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咣。。咣。。”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聂青房屋的门被人敲响。
“谁?”聂青问了一声。
“是我,胡天。”门外传来一声。
聂青打开了门,问道:“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胡天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朝屋内看了一眼,见我在屋内,便对聂青说:“你有事?”
聂青顿了一下,便说:“现在我们已经说完了,怎么,你有什么事么?”
胡天说:“老聂,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咱们可是好哥们,明天我就要启程了,这一去生死未卜,我来到这里都没有和你坐一起好好的聊聊,就又要下山了,所以,我想找你聊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现在这是怎么了,老了?”聂青面带微笑的对胡天说。
胡天也只是耸耸肩,两撇小胡子分开一笑,说:“老聂,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幽默了啊,你也不像你了,以前的你,可是不苟言笑的啊。”
“是么,我没觉得。”聂青说完,一转头走回了桌前。
胡天也跟着走了进来,看着我说:“小子,咱们俩也算是有缘分了,没想到,我最后要离开山的一晚,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也有些酸,毕竟,胡天这一走真的就是生死未卜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了,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也许,这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是,这却是我认为最真挚的笑容了。
胡天也坐了下来,伸手把腰间悬挂的酒葫芦摘下,放在桌上,对聂青说:“咱们不妨喝几口,我真的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就和你喝最后一次了。”
聂青摆了摆手,说:“你胡说什么,你命大,哪一次你不是都化险为夷了么。”
胡天也只是摇摇头,说:“这一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胡天,你还记得那一年你、我、朗引一同去执行一项捉妖赦令么。”聂青说。
“记得,我当然记得,那一次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如果不是你的命大,你又怎么会从那不化骨的手上逃脱呢。”
什么,不化骨?!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惊。
我记得,当初,我在那个村子里也遇到了不化骨,那的确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尸魔,没想到,聂青他们竟然在多年前就已经遇到了,而且,我觉得,不化骨只是对一种鬼等级的称呼,并不是它的名字,也就是说,那不化骨应该不止一个,当一具吸收了日月精华的尸体修炼到了一定的等级的时候,就就可以称其为不化骨了。
胡天听到聂青这么说,也只是低头笑了笑,接着便拧开葫芦盖,自己喝了一口后,又把葫芦推到了聂青的面前,说;“来,喝一口吧,上好的女儿红,只有你我才舍得给喝的。”
聂青看了看那酒,说:“我不喝黄酒,你知道的。”
“这不是花雕,女儿红。”胡天笑了笑说。
聂青也无奈的笑了笑:“我虽然不如你懂酒,但是,我知道花雕其实就是女儿红。”说着,聂青拿起了那壶酒,扬头猛喝了一口。
“怎么样?”胡天看着聂青,问道。
“好酒,的确是好酒。”聂青抹了一把嘴后,又把酒壶推到了胡天的面前。
“酒,是陈的香醇,老朋友,就像是咱们的感情一样。”胡天看着聂青,说道。
聂青轻轻摇头,苦笑着说:“你别这么说,真是越来越不像是你说的话了。”
“呵呵。”胡天低着头,捂着额头,半晌后,说:“老聂,我有预感。”说着,又抬起头,看着聂青,说:“我预感我这次回不来了。”
“你别胡说!”聂青一皱眉头,说。
“真的,聂青,我没有瞒你,我从来没有这次的这种感觉,你知道么,我的预感很准的,以前的每一次任务,我都相信我能活着回来,但是这一次,我却。。。”
“胡天,你别说了!”聂青喝止了一声。
胡天不说话了,聂青也不说话了,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此刻,我的心情也很沉重,白天的时候,胡天去找常昊,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他有心事,但是,在他的老朋友聂青的面前,他也显示了他脆弱的一面,这让我知道,人,都是怕死的,没有不怕死的人,那些所谓的不怕死的,他们只是坚守着自己的信仰,而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轻,但,并不是他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因为胡天的突然造访,让我这个本来就在屋里的人却被这名不请自到的人挤出了聂青的屋子。
我知道,这两个人是老朋友,更算是至交,如果我不在的话,他们应该可以无话不谈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聂青的话时刻在我的脑子中翻转,久久不能挥去。
我的爸爸妈妈,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何处的爸爸妈妈,却在今晚让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世,并且,我还知道了一直以来对我非常好的若心竟然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而最让我感到意外的却是我的妈妈竟然会是血魔教教徒,这真的是让我非常不能接受的。
血魔教在我的印象中却是十恶不赦的,在血魔教中没有一个好人,即便是聂青对我说我的妈妈不是坏人,也很难让我相信他的话,只能让我猜测他说的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我认识的人中有两个人都和血魔教有关系,一个就是那个佩戴着冰玉的少女,他的叔叔就是血魔教教徒,是他把少女带到中原来医治她的冰魄寒毒的,而另一个就是苏婆婆的外孙女左灵儿了,灵儿的父亲左先森,就是血魔教的七魔众之一,他把他自己的女儿当做了他杀人的傀儡,而且,他还带着血魔教徒攻入了苏婆婆的禁地,若不是苏婆婆命大,也丧命在当夜,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血魔教中会有好人的。
而如今,我竟然也成为了同血魔教有关系的人了,而且,血魔教的人竟然还是我的母亲,这真的是让我不能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在睡梦中,我竟然看到了我的妈妈,她和我多年前在半梦半醒间见到的那次一样,两只眼睛血红,脸色很白。
“妈妈。。。”我喊出了声。
“小豆,我的儿子。”妈妈张口叫我。
“妈妈,你是血魔教的教徒?”我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当我问出这一句后,妈妈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我。
“妈妈,你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血魔教的教徒!”我再次喊出了这一声。
只见妈妈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不可能,我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是血魔教的教徒!骗人,一定是在骗人!”我越喊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至西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小豆,妈妈不想骗你,妈妈的确是血魔教的教徒,你的身上也流着血魔的血。”妈妈说。
“什么,血魔的血?什么是血魔的血,为什么,我不要身上流着血魔的血!”我大声喊道。
尽管我极力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妈妈还是对我说:“小豆,你的身上的确流着血魔的血,因为你也是血魔一族的人。”
什么血魔一族,我不要成为什么血魔一族,我就是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是毛小豆,我来自蒙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不要血魔一族的血,不要,不要!。。。。。。
我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小豆,妈妈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今天你已经问出来了,我想,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你的身上流淌着血魔的血,所以,你就是血魔的后裔。”妈妈沉声对我说。
“什么血魔的后裔,妈妈,我不要,我只要做回我的毛小豆,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我大声喊着。
这时候,妈妈却说:“妈妈知道,身为血魔一族,会让你感到不齿,但是,这毕竟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我,我不要,我不要做血魔一族的后裔,不要,不要!”
“小豆,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妈会很难受,自责的。”妈妈看着我,眉头紧紧皱着说。
这时候的我,已经顾不得妈妈的感受了,的确,在知道妈妈是血魔教之后,我的心中十分的挣扎,我一直都最想见到的妈妈,没想到竟然会是血魔教的人,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我根本就无法面对和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根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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