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盛晚晚手中的暗器极快地朝着对方攻击了过去!
银针出手,在这黯淡的光线中划过了一抹极亮的白光。只是银针却在听见这人的声音时,没有再往下刺去。
“丫头,是我。”四个字,让盛晚晚手中的银针顿住了。
“灵尧?”此刻天色渐渐亮了几分,将眼前的人的容颜照的极为晃眼。
盛晚晚瞧见这个人,当即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哼了一声:“好啊,大叔,你还有脸出现,我一直想找你算账呢!你说,你突然跑走是什么意思?”
其实恐怕真正想找灵尧算账的是花墨炎,只是她当时一直追问灵尧这些暗夜的事情,他嘴巴闭得紧,就是不告诉她,让她现在想想都很冒火。
灵尧轻声咳嗽了一声,拍掉盛晚晚的手,“女孩儿家家的,别这么粗鲁嘛!”
这种说话口气绝对是灵尧没错了。
盛晚晚把手中的银针收回,眯细了几分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小声问道:“大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那边都打得不可开交了,这个作为炎曜的太上皇,难道不该是现在准备着国中事宜吗?
更何况,炎曜和昭龙都窜通起来对付他们琅月,这个时候她应当是把这人当成敌人来对待才对,可是……
“你呢,你这难道是打算离家出走?”灵尧的目光顺着就瞧见了她手中抱着的包袱,这么明显,他立刻就能够猜测出来。
盛晚晚瞪了他一眼,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我这是打算去上战场。还不是拜你的好儿子所赐,你儿子发什么疯,竟然还要伙同昭龙一起来攻打我们,这是不是有病?”
灵尧颇为认真地点头赞同似的说道:“没错,是有病。”
听见这个回答,盛晚晚愣了一下。骂他儿子,他反倒这么高兴,没疯吧?
盛晚晚怀疑地看着他,发现他还是那一脸赞同的表情。转个角度想想,这大叔向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还有法子阻止花墨炎发疯呢?
“大叔,你有法子带我出皇城吧?”她不想用隐形衣。
轩辕逸寒那边如果知道她不见了一定很着急,肯定会急着派人来找她,那么她这个时候若是穿着隐形衣消失的话,他们会以为她是被人给劫走的,那岂不是更混乱更着急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就这么在眼皮底下走人的好,免得他们找她都无迹可寻。
“哦,可以啊,出城又不是什么难事,我跟你一块去战场吧,这战争啊,也不是我想打的,事情可真的怪不得我啊。”他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去帮你教训那小子。”
听着这话,虽然让人很无语,可是却让盛晚晚感觉到一丝爽快。在盛晚晚的认知里,花墨炎这小子确实是欠揍!
不管怎么说,灵尧这人性子就算再奇怪,他也是花墨炎的爹,而且也是她的长辈,更是爱着轩辕逸寒娘亲的男人,这么多层的关系在这里,打仗这事情肯定也是他不待见。
“大叔,你见到花小弟后,会怎么做?”她好奇地问道。
“把他的手脚砍断,他就没有这个本事来打仗了。”
“好血腥。”盛晚晚听到这里,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远在琅月边境的花墨炎,大大地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士兵小声问道:“陛下,您这是感染风寒了吗?”
花墨炎淡淡道:“无碍。”
“要不,属下去唤军医来给陛下瞧瞧?”
“不必。”花墨炎冷漠拒绝。
“这琅月的天气也真是奇怪,说变天就变天,比女人翻脸还快。”
花墨炎皱眉看过去,这士兵是不是太闲了?
突然被花墨炎阴冷的眼神扫来,士兵当即垂首做惶恐状。
……
此刻天色渐渐明朗,天气却还是要低很多。
城门口的人渐渐要多了,这让盛晚晚有些烦躁。因为人多,那几名守卫就开始一个一个搜查才给放行。
“我过去,你等我。”灵尧拍拍胸膛,一脸自信。
盛晚晚还没有说话,就瞧见灵尧走出小巷子,朝着守卫走去。她很期待也很疑惑,不知道灵尧准备怎么做。
下一刻,她就恍悟了,竟然看见了灵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吊坠,在几人面前晃悠了一会儿后,随即朝着她招手。
盛晚晚其实挺紧张的,犹豫地观察了一番那几名守卫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是还是决定试一试,索性跟上去。
奇特的是,走近才发现几名守卫目光呆滞,目光不曾停留在盛晚晚身上。
盛晚晚成功出城,而且让人很疑惑的是,刚刚灵尧这老头儿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动作,就把人给迷住了。
刚刚那种情况下,几名守卫又怎么会乖乖就被灵尧手中的吊坠给欺骗着任凭他们离开?看来这**术还是有诀窍的啊?
