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胡子其说的是时候了是什么意思。
但,突然,就看到那黄隐身形一跃,身形竟然像是波澜一般瞬间消失,却又突然出现在其中一人的身后。
那人未及转身,黄隐手臂突然伸向了他的后心。
“噗”的一声,黄隐的手臂竟自那人的胸前伸出。
“啊!”与此同时,廖彩音不禁大喊了一声。
我赶紧跑到她的面前,用手捂住了她的眼。
但是此刻,我的心也是砰砰在跳的,眼前这一幕,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却更是没有看到过的。
黄隐这样一个看似病态柔弱的人,竟然下手如此之狠,真的也是让我始料不及的了。
卫正道中人,真的是各个都不简单,如果单单以貌取人的话,那你就真的错了。。。
“啊!大哥!”另一脸色苍白的人此时见那人被黄隐活活把心掏出,大喊了一声,那铳直对着黄隐“砰”的一声,射了出去。
只见黄隐身形只是一闪,却瞬间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与此同时,我看到黄隐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另一人的身后。
那人此时双眼瞪得大大的,但很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又是“噗”的一声,黄隐的手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并且他的手中依然是抓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
看到这,我的胃口一阵的翻腾,差点没吐出来,但是,我的手仍然还在挡着廖彩音的双眼,尽量不让她看到。
我干呕了两下,便问胡子其:“你说的是时候了,就是说的这个?”
胡子其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个黄隐下手会这么狠。”
“他视花如命,能够有此举动,也是可以想象的,本来,他就是一个怪人的。”殷寅说。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更让我作呕了。
只见那黄隐一只手上托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却是突然一口向其中的一颗咬了下去。
只是这一口,他的嘴角就淌出了一串鲜血。
我真的是已经受不了了,这简直要比我当初看到姥姥在吃人肉的情景,还要恶心几分了。
“他。。。为什么还要吃心。。。”我此时的胃已经翻腾的厉害了,真的是不忍直视了。
“所以,他才叫吸血怪人,这就是原因,因为他不吸血就活不了。”殷寅说。
什么,不吸血就活不了,而且,吸的竟然还是人血?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和姥姥是同类么?这怎么可能,卫正道中怎么还会留有这样的人啊!
“不要奇怪,他也是身不由己的。”殷寅这时候说道。
“身不由己?我不能理解,怎么还会有人身不由己的吃人肉,吸人血呢?”我几近崩溃的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眼睛见到的那么简单的,黄隐他吃人肉,吸人血也不代表他就不是一名称职的卫正道徒。”胡子其这时候对我说。
我看向胡子其,有些不服的说:“怎么,你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要吸人血,真的不吸血还能死了不成么?”
胡子其点了点头,说:“是的,不吸血他还真的会死的。”
这是为什么,哪有人不吸血会死的,人不吃肉不会死,同样的,我认为不吸血不是照样能活着么,在我看来,不吸血和不吃一样菜是一样的道理。
当我再看向黄隐的时候,他手中的一颗心已经吃完了,这时候的他已经是满嘴全是血,看起来非常的狰狞可怕。
“不过,他吃这两颗心,却不单单是为了吃而吃了。”殷寅这时候说。
“什么叫不是为了吃而吃?”我看向殷寅问道。
“杀他的花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也是黄隐的原则。”殷寅对我解释说。
什么,杀他的花,就要付出被他吃掉心脏的代价么?
虽然眼前被吃掉的是血魔教的教徒,但是,在我看来,还是非常难接受的。
我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用一句怪来形容他了,这简直就是一种病态了。
熊熊的大火还在燃烧着,火光映红了黄隐那本就看起来非常恐怖的脸。
我觉得,自从黄隐吃掉那颗心之后,脸色也越发变得好看了,这不单单是火光的照应,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红润。
难道说,吃心真的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帮助么?
