊亭言之凿凿。
见他丝毫无悔改之意,南宫墨眼神变得愈发阴鸷,“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们指手画脚?”
“师兄,不知道从何时起,你对那慕晚璃就明显不一样了,”烟廊亭索性直起身子,“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别忘了慕晚璃是慕龙的女儿,眼下她是个冰火两修,若是给谢夙庸笼络了去,对我们相当不利!”
“所以,你要杀了她?”南宫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而且,她与那人走得如此之近,难保将来不会是师兄的绊脚石。”烟廊亭见事已至此,一股脑将心中的想法悉数抛出。
“廊亭,住口!”烟留茗已经察觉到南宫墨的杀意。
“大哥,我没有说错,师兄现在每次去栖凤坊都是为了那丫头,难保将来不会……”
噗!
烟廊亭话未说完,南宫墨一掌将他打飞,撞在一旁的书架上,瓷瓶书册跌得七零八落,烟廊亭捂着胸口连站都站不起来。
“记住,本王不喜欢任何人干涉本王的决定,南宫墨双眸戾气十足,“任何人!”
烟留茗搀扶着自己的弟弟踉踉跄跄出了书房,回到屋内这才叹了口气,“廊亭,你何必为我惹恼师兄。”
“大哥,我是在救你。”烟廊亭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若不然,给师兄知道了你和舒桐的事,你觉得这事会这么简单收场?”
烟留茗怔住,他竟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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