“你这是不是就是古老的**术?”
“聪明。”灵尧赞叹地看她一眼。
盛晚晚朝天翻白眼,这么老土的**术,其实她也会的。
不过……很久之前有在轩辕逸寒的面前表演过,却没有成功,而且那丫的,当时的目光压根就不在她手中的吊坠上。
有机会,应该向灵尧多询问一下这**术的心得,回去忽悠她男人。
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
“小丫头,听说前不久莫老头去找你了?”
他突然提到莫炎,盛晚晚那刚刚飞扬而起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转过头来看向灵尧。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啊,我和他没有关系。”灵尧摆摆手。
“大叔,虽然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他却不是什么好人。他竟然还敢威胁我男人。”
“唉,他这人,执拗的很。我,莫炎,还有轩辕逸寒的父皇,爱着同一个女人,可是最后这个女人却选择了琅月的皇帝,我和莫炎却选择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当年他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在他的身上安装了暗夜的芯片,因此我才千方百计想法子去研究芯片的电流该如何改变。”
他终于愿意坦诚说过去的故事了,盛晚晚不免也认真起来,她的脸上是难得的认真表情。
她看着灵尧,眼神一瞬不瞬。
那般炯亮的目光,看得灵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丫头,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灵尧问。
“没什么啊,我忽然觉得,大叔你好伟大。”盛晚晚呵呵笑着。
“……”灵尧怀疑,盛晚晚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都说怀了孩子后的女人都会变傻,难道盛晚晚就是因为生完孩子,所以也傻了?
路途虽然遥远,不过盛晚晚他们连夜就往边境赶。
边境处于琅月、炎曜以及昭龙三国交界之处,此处别看三国交界,人流却很很大,尤以商贩居多。如今局势动荡,却未能影响这小城的繁华。
甚至还有人在大街上贩卖武器。
盛晚晚他们赶到贤城之时已是好几日后。
军营处,主帅的军帐中有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王爷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王妃鬼主意多,恐怕是打算来找王爷的。”叶宁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奈出声安慰。
他为了这夫妻两劳心劳力,也真是操碎了心。
轩辕逸寒捏碎了手中的笔,冷声道:“派人找,三日内找不到提头来见本王!”
“属下这就去办。”叶宁颔首,迅速撤离此地。
营帐中那股冷气四溢而去,让人不敢再靠近分毫。
轩辕逸寒蹙眉,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目光越渐深邃。
……
贤城城内依然繁华,城外黄土覆盖,已经是战火连天。
只是城中的人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盛晚晚下了马来时,就看见了街道两旁的摊贩都在吆喝着卖武器。
各种兵器,摆放地极为整齐在摊贩上。
她忍不住上前去观赏,不少人都围绕在摊贩前,开始挑选兵器。
“我看这局势不好,这七窍玲珑阵五天了还没有破除,再破不了,估计摄政王要亲自入阵破阵了。”
“是啊,还是赶紧买些武器回家放着,万一哪天这些敌国的人来了,我们也好自保。”
听着他们的议论,盛晚晚瞧热闹的心情都没了。
她摸着下巴,暗自低喃:“七窍玲珑阵,这是什么东西?”
“此阵以巨石布阵,外观上看上去像人的五官。入阵之人找不到出口,不出六日,必定会死在阵中。”灵尧好心来解答。
盛晚晚却完全不领情,因为这样的话,心情更加不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破阵?”盛晚晚问道。
“嗯哼!”灵尧抬起头,鼻孔都快要朝天,轻哼了一声。
看着他这欠揍的神情,盛晚晚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她对阵法战术一律不是很懂,这会儿她一心想着这都第五天了,轩辕逸寒极有可能会亲自入阵,万一他也出不来,那不是死在里面了?