我一时间陷入迷茫了。。。
火势很快就小了,看着地上的两具被掏了心的尸体,我竟是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了。
不单单是看到这两具尸体感到恐惧,更让我恐惧的,还是黄隐那颗不能用常人来理解的心。
“看来,这一次,你又能几个星期不用吸人血了。”殷寅走到近前,对黄隐说。
只见黄隐抹了一下嘴,说:“畜生的血,比人血的味道要差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殷寅怔了一下,接着便笑着说:“是的,畜生的血是要比人血差多了。”
我知道,他们指的畜生,就是这两个亲手毁掉黄隐养的这些花的人了。
“黄隐,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你也看到了,血魔教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后面,还会有第三拨,第四拨的人来,你一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够挡得住他们的攻势呢?”殷寅问黄隐道。
黄隐只是摆了摆手,说:“我说过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现在,我又有事情要做了,这些花,虽然变成了飞灰,但是,我还是要把它们收藏好,深深的埋进地下,让它们入土为安。”
我的天,还真的是把这些花当做亲人了啊,还入土为安。。。
“血魔教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已经用火铳把你的血杜鹃都烧尽了,接下来,你还能抵挡多久呢,我真的是替你担心。”殷寅说。
“哼哼,你不用管我,正如你刚刚所说的,我吸了血,虽然是畜生的血,但是只要是鲜血,就能让我维持一段时间的,所以,你也根本不用担心我,你带着他们离开吧。”黄隐说。
“如果不是你这里突发事故,我们现在恐怕早就离开了,但是,现在,我不放心你,我不忍心看到任何一个卫正道的力量身受险境。”殷寅说。
听到他这么说,黄隐也只是微微一笑,说:“你既然不忍心,那就闭上你的眼,转过身去,大步朝前走,就好了。”
我发现,自从黄隐吸血之后,他咳嗦的次数也是明显的少了,难道,这里面也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么。
“黄隐,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啊!”殷寅劝道。
黄隐听后,也只是微微的一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说是么,就如同你们四坛长卫一样,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谁知道你们长成什么样子呢,呵呵,说实在的,我还真想看看郁无忧究竟是不是个美女了,她那么泼辣,哈哈哈。”
听到黄隐这么说,我的心中突然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黄隐,你。。。”殷寅一拍黄隐的肩膀,话却是没有再往下说。
黄隐头微微一扬,说:“行了,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就留的地方,还有人需要你了,还有这几个孩子,快去吧。”
“你这个怪人!”殷寅的话中竟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之情。
“走吧。”黄隐微笑着看着殷寅。
“兄弟,我真走了。”殷寅望着黄隐说。
“哼,走吧。”黄隐淡淡的说道。
殷寅的那只独臂抬起,他的手握住了脸上扣着的鬼面具。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殷寅脸上扣着的鬼面被他摘下了。
黄隐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么?呵呵,挺丑的,我还以为是个英俊小伙了。呵呵。”
“你这个小子!”殷寅说话间,眼中已是翻动着泪花。
他那张说不上英俊的脸,带着几许的沧桑,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却是和聂青如出一辙。
也许,殷寅在年轻时也能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吧,只是岁月已经把他打造成一个成熟沧桑,有责任,有担当的一个中年人罢了。
“谢谢你的坦诚相见。”黄隐看着殷寅那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脸庞,淡淡的说道。
殷寅微微点了点头,说:“兄弟,我会记住你的。”说话间,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
“好了,走吧。”黄隐笑着说。
“嗯。”殷寅又重新扣上了他的鬼面具。
我不知道他和黄隐之间算是什么样的情谊,也许这种感情只是在刚刚建立的,但是,我却觉得,他们一定会彼此都记住对方的,即便是从此天各一方。。。
殷寅转过了身,而与此同时,黄隐也转过了身,也许,这一转身,从此阴阳两相隔,因为,我知道,等待着黄隐的最终会是什么。
黄隐,说他是傻也好,说他是执着也罢,不过,他的那份坚定的心念,却深深的打动了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也许这些东西,在别的人看来根本微不足道,但是,只要他觉得值得,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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