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的行程加上了小猴子一个人,他这人给我的感觉看上去倒是很成熟,不过,说起话来,真的比我们这些小他几岁的看起来还要稚嫩一些。
沿途,我们就是在他的这一路的嬉笑声中度过的,不得不说,多了这个小猴子,倒是为我们这比较枯燥的行程平添了一些乐趣。
远远的,我们看到了一排小竹房,竹房外还围着一排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鲜红色的花。
这花倒是和迷香花长得非常的像,只不过,却要比迷香花的花瓣大上不少。
“这里就是黄隐的住所了。”殷寅对我们说。
“咱们到了?”我问了一声。
殷寅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从外面丝毫没有发觉里面有人的迹象。
“他还住在这里面么?”胡子其这时候问了一句。
“走,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殷寅说着就大步向着那排竹房走去。
我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有血魔教来过的样子,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非常的平静。
正当殷寅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中间的一扇门开了。
“咳咳。。。”
首先传入我耳朵的,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当我看到走出来的那个人时,却是一个穿着得体,但是面黄肌瘦的人,这人双眼的眼窝深陷,脸颊的两腮也已经深深陷进去了,看起来非常的病态。
难道这个人,就是黄隐么?
我心里纳闷着。
这时候,就听到殷寅喊了声:“卫正道正值多事之秋,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蜗居!”
听到殷寅这么说,那人翻了一下眼皮,看起来非常无精打采的说:“我现在能照顾好我自己,就不错了,我哪能管那么多。”
殷寅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脖领,说:“你这么说话,还像是一名卫正道吗!”
那人却是眼皮也不抬的用手轻轻一打,说:“别跟我说什么卫正道,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明哲保身,只能各自顾各人了。”
“你!”殷寅说着抓住那人脖领的手使劲推了一下。
我想,如果这时候殷寅还有另一只手的话,那此刻,他也一定会一拳打在这人的脸上的。
那人被殷寅一推,身子向后一飘,却是站住了。
虽然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我赶紧这也仅仅只是表象,不然,他就不会是卫正道中排名位列前茅的人物了。
“黄隐,我问你,这几天有没有血魔教的人来过这里,你是不是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妥协了!”殷寅指着面前这个叫黄隐的人说道。
黄隐站直了身子,用手摆弄了几下衣领,说:“我只是一个散人,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得了我的,不论是卫正道,还是什么血魔教,或是还有别的什么,都不可以,因为,我就是我。”
“哼,你说的好听,如果你没有和血魔教打成协议的话,那你现在怎么又会在这里安然无恙?”殷寅问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横尸街头,或者是仓皇逃窜?”黄隐肩膀一耸,问道。
殷寅听后,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小猴子窜到了那个黄隐跟前,说:“哎,我说,我还真是好奇,你这里的花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呢?”
黄隐看了一眼小猴子,冷哼了一声,说:“想知道么?”
小猴子嬉笑着点了点头,说:“想,想知道啊,什么花?”
“你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它就能盛开了,不信,你就去试试。”黄隐说。
黄隐刚说完这句,小猴子就是一个激灵,随即赶紧向后一跳,对黄隐说:“你说这花是吸人血的?”
“不仅是这里的花,就连我,也是吸人血的。”黄隐说。
小猴子听后,急忙蹿回到我们几个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了。
“黄隐,你真的没有遇到血魔教的人么?”殷寅此时再次问道。
黄隐一转头,看向殷寅,问道:“你想知道么?”
殷寅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是卫正道叛徒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杀掉,而且,我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了!不要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听到殷寅这么说,黄隐只是冷冷一笑,说:“如果你要动手,就尽管过来吧,我是不会对你解释什么的,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把我杀掉的话,我无话可说。”
“那你想试试我的手段么!”殷寅说话间,单手已经举起在胸前。
“哼,白虎坛长卫的身手,我倒真的想要领教领教。”黄隐说。
“等等!”