“大叔啊,你快说话!”盛晚晚抓着他的衣袖,猛烈地摇晃。
“我会破阵。”他说了一会儿,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盛晚晚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待会儿提出的条件必定很诡异,这会儿她要是答应的话,那结果会怎样?
灵尧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容在盛晚晚的眼里就只有三个字来形容——贱贱的!
越看这笑容,盛晚晚越觉得不爽快。
“什么条件?”
“我们啊,易容过去,我就说我会破阵,你是我徒弟。”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盛晚晚。
盛晚晚皱眉看他,“为什么?”
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头,和教授简直就是一个性子,兄弟两这种神经质属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灵尧摸着下巴,表情带着几分探究,“好玩。”
“……好玩你妹啊!信不信我把你儿子的那些出糗的事情全部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笑话你儿子!”盛晚晚赌气似的怒道。
“他出糗的事情关我何事?又不是我出糗的事情。”灵尧很不客气地送了一个超级大白眼给盛晚晚。
“……”盛晚晚气啊,想骂人,可是又不能当街骂,不然显得她这摄政王妃多么没有素质。
“答应我,我就去帮他破阵。其实也没什么了,我要是以我这个身份去破阵的话,我家那小兔崽子一定会非常气恼的,会觉得我偏心,觉得不是我亲生的,这可如何是好。”他说的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朝着盛晚晚眨巴着眼睛。
一大把年纪还卖萌,实在是可耻。
尤其是,这大叔还满脸胡渣,看着甚为吓人。
盛晚晚拍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大叔,你可以装作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就是我请去的呗。”
“不行!”灵尧想都不想就摇头,“你不知道,他为了找你都找疯了,我就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儿。哼,轩辕逸寒这小子心高气傲,这个时候多好的机会啊,不杀杀他的威风,我灵尧就不姓灵了!”
看来这大叔是觉得,轩辕逸寒是情敌的儿子,怎么也不能让情敌的儿子过的太好了,所以要这么恶整?
盛晚晚抱着手臂,轻嗤了一声:“好吧,虽然幼稚,不过能破阵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反正她易容的方式,轩辕逸寒都能看得出来,她并不在乎这些。
“易容啊,我来帮你易容,你来帮我易容。”
“……”每个人易容的手法不一样,轩辕逸寒必定是非常熟悉她的易容手法,这会儿却说他来易容,那不就是……
盛晚晚忽然也有了几分好奇,不知道那丫的会不会认出她来?
“好,都听你的。”盛晚晚忽然就释怀了,不管怎么说,她相信灵尧,不会最后反过来咬她一口。
“走吧。”
“大叔,我听人说,在你们来之前就有人来过这里了,都是因为这个人,所以才会有你们和我们来这里完成任务,是不是因为这样啊?”
灵尧的脚步因为盛晚晚的话顿住了,他看向盛晚晚的时候,眼神饶有几分深意。
盛晚晚看不懂他的眼神,不免有些疑惑,“还有啊,教授让我找那颗玉石,什么意思啊?夜倾城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灵尧不回答她,抬步加快往前走。
“哎,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盛晚晚见他加快了脚步,显然是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赶紧追了上去。
她知道他还不愿意说,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说的时候再来追问也不迟。
之前他不就是情不自禁地说了之前的故事,透露了他和莫炎之间的关系?她一直觉得他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在等恰当的时间把一切都告诉她罢了。
纷扰的人群,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人跑远,莫炎从暗处走出。
他的眼睛眯了眯,目光有些诡异。
“这两人,瞧着可真像是父女。”一旁的下属忍不住出声摇头叹息,瞧着眼前这样的场景,竟然恍惚觉得,盛晚晚和这灵尧,感情好到犹如父女。
莫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容嘲弄至极。
……
军营之处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意进入的,尤其是像此刻两人还穿着道士的衣裳,当即就被门口的士兵给拦住了。
“这里是军营,两个臭道士,不想活了吗?”士兵气势汹汹地喝道。
为首的灵尧,摸了摸自己那假的白花花胡子,那长长的白色眉毛几乎快要遮盖了他的眼睛。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正将这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故弄玄虚般地说道:“这位兵哥哥,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贫道可是受人之邀特地来给你们家摄政王算命的!”
