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季寒深深意识到,沐乐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她每次跟他玩躲猫猫,技术都更精进一层,这次,他马不停蹄找了她三日,竟然还是线索全无。
欢欢、语城、豆豆都被不在,沐乐把它们看得很严,没再让哪只做出荒唐那样通风报信的事情来。
季寒真的要疯了!
“哥,这个给你!”季雅捏着那颗琉影珠,“不是说这珠子是一对,互相间有感应吗?你带着它,找沐乐说不定能容易一点……这,这两天我一直捏着它,可什么也感应不到,大概我不是她的有缘人,你应该是!”
季寒接过那颗珠子,摸摸季雅的头,走了。
所谓的感应只是美好传说,季寒并不相信两颗珠子之间能有什么感应,但季雅的一片心意,他不忍拒绝。
“他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季寒前脚才走,端姝的声音便出现在身后,季雅赶紧回头,看到母妃眼中深深的恨意,“那只小狐狸精,永远都不消停!”
“母妃,你不要再恨沐乐了!”她红着眼睛偎进端姝怀里,“哥哥那么喜欢她,沐乐不在,他也不会快乐!您夹在中间这样逼哥哥,他好可怜啊,您不希望他开心一点吗?”
端姝看着女儿,眼泪愣愣掉下来,季雅自从上次跑出去,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沐乐这次出走是带着火折子的,有三只战兽在,饿肚子这种事轮不到她,两只山鸡烤得滋滋冒油,豆豆眼睛瞪得老大,沐乐却一点也闻不到香味。
没有季寒在,再好吃的东西都味同嚼蜡,而且今日……
“叶秦飞,花水云!出来!”沐乐咬着嘴唇,“我知道你们在树上!”
“我们逃那是迫不得已,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是要闹怎样?”花水云头上挂着树枝,“喂,烤鸡分一只行不行?”
“你们回去找季寒吧。”沐乐拔出一只鸡丢过去,“不管叶家出什么事,你们两个不会有事,他答应过的。”
“你们又吵架了?”叶秦飞仿佛没听到沐乐的话,目光在三只战兽,尤其是豆豆身上扫过,“你要离开他?”
沐乐咬着嘴唇:“我……不能再给他惹麻烦了,但不管怎么样要,我心里……只有他一个。”
花水云切了一声:“季王又不在这,你吧啦吧啦表白一通给谁听呢?我们又没说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叶秦飞已经朝沐乐冲过去了,手起指落,封住她的穴道:“既然心意没变,逃什么逃!我带你去见季寒!”
“你放开我!”沐乐大惊,“叶秦飞,我不要见季寒,我不能见他,我……”
某人懒得听她多说,直接点了她的哑穴。
沐乐气鼓鼓地瞪着眼,语城、欢欢、豆豆看见她被人欺负,一只都不来替她做主?她时刻警惕着它们去给季寒报信,没想到,居然栽到了叶秦飞手上。
他不是一心想让她离开季寒的吗?
她真的走了,他却要把她捉回去……
欢欢扭头就跑,语城扇扇翅膀用力飞,剩下豆豆有点懵圈地站在原地:“嗷嗷,沐乐不怕,季寒那,有吃的。”
靠之,沐乐很想骂人,你个吃货能不能有点节操!
不一会儿,季寒肩上蹲着鹰,马前跑着狼,风驰电掣地赶了来,沐乐无语望天,她不该心软,不该相信了这些战兽当真会听她的话!
季寒跳下马,冲到沐乐面前,恨不得把她暴捶一顿:“沐乐,你又搞这种事,你想急死我是不是!说好有事要一起商量的!你以为这样一走了之就天下太平了吗?”
“商量?”沐乐不客气地吼回去,“你有麻烦的时候跟我商量过吗?你想把我送走自己去冒险!还陪雅儿散心呢,骗人都不打腹稿!”
“到底怎么回事?”叶秦飞眉头皱成了铁疙瘩,“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沐乐是南越细作,这个秘密太子和齐王都知道了!”在沐乐惊愕的目光中,季寒朗声把事实说了出来,“齐王想用这个要挟本王替他脱罪,太子想用这个要挟本王替他当马前卒彻底灭掉齐王,大概就是这样!”
四周一片死寂!
沐乐呆呆看着季寒,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啊,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季寒一字一顿地看着她说:“你听清楚,这事不是你走就能解决的!包庇南越细作是大罪,你在与不在都一样,如果你走了,明天这事,全逞都都会知道!”
