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志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姜云浅,你这是要杀我灭口吗?你下得了手吗?”
姜云浅点头:“放心,我保证下得了手。你们陈家恶贯满盈,你还想好好地活着?再说要杀你也不用我亲自动手,别以为就你们陈家会用毒,我也会!”
陈文志突然道:“那你连苏羽的命也不要了?我之前给你的解药配方是假的,若是七日内不服解药,他必死无疑。”
姜云浅摇头,“你们陈家人一向诡计多端,我不信你。人我会救,就算没有解药,我也有把握控制住他体内之毒,以我的医术,总有一日能将人救活。再说,你不是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干吗还要表现的如此怕死?可别让我鄙视你啊。”
陈文志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没要了你的命不甘心罢了,要不你也陪我去死好了,咱俩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姜云浅‘呵’的一声,“本小姐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何要陪你去死?你得了失心疯就当别人也跟你一样?放心,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陈文志盯着姜云浅看了一会儿,“你是真不想认我了?那么些年的夫妻感情就都忘了吗?”
听陈文志提夫妻感情?姜云浅冷笑,当初是谁对她百般嫌弃,是谁看着小妾爬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而不管的,又是谁最后杀她灭口的?如今倒跟她提多年的夫妻?姜云浅险些一时没忍住对陈文志将心中的不满都控诉出来。
好在最后理智战胜冲动,姜云浅深吸了口气,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何要认你?哦,我忘了,真算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堂姐夫,不过,堂姐夫,你的话太多了,是时候闭嘴了。”
说着,姜云浅拿出一根银针,朝着陈文志逼近,陈文志大惊,“你敢……”
话未说完,姜云浅已将银针扎入他的脖颈,陈文志头一歪,便闭上双眼。
姜云浅松了口气,虽然她嘴上说的挺强势,真让她动手杀人还真困难,如今用银针刺穴,让陈文志先好好睡一觉,她好理一理纷乱的心绪,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陈文志,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胡说八道。
就是不知道关于重生的秘密还有多少人知道,之前他一直在太子府里,那么太子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姜云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陈文志竟然也跟着重生回来了,只是她重生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可以用她的能力改变悲催的命运,陈文志却重生陈家覆灭之后,虽然这都是陈家应有的报应,但说起来陈文志也是够倒霉的,这样的重生还真不如不要了。
但不管陈文志是不是重生的,姜云浅都不会任他破坏自己越来越好的生活,而他的存在又是一个让她不能确定的变数,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拿陈文志怎么办好。
重生之初她虽然努力不让陈家的阴谋得逞,却从没想过要亲手为前世的自己报仇,她最开始想的也不过是远离陈家,只是命运的脚步最终还是让她与陈家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陈文志的重生就让姜云浅不知道自己重生的目的在哪里了,之前她还想过是老天不忍百姓在灾难中死去,让她回来治病救人。
可陈文志的重生呢?以他如此扭曲的心理,别说是治病救人了,不害人就好不错了。
姜云浅对她重生的意义突然之间就迷茫了,坐在地上发了许久的呆,一个激灵醒过来,如今哪里是她发呆的时候啊?她下不了手杀人,但陈文志的威胁还在,虽然她暂时用银针将他弄晕,但总是有要醒来的时候,为保他不胡言乱语,姜云浅必须要想办法让他开不了口,最好也不能写。
可拿过一把刀子,将陈文志的舌头从嘴里扯出来,比划了半天也没下得了手,她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可若是用药,姜云浅不知道迷幻汤为何对他没用,也就不确定别的药对他是否有用,看来药也不能乱用,难道要每隔一段时间都对他用针吗?