“噗……”盛晚晚本来想要假意严肃几分,结果听见了那一句兵哥哥,实在没忍住,喷笑了。
兵哥哥?从一个白花花胡子的道士口中叫出来,这画风怎么看怎么诡异。
士兵的脸黑了几分,觉得这老头脑子有问题,便打算不予理会,摆了摆手,这手势仿佛是打发叫花子。
“快走,快走,否则杀了你!”
灵尧不依不饶,满脸严肃样,盯着士兵的脸,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瞧你这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贫道也是好心提醒你,看来你不愿意,那贫道只好走了。”他摇着头,转身欲要走。
那士兵有些犹豫。
盛晚晚站在灵尧的身后,本来是不想跟着他一起演戏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了,不演戏也没办法。她当即叫道:“师父,我们是来破阵的,我们是来破阵的!”
这老头万一真的脾气上来了,转身就走,那她找谁去啊?
而且灵尧这丫的,一旦走了,来无影去无踪,要去哪儿找他呢!
灵尧挑了挑那假眉毛。
“你们……你们是来破阵的?”士兵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盛晚晚立刻气势就上去了,抬着头,挺着胸膛,一脸骄傲万分的样子说道:“你这么一个凡夫俗子,不认识我家师父也不怪你,我家师父可是天机道士,算尽各种天机,阵法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了!”
士兵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一眼灵尧,心想这道士是真的能破阵还是假的破阵呢?
“快去禀报主帅和将军。”另一名士兵也被盛晚晚给唬住,宁愿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这士兵一听,当即点头跟着跑了出去,心想,这要是真的能把阵给破了那就好了,看这炎曜和昭龙国气势汹汹的样子,瞧着就让人气愤。
显然他们早有预谋,这阵法连有战神之称的摄政王都没能解开,可见两国为了吞并他们琅月也是煞费苦心了。
不过一会儿,那进去负责禀告的士兵立刻笑脸相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道士,请随属下进去,主帅要见二位。”
盛晚晚忽然就开始心砰砰乱跳了,因为要见的主帅,显然就是她的男人。
她忍不住捂着胸口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气,以此来平稳自己的呼吸。
跟着士兵缓缓往里走,此处军营占地极好,属于易守难攻之地。
盛晚晚也是穿了一身道士装,而且脸上的易容是灵尧亲自上阵帮她易容的,连盛晚晚都不得不佩服灵尧这人,易容术高超到在她之上,很难在脸上找到缝隙。
他们一路往里走,盛晚晚的心思早就飘远了。
“王妃怎么这个时候失踪了,简直是添乱啊!”有人从前方走过去,议论虽小,可是却还是让盛晚晚听见了。
“可不是嘛,王爷万一没有王妃的消息,打算追去找王妃,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人叹息。
“不会吧,现在局势,王爷哪里能离开。”
盛晚晚暗暗看了这几人一眼,瞧着这几名士兵走远,轻嗤了一声:“不懂瞎逼逼什么。”
走在前方的灵尧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免觉得好笑,“待会儿不要说话,露陷可不好玩了。”
盛晚晚轻轻哦了一声,忙问道:“我能主动告诉他吗?”
“不行。”灵尧严肃地摇头,都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两个字。
盛晚晚觉得她牙痒痒,拳头也痒痒的,很想一拳揍在这人的脸上,虽然这张脸只是面具,可在盛晚晚的眼中却还是一个大写的贱!
走至主帅营帐前,帐帘被士兵挑开。
“王爷,两位道士已带到。”
盛晚晚走在最后,悄悄抬头去看,但是天杀的灵尧故意挡住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压根没有办法捕捉到远处的男人。她恶狠狠瞪了一眼灵尧,悄悄挪动脚步,想要得到一方相对宽阔的视野来看人,结果灵尧也跟着挪动脚步,让盛晚晚怀疑这老头的背后是不是长眼睛了呢?
“嗯,退下。”前方传来熟悉到让盛晚晚心跳又开始加速的低沉悦耳的嗓音。
士兵点头退下,帘账中安静地让盛晚晚只能听见了自己心跳声。
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他们都三个多月没见了啊,她已经恨不能现在冲上去把人给扑倒……
打住打住,盛晚晚,你现在是来办正事的,可不是来为了扑倒某人的!