沐乐各种抽抽:“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对!就是要挟!”
她无语了,季寒怎么能这样,这种任性不讲理的事,从来都是只有她沐乐能干的好吗……
“靠!”叶秦飞一把将晕菜的花水云拉上马,“走!”
“去哪里?”
“回家,跟爹摊牌,看他到底是要死保夏齐恒,还是要这个家和我这个儿子!”
空旷的原野上,只剩下季寒和沐乐两人,还有三只战兽……
小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才刚解开她的穴道,她就哭着用力踹他踢他:“季寒你个疯子!”
“疯也是被你逼疯的!”他收紧胳膊死死圈住沐乐,“以后不许再乱跑了,我讲真的,你不相信就再玩一次失踪试试看!”
沐乐打了个寒战,季寒身上散出的冷气听得她毛骨悚然,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根本不容她挪动半分。
她只能乖乖偎在他怀里,小声问:“我不走,你怎么办呀?”
“既然瞒不住,索性一次性把该破的局都给破了!”季寒声音清冷地说,“收容细作罪名虽大,但也要看跟什么比,如果有人在这时候谋反,那皇上就要掂量掂量为这么点事端掉季王府,值当不值当了!”
把沐乐安顿回王府,季寒一刻不停地去找吴宇:“吴将军,你知道叶将军在逞都有多少人马吗?如果夏齐恒现在谋反,我们镇住他,有没有问题?”
吴宇大惊:“葛良奈的案子还没有定论,季王何出此言?谋反之事可不能妄加揣测!”
“不是揣测,夏齐恒亲口承认的!”季寒冷冷地说,“他自以为手上有本王跟南越勾结的把柄,想以此事为要挟,让葛良奈的案子尽快了结,还要本王将那真龙髓玉拿了献与他。”
吴宇怔了片刻:“你勾结了南越?”
“本王若当真勾结南越,南宫将军的五万人马,在南埠早就全军覆没了!”季寒义愤填膺,“沐乐是南越人,她从前,可能确实是细作,但她现在已经失忆了,过去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坤宁宫里,坎库也在游说皇后:“追究一个失忆之人过去的罪过,有意义吗?季王对沐乐有多在意娘娘您是知道的,他顾虑沐乐不敢对齐王下手,损失最大的是谁?夏齐恒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龙髓玉的事他知情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皇后沉着脸,不置一词。
“娘娘,您不表态,季寒很可能真的会去杀葛良奈!”坎库压低声音,“我若不是着急也不会来找娘娘您,我恨不得把夏齐恒碎尸万段,在这点上,我们坎家上下跟娘娘和太子都是一条心的!葛良奈一死,龙髓玉之事没办法再追查下去,就算季王下手露出破绽让人寻到些踪迹,他为了保护沐乐也一定不会供出夏齐恒。保季王还是保齐王,您要早做决断哪!”
叶府里,叶钦看着直挺挺跪在面前的儿子,这些日子,他俨然苍老了十岁:“不是爹执迷不悟,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只要爹悬崖勒马,世事无绝对!”叶秦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现在皇后和太子最大的眼中钉是齐王,太子曾经私下找过我,如若父亲能效忠于他,他愿奉父亲为上宾,就算不能,只要爹不再帮衬齐王,他也不会为难叶家!”
叶钦叹了口气:“你太天真了,太子城府极深,他说的话不可信!”
“为何不可信?”叶秦飞站起身,“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他和夏齐恒斗了这么些年,现今是他最好的机会,我们在此刻助他一臂之力,对他有何损失?北屏和西楚窥视龙脉,东水除了爹之外无人有过海战经验!正因为太子城府深,我才觉得他权衡利弊之后,绝不会动叶家!”
一个时辰之后!
太子府里,叶秦飞定定看着夏齐峰:“怎么样?爹这个计划,殿下觉得是否可行?”
夏齐峰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叶大将军有勇有谋,计划自然是好的!倒是本宫有些诧异,叶少爷不是一直想置季王于死地吗?这个时候,怎么反倒帮衬起他来了?”
“我对付季寒,要以不伤害沐乐为前提!”
“君子!”夏齐峰赞道,“本宫跟你这样的君子合作才更放心!”
不过你这种想法实在是蠢爆了,季寒出事,沐乐怎么可能不受伤?叶秦飞你就一厢情愿地天真去吧。
单冲这点,你就不可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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