就在此时,胡子其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听到这声喊,殷寅转身看向胡子其,问道。
“你们先不要动手,我觉得这里面还有我们没有弄明白的问题。”胡子其对殷寅说。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殷寅放下了手,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先不要这么武断的把这个黄隐归为卫正道的叛徒一类。”胡子其说。
“为什么这么说?”殷寅问道。
这时,只听到黄隐说:“哼,没想到,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问题,身为卫正道的梁柱人物,竟然毫不察觉。”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冤枉了这个人么,他不是叛徒,还是功臣么?”殷寅问胡子其说。
胡子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从刚才黄隐的那句话中,好像是听出了什么。”
“哦?他刚刚说了什么了,他说了他不是叛徒了么?”殷寅问道。
“如果只是从话面的意思来理解的话,那对我们了解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帮助的,不过,如果稍加细想的话,就会发现一些问题的。”胡子其说。
“你这小子,就别卖这些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殷寅说。
“我想,这位黄隐大人养殖的这种花,就是世间罕见的血杜鹃,而且,这花在现在这样的季节竟然就开得这么茂盛,在这花下,也必然会有能使这花长成这么茂盛的养料!”胡子其边说着边走到了那花丛间。
“你说得没错。”黄隐微微一点头说。
胡子其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而且。。。”说话间,他竟还用手指去触碰那花的花蕾,说道:“这花越是有鲜血的滋养,就越会长得鲜艳无比,我敢断定,在这花下埋着的就是一大滩的血。”
“是人血?”这时候,殷寅惊诧的问道。
“至于什么血,也只有这位黄隐大人才知道了,我只是根据我的所见所闻,来推测的。”胡子其淡淡的说。
“咳咳咳。。。好,的确是分析的不错,真是后生可畏。”黄隐咳嗽了几声,说道。
“黄隐,你这花下到底藏着什么?”黄隐问道。
“我真的不想和你多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觉得我是卫正道的叛徒,就尽管动手,打死各无怨。”黄隐说。
“对了,这就是吸血怪人这名字的由来吧!”胡子其这时候说。
“什么意思?”听胡子其这么说,我便问道。
胡子其说:“所谓吸血,就是指这位黄隐大人是以吸血为生的,不仅他吸血,就连同他所养的这些花,也一样是以吸血为生的,而怪人,也就是说这个黄隐的性格古怪,应该就是这么由来的吧,我说得对么?”说完,胡子其又看向了黄隐。
黄隐用手点了点胡子其,说:“不错,难道你也是卫正道的后生么,你的师父是谁?”
胡子其微微一笑,说:“晚辈是卫正道替补道童,家师就是魏子通。”
听到胡子其这么说,黄隐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神算子的徒弟,难怪才智非凡,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殷寅此时已经走到了花丛旁,问黄隐:“难道说,这下面埋着的是。。。”
黄隐身形一闪,竟是瞬间就站到了花丛旁,身法之快,让人为之惊叹。
随即,只见黄隐手掐一朵红花,摘下花朵,用手一挤花瓣,竟是挤出了一滴红如鲜血的液体,一扬头,滴到了口中。
只是这一口下去,黄隐的面色顿时好转,竟是瞬间就如同一年轻壮小伙子的样子。
“血魔,我让你把血也倒出来。”黄隐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上鲜红的渍迹后说。
“你的意思是,在这下面埋着的是?”殷寅惊诧的问道。
“就是追过来的血魔教徒!”胡子其接过话说。
“真的是么?”殷寅看向黄隐,问道。
黄隐只是微微一笑,说:“难道说,卫正道一名坛主,竟是不如这样的一个孩子么,而且还是替补的道童?”
“真的是。。。竟然真的把他们埋在这花丛的下面了?”殷寅不禁惊诧说。
“我黄隐,一旦离开这片地方,就是一无是处,不过,我只要还待在这里,想要要我的命,那也并不是容易的事。”黄隐说。
“哼,黄隐,不亏是黄隐,即便是面对血魔教的侵袭,也能泰然自若,卫正道中如你这样的人,如今,真的是少之又少了。”殷寅说。
“别,千万别这么说!”黄隐一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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