“呵呵,参加摄政王殿下。”灵尧率先出声打破安静。
那于书案前的男人听见这道声音,缓缓抬头来,看向站在中央处的二人,眉梢轻挑。
盛晚晚这终于是挪动到了一个宽广的视野处,可以把她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么直勾勾盯着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绛紫色锦袍,只是不同的是,长发随意用丝带挽起,不像在王府时戴着玉冠。这么瞧着,邪肆了几分不说,那双不变的潋滟紫眸,此刻也是一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俊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除了冷漠之外,还有几分饶有兴致。
他的手撑着下巴,眉梢挑着看着灵尧。并没有太多关注一旁的盛晚晚。
盛晚晚就这么大肆地用眼神把这人给*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何人?”他淡声问道。
“贫道啊,号称天机道士,这些都不过是虚名罢了,贫道只是昨日受天上的神仙所托,说此次必定要助摄政王一臂之力破阵。”
听着这吹嘘的话语,盛晚晚在一旁都免不了朝天翻白眼。这老头儿还真是能瞎掰,这种话,她想轩辕逸寒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这会儿她就等着轩辕逸寒说一个滚字。
“哦?”轩辕逸寒似乎来了兴趣,淡淡道,“本王如何相信?”
盛晚晚在心中暗自点头,对对对,绝对不能相信这人,专门忽悠人。
灵尧清了清嗓子,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盛晚晚,说道:“王爷,这阵法有五个门,象征着人的五官,必须要五道门同时破除,才能彻底破阵。”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起破阵的事情,倒是让轩辕逸寒有几分意外。
“若是王爷不信,今夜贫道就可带着王爷去破一处门,五道门分别是眼门,唇门,耳门,鼻门,眉门。”灵尧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拂尘也有模有样地甩了一把,这么瞧着还真有几分仙风古道的味道,“最好破的就是眉门,此处守卫最为薄弱。”
盛晚晚也不免好奇地看着,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渐渐有了兴趣。
“既然如此,道士如此深谙阵法,那现在就破一门给本王瞧瞧。”
轩辕逸寒对阵法也是极为熟悉,毕竟常年打仗,只是像今日这样的阵法,他是第一次见,大抵也是明白眉门最容易破,只是如何破,就不一样了。之前也有试过,只是派出去的人未曾回来。
盛晚晚很疑惑,感觉这老头儿对这阵法格外熟悉,就像是……他想出来似的?
走出营帐的时候,盛晚晚悄悄凑到灵尧的身边,小声问道:“大叔,这阵法该不会是你教给你儿子的吧?”
灵尧颇为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盛晚晚。
这样一个惊异的眼神,已经佐证了盛晚晚心中的猜测。盛晚晚一脸恍然大悟,难道啊难怪,这人这么自信满满地说来破阵。花墨炎知道是谁破的阵后,一定会气炸了吧?
想想都觉得精彩啊!
“爷儿,当真让他们去破阵?”一旁的叶宁见人走出去了,当即上前来小声问道。
轩辕逸寒随手举起茶盏,晃了晃,嘴角轻勾,“既然说能破,何不一试?”
叶宁恍悟地点头,觉得这也没错,既然有人愿意送上门来试一试,何不就这么看一看。
“对了,王爷,听闻王妃已经到了贤城,属下的人已经紧急去找了。”
轩辕逸寒蹙眉,想来算算时间也的确是快到了,他的眉皱的很紧,“找,明日本王入阵,尽快找到她。”
“是。”不管怎么说,王妃独自在外,王爷不担心那才奇怪了。
“派人跟上他们两人,盯着他们。”
“属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毕竟这突然跑过来说能破阵,这动机实在太不纯洁了,让人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和居心。
……
看着桌上渐渐燃烧殆尽的一炷香,轩辕逸寒似乎有些不耐地伸手轻轻敲着书案。
叶宁出去办事,营帐中就只剩下阎泽一人。
阎泽都不免也开始好奇,这两个道士到底是江湖骗子,还是真的有这真本事。
等了一炷香过去了,还不见人来报,这样一般就意味着凶多吉少了。
“派人去看看。”终于,轩辕逸寒耐心用尽。
阎泽颔首,领命准备离开,却见帘账外的士兵匆匆忙忙冲入了军营中,“参见王爷,有一门破了!”士兵的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兴奋之意,他满脸都是喜色。
听见这样的话语,阎泽也是满脸惊讶,颇为激动。
要知道,这么一处门,困扰了他们这么多天时间,这会儿被人破了,的确是值得让人兴奋。
