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给出的解释是,暂停并不是不交付,而是要将战马细细检查一遍,以免将疫情传出,待隔离观察完毕,再交付军方使用,这是负责的态度。
卧槽尼玛了隔壁!黄永超的头顿时就炸了:御马监的马场多了去啦,怎么可能每个马场都发生马瘟呢?
于是他求见奥斯卡,奥公公根本不见他,说你找宁翁去吧。
黄司长哪里敢去找宁致远?按照对等原则,宁致远对的是李清明。
他若真的敢去找宁公公,宁公公直接把他打出去都正常——你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他也没脸去找李清明,只能托门路找坤帅说情。
与此同时,他是发了疯地四处找王志云,就算他以前不相信,但是现在他终于确定了——这幺蛾子,就是王志云搞出来的。
偏偏地,王军役使不在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用了一天多的时间,黄永超的人,终于在后海的园林里,发现了王军役使。
非常遗憾的是,发现王志云的那个人,是个棒槌——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这位主要是不知道,黄永超最近很奇葩地得罪了很多人。
他想着黄大司在部里能量大,王志云不过是才脱离了冷板凳,新扎的郡军役使,于是就很傲慢地表示:黄司长找你有事,跟我走吧。
王志云却淡淡地问一句,你有他的手书没有?
黄大司找你,你居然敢跟我要手书?这位有点出离愤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去尼玛的,王军役使脸一翻:老子跟他平级,他想见我,让他自己滚过来!
这位快气炸肺了,马上出去联系黄永超:黄大司,王志云吃错药了,居然要让您来见他。
我去见他!黄永超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不过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失势了,于是又表示:他那人一向无礼,你别跟他计较,先安抚一下吧。
这位确实是个棒槌,根本没听出来事情的严重性,放下传音海螺之后,他心里不舒坦,所以去解了一个小手,又在园子里赏了一阵芍药,才回来跟王志云说话。
王军役使早就不知去向了。
然后他一问侍者才知道,合着他用传音海螺说话的时候,王志云就起身走人了。
黄永超赶到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欲哭无泪……你敢不敢再笨一点?
王志云知道黄永超在找自己之后,索性晚上都不回家了——你不好好地痛一痛,印象不深啊。
黄司长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到最后,不得不请托到军情司:能帮我找一找王志云在哪儿吗?
军情司是军役部的情报机构,按理说只接受军役部长和大司马的管理,不过同僚之间,相互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王志云是郡军役使,当然是军情司的关注对象之一——就算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他们也要尽可能地掌握他的行踪。
当初幽州郡军役使吴文辉遇刺,军情司就有好几个人遭殃了。
黄大司面子够大,而且他只是想知道王志云的行踪,这要求并不过分,军情司很快给出了答案。
所以就在第三天,黄永超终于得知了王志云的消息,于是他马上赶了过去。
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了,赶到客栈的时候,王志云已经离开了,直奔北门而去。
他带着几个亲兵一路打马飞驰,终于在一个大院的门口,见到了王志云的背影,他大声喊一句,“志云……我找你好久了。”
马上的人影扭过头来,虽然面无表情,但那不是王志云又是谁?
不过王军役使根本没理会他,策马就进了大门。
黄永超狠狠地抽一马鞭,加速冲了过去,哪曾想前方大门缓缓关闭,两个制修手持钢刀,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咣当”一声,大门重重地关上了,黄永超好悬一头撞到门上去。
幸亏他胯下的马不错,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抬起,又打个转,硬生生停了下来。
黄永超顿时就怒了,虽然这庄园极大,但是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而且此处,还真不是他记忆中不可招惹的地方,他少不得怒吼一声,“给老子开门。”
“滚!”一名制修厉喝一声,“睁开狗眼看一看,这是叶家大宅,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叶家的门子本来就眼高,尤其是最近,有叶家的亲戚,更猛的一帮人住了进来,这几日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探头探脑的家伙了,他们心里烦得要命,也生出了不少戾气。
黄永超越发地火了,他冷笑一声,“什么叶家,老子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法院副院长是很牛了,但是别的不说,跟他地位相同的,在京城里起码能数出一百多个。
“老子管你是谁,”制修也很牛逼,求法院副院长办事的人多了去啦,他手中的钢刀一指,“要么滚,要么死!”