就在姜云浅还犹豫不决时,王北去抓药回来,别看天还没亮,王北带着兵去抓药,还真没有药铺敢不开门。
虽然从陈文志那里知道药方是假的,姜云浅还是想要试试,万一陈文志当时真是中了迷幻药,只是后来才醒过来,这个药方说不定就有用。
又对着药方仔细斟酌许久之后,姜云浅认为这个方子也挺像是真的,而且,其中的药效也不会要人命,不如就试试。
并没有跟王北提起陈文志之前醒来一事,只是让王北去把药煎了端上来,姜云浅亲自看着苏羽将药喝下,没见有不好的反应,姜云浅稍松口气,没不好反应就是好事,说明这副药至少不会让毒发作的更厉害。
之后又给苏羽号了脉,见他脉相平和了许多,姜云浅面露喜色,望了眼已经透亮的天际,只要今夜子时不发作,这就是好了。
王北不会号脉,但见苏羽喝了药之后也没什么反应,也知道是好消息,想让人将陈文志带下去,却被姜云浅给拦住了,“王北哥,我刚刚从他那里知道不少关于陈家典籍的消息,回头还有不少要问的,再说苏大哥服的药也不敢保证就是真的解药,我还有话要问他,你就先把他留在我这儿好了。”
王北担忧地道:“这恐怕不妥吧?这小子心黑手狠,万一伤了你……”
姜云浅道:“要不这样,你替我找个僻静的屋子,单独将他关起来,他擅长用毒,为免他伤人,切记不要让人接近。”
王北答应了,让人去找屋子,姜云浅就坐在苏羽的床前守着,生怕他突然有变,一直到日上三杆,苏羽才悠悠地转醒,可见是姜云浅之前给下的药效过去了。
一睁眼,苏羽看到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姜云浅,心里难免感动,“云浅妹妹,你可是在这里守了一夜?黑眼圈都出来了。”
姜云浅道:“不守着怎么办?万一你再毒发了,我怕赶不及过来。”
苏羽叹道:“那小子说时我还以为他骗人,看来你苏大哥这回真活不过七天了。”
姜云浅白了他一眼,“乱说,有我在一定会尽力救你,再说早上给你喂了解药,万一是真的解药,你就不用死了。”
“解药?哪来的?”苏羽惊讶,他可不信陈文志会拿解药出来救他,那小子现在落到他们的手上,恨不得所有人都陪他死,怎么会好心地给解药呢?
“当然是陈文志给的,你先别想太多,总之吃不死人,万一是真的你的命就保住了。”
苏羽‘哦’了声,没再言语,姜云浅又为他号了下脉,发现一切如常,提着的心又放下一半,还未等劝慰几句,苏夫人由打外面跌跌撞撞地进来,冲到床前抱着苏羽眼泪就止不住了,“儿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阿娘怎么活啊?”
苏羽尴尬地望向姜云浅,姜云浅见苏羽暂时没事,对他指了指外面,便出了门,把空间留给母子俩。
在外面见到苏守澈,问了好后,见苏守澈也伸着脖子往屋子里看,便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姜云浅把身上带来的药都拿了出来,各种各样的摆了一桌子,最后选了其中的两瓶,一个是她自己配出的,能让人说不出话的哑药,当初给姜宏用过,效果不错,若陈文志用了后效果不错,就说明并不是药物对他不起作用,只是药效没那么持久,大不了加大剂量好了。
还有一个就是让人浑身起疹子的药,在不知道别的药对陈文志有效没效的前提下,这种服下就能立竿见影的药就比较有用,当初给四小姐用过,姜云浅很满意。
当然,像给二婶用过的,能让人全身瘫痪的药和还有别的奇效的药,姜云浅也都准备了些,用不用到时再说了。
准备好后,姜云浅就去找关陈文志的地方。王北办事一向很贴心,将陈文志关在离姜云浅住的客房只有一墙之隔的柴房里,人也用绳子绑的严实,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挣脱绳索跑掉。
姜云浅进来时,陈文志还没醒,软绵绵地倚在一堆稻草上,虽然一张麻脸依然可怖,但少了之前的狠戾,还真像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姜云浅叹口气,若是陈文志晚几年重生,面对成年后的他,姜云浅报仇也不会手软,可对个孩子下手……虽然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体里面住着的是个恶魔,她还是会心软。
趁陈文志没醒,姜云浅用带来的水把哑药在碗里化开,给陈文志喂下,若是有效,就不怕他再乱说话了。
药丸入水即化,无色无味,陈文志没有抗拒地喝下,姜云浅就在旁边看他的反应,等了许久也不见人醒,算算时间她那一针的效果早就该过了,是太困了才睡不醒?
姜云浅忍不住疑惑,抓起陈文志的手伸指按在他腕间,脉像平稳,只是因长期郁结于胸,脉相有些滞涩,倒也没有大问题,可这人怎么就睡不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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