轩辕逸寒听罢,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轻轻颔首。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摄政王,怎么样?”灵尧还没有走入,那声音就已经在帘账外响起,那雄厚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变得更加粗狂。
此刻轩辕逸寒自然是没有怀疑,站起了身来。
“看来天机道士果然名不虚传。”一旁的阎泽暗暗赞叹。
“那当然啊,你不是说废话吗?”灵尧一听,叉着腰,瞪了阎泽一眼。
这般行为,一点都不像道士。
盛晚晚见状,上前暗自掐了他一把,丫的,这个动作做出来,简直就是让人怀疑的。
被掐了一把,灵尧痛呼了一声,回头瞪了一眼盛晚晚。
此刻轩辕逸寒已经走近,那淡雅的清香拂来,早已让盛晚晚有些思绪混乱了。她一边想要表现自己,一边又迫于他的目光不停留而有些气恼。
“天色不早,二位辛苦了,阎泽,派人好生安排二位休息。”
“是,二位道士,请随属下来。”阎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盛晚晚哪里舍得走,可是看着某人压根就没有看她的意思,急的她在心中骂人。
笨蛋,老混蛋,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呢?
走了出去后,盛晚晚鼓起了腮帮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该死的!”她暗暗骂道。
“瞧你这点出息。”听着她骂人,灵尧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盛晚晚撇嘴,暗自嘟哝:“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要不是这老头儿出的什么馊主意,她至于这样吗?
明明就在眼前啊,可是……却不能相认。
她一时之间,心底有一股情绪急需发泄,她抚着胸口的位置,感叹似的说道:“老头儿,你知道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却……认不出我!”
听着这丫头感叹的语气,灵尧摇头,不想和她说话。
给他们安排的营帐比较偏僻,虽然偏僻,旁边却时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盛晚晚听见这些女人的声音,忍不住八卦地推了推灵尧问道:“大叔,旁边这些,该不会是军妓吧?”
“难道不是?”灵尧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看向盛晚晚。
盛晚晚:“……”丫的,原来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啊,都还有军妓。
这会儿,她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波澜,不知道某个男人会不会为了她洁身自好,会不会染指这些军妓呢?
她挽起衣袖就往外走。
“丫头,你去哪儿啊?”灵尧见她一副准备去打架的架势,也忍不住起身叫住了她。
盛晚晚轻嗤了一声,怒道:“去找某个男人算账。”
“你这丫头,真是好生无趣啊,军营里的男人也是有需求的嘛,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跑去质问他?”
盛晚晚忽然安静下来。
“而且你想啊,你现在这样的身份,不是更好观察他吗?万一他真的做了什么有愧于你的事情,你不是一眼就能够看穿了吗?”
“大叔,你说的极有道理。”盛晚晚一边点头,一边赞同地走到桌边喝水。
看着盛晚晚这样儿,灵尧忍不住朝天翻白眼。
他怎么觉得,盛晚晚真的傻了不少?智商下降了不少呢?
夜色渐渐深了几分。
盛晚晚在榻上左右翻转,就是睡不着。
她起身偷偷瞄了一眼已经熟睡的灵尧,悄悄穿上鞋,走了出去。
她的目标,自然而然落在前方的主帅营帐处。
她是忍不住,就去看一眼就好,她告诉自己。
此刻经过隔壁的营帐,还能够听见女子们的笑声。
“哎呀,听说那个如花啊,今天被大将军给召唤过去了,而且已经是第三次了,看来大将军是极为喜爱的。”
“唉,什么都别说,要是摄政王叫我该多好啊!”
几人还在议论着,盛晚晚已经将耳朵完全贴在了营帐外。
对啊,她为什么不去试探一下?
她看了一眼远处正走来的士兵,上前去打晕了一个,把对方的衣裳换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即走入营帐之中。
刚入内,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扑鼻而来,让盛晚晚皱了皱眉。
“你是何人?”帐帘里的姑娘们瞧见来人,纷纷露出几分警惕之意。
盛晚晚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笑米米地说道:“各位小主,摄政王刚刚下令,今日想要选一位姑娘去侍寝,让小的来叫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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