制修威胁人死,听起来不可思议,其实也很正常,叶家大宅是纯粹的叶家私产,非请莫入擅入者死。
尤其叶家的门子,最近被人烦透了,语气当然不可能好了。
“老子是军需司黄永超,”黄永超是真的火了,随便一个制修都能跟我呲牙咧嘴了?“来,你让我死一个看看?”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厉喝,“要么滚!要么死!”
黄永超侧头一看,身子猛地一抖,“高阶化修?你……你是何人?”
“你管老子是谁?”出声的是一名年轻人,他狞笑一声,“辽东公孙办事,你选择滚,还是选择死?”
“隐世家族?”黄司长倒吸一口凉气,拨转马头就走,“打扰了。”
其实到了他这个位置,隐世家族半隐世家族,也见识过一些,不过他最看重的是,目前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名高阶化修。
高阶化修啊,那是仅次于真君的存在,离帅、兑帅、坎帅很牛了吧?最多也就是高阶化修。
借用气运之宝,他们能发挥出可媲美真君的战斗力,但是高阶化修……真的是黄司长惹不起,也不敢招惹的。
“呸!”那年轻人冷哼一声,吐一口唾沫。
此刻,李永生已经和王志云进入了第二重小院,他们旁边跟着的,是中阶化修公孙奉贤,他赔着笑脸发话,“三长老伤势一稳定下来,就一定要请您来,真是……冒昧了。”
李永生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把剩下的诊金付了呢。”
“这个钱,肯定要付的,”公孙奉贤笑着回答,“四长老都赶来了,他带了灵石来的……此前我们也带了点灵石,但是,不是要考虑给三长老疗伤吗?”
王志云想一想门口见到的年轻人,忍不住八卦心起,“你公孙家四个长老,都是准证……高阶真人吗?”
公孙奉贤脸一黑,“我是二长老。”
“得,我不说话了行不行?”王军役使自己也觉得有点没意思。
几人上得小楼来,才踏入三楼的大厅,一名白衣男子已经飘然而至,他抬手一拱,笑嘻嘻地发话,“见过李大师,多谢李大师不吝出手,不器感激不尽。”
说话的正是前两天那位活死人一般的年轻人,此时他已经换下了身上的青衣,白衣飘飘,仿佛神仙中人一般,只是脸色白得令人发指,还有夹杂有一丝隐约的憔悴。
“不器真人客气了,”李永生笑着回答,“区区小事罢了,何足挂齿?”
“在你是小事,在我却是天大的大事了,”公孙不器仰天大笑,他样貌虽然年轻,实则是驻颜有术,所以这几声大笑,并不显得张扬,反倒有几分拓达和豪放。
“术业有专攻罢了,”李永生随口回答着,“不器真人擅长勇猛精进,而我只是专精医者小道。”
公孙不器将他们带到阳台上,那里已经撤去了软榻,摆了一张圆桌。
桌上有茶水果品,圆桌周边却是摆满了奇异的花卉,坐在这里,还能看到郁郁葱葱的叶家大宅,以及远处的山峦。
李永生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身后有人出声发话,“医者岂是小道?李大师妙手仁心,但是过分的谦逊,可就是虚伪了。”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大门外站着的高阶化修。
也不知这公孙家怎么搞的,高阶化修竟是一个赛一个年轻,不像公孙奉贤一般,老老实实地弄个中年人扮相。
公孙不器笑着介绍,“这是我家四长老公孙未明,说话比较呛人,只是性格使然,为人却是很真诚的。”
公孙未明走上前来,很随意地选个椅子坐下,“我就不喜欢听你们客气来客气去,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地说不好吗?”
李永生笑一笑,并不做声。
公孙不器招呼众人坐下,王志云惶恐得很,坚辞不受,说你这准证不坐,我哪里敢坐?
不器真人很不高兴地表示,“你能跟李大师来,也是我的福星,再坚持就是看不起我。”
大家落座之后,众人随意聊了两句,李永生主动问起了公孙不器的伤势——身为郎中,要记得自己的本分才对。
“恢复得很不错,”公孙不器笑着回答,“但是伤了根本,怎么也要休养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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