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就跟着聂青的脚步,走进了那家酒家。
一进门,看到屋内有四张桌子,但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个老头儿在自斟自饮,他的桌上也只有一壶酒,一只酒杯,和一盘吃得只剩下几片的酱肉。
柜台后是一个粉妆浓抹的妇人,看上去年纪也在四十上下,虽然年纪稍大,但却是风韵犹存,有几分的姿色。
我们进去时,她正托着腮,磕着瓜子。
一见聂青进去,她便双眼一亮,赶紧撇下手中的瓜子招呼他说:“您来了,几位啊?”
聂青冲他一指身后的我们几个,说:“四位。”
那妇人赶紧绕过了柜台,笑嘻嘻的冲聂青说:“来,您坐这边。”说着话,便把我们让到了靠西墙的一处桌子前。
聂青当先坐到椅子上,这时,韩潇便问她:“老板娘,这里有什么好酒好吃食的?”
那妇人双手蹭了蹭腰上的围裙,笑着说:“这里的酒是我们自己酿的‘神仙摇’,吃的就是后院刚宰的黄牛,最是补气,保证吃了以后你生龙活虎的!呵呵呵。”说着,那妇人还用手轻拍了韩潇一下。
韩潇微微一笑,说:“别再是老死的黄牛吧。”
“呦,您说什么啦,我们这的牛肉可都是壮牛,我卖给您老牛肉,那不是砸我们自己的招牌嘛。”那妇人脸上半绷着说。
这时候,聂青就说:“好,既然这样,那就切一斤来,我们尝尝,再来四个馒头,半斤酒。”
那妇人听后,手一甩:“哎,这位说的真着,放心,酒肉都是好的,就怕您要得不够。呵呵。”说完,就一扭身,晃着腰走进了后厨。
韩潇看着那妇人的背影,轻声对聂青笑说:“还吃什么牛肉,我看你就是把她吃了,她都不会说个不字的,你看她那骚样。”
“诶,都是生意人,迎来客往的,一个女人没有点子泼辣劲儿,也是不成的。”聂青说。
韩潇坏笑了一下,坐到了聂青的身旁,从后腰把别着的玉笛取出,放到了桌上。
那根玉笛非常漂亮,通身的翠绿色,金丝缠线,一根红色的丝带飘穗上坠着一块鬼头雕刻的羊脂白玉。
很快,那妇人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
“酒肉都给您上了,您们慢用。”说完,还看着聂青媚笑。
聂青却是抓起了盘中的馒头,却不曾看那妇人一眼。
那妇人见聂青没有再理她,就要离开,只是在她的眼睛瞥到桌上的玉笛时,眼神定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扭身又回到了柜台后,继续磕着她的瓜子。
我却是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用手抓起两片牛肉就往嘴里塞。
“真香!”我嚼了几口肉后,不由说道。
聂青也没有喝酒,只是吃着馒头,肉也没有动。
韩潇只是自斟自饮,边喝嘴中还边说着:“痛快!”
酒足饭饱后,我们都站起身。
聂青却是问那妇人说:“老板娘,我们今夜要在这村子投宿,你这里可有住处?”
老板娘一见聂青问她,就又笑了起来,连忙说:“有,有,我家后院就有住处,只是有些简陋。”
聂青一摆手,说:“那倒无妨,只要干净就好。”
我们被那妇人带到了酒家的后院,后院不算大,但也种着些花草。
我们被妇人引进了一间小屋子后,韩潇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的不悦,嘴中还“啧啧”了两声。
那妇人一见就说:“这里呢也是既便宜又干净的,你要是到了前面的张家客店,他那不但脏,还贵,还会宰你呢。”
原来,这里还有别的客店,真的是无奸不商啊,刚刚聂青问她的时候她都没告诉我们。
这时,聂青就说:“这里挺好的,麻烦你了,老板娘。”
那妇人只是笑了两声,就说:“有什么事尽管去柜台找我,那好,你们就歇着吧。”说完,她带上门就奔前店去了。
这时候,韩潇一拍我的肩膀,说:“小子,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我看了看四周,说:“我觉得挺好的啊,我有睡的地方就行,以前,我在路边、破庙里都睡过。”
韩潇见我这么说,就长出了口气,说:“那好,你就在这睡个安稳觉吧,我是不睡在这里了,我还是到院子里转转去吧。”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聂青见韩潇出了屋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说:“他还是这样,哼哼。”
我和若心两个把包袱放下后就去铺床褥了。
这时候,就听到从屋外的院中传来了一阵悠扬美妙的笛声。
笛音婉转缥缈、清亮悠远,音韵悠游柔转,入耳不由心宁气爽,洗尽尘乏,曲调如松涛阵阵,真是好不醉人。
“真好听!”若心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聆听。
聂青也是微微一笑,自语道:“这个玉笛疯浪子,也果真是名不虚传。呵呵。”
我和若心两个不由都跑出了屋子,此时,眼前的一幕却是把我俩都惊呆了。
只见在韩潇吹走笛子之时,那花坛中的花草竟是像有了生命一般,随着音律摇摆,并且枝叶越伸越长,越长越高。
一曲吹完,忽然,韩潇扭转过身看向了我和若心。
“刚刚这一曲叫‘万物逢春’。”韩潇冲我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
若心竟是拍起了手掌,笑着说:“真好,真好!韩大叔,你再吹奏一曲吧。”
韩潇微微一笑,将手中玉笛在指尖转了一圈,笛孔贴到嘴边,又继续吹奏起来。
韩潇刚刚吹奏了几声,突然玉笛离口,大叫了一声:“谁?”
他这一叫,却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四处寻望,却不见四周有什么动静。
“韩大叔,怎么了?”若心面带紧张地瞪着眼睛问韩潇。
韩潇说:“我的玉笛发出的音律能够反射振动的回音,如果周遭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也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刚刚有人在暗中偷窥!”
什么?有人在偷窥我们?
听到这,我赶紧问道:“是谁,韩大叔?”
“就在我刚刚喊出的同时,那人已经跑了。”韩潇说。
“会不会是血魔教的人?”我追问道。
韩潇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来者不善。”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晚我们又要继续奔波了吗?一想到又要赶路,我的两腿瞬间都松软了。
于此同时,我还发现到,刚刚那些随着音律舒展枝叶的花草,此时却又都复回到原样了。
就在这时,就见聂青夺门而出,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见聂青出来,韩潇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也许是我的音律太能打动人了吧,会有人驻足窃听也是情理之中的。”
韩潇的话虽然说的平淡轻松,但是,在我听来,却着实是有些不安。
这时,聂青看着我和若心说:“你们两个进屋来。”
听到聂青这么说,若心嘟着小嘴,有些恋恋不舍的说:“若心还要听韩大叔的曲子。”
“若心!”聂青的眼微微一瞪。
“哦。”若心也只好不情愿的看了一眼韩潇后走进了屋子。
我也跟在若心的身后回到了屋子。
我俩刚一进到屋中,聂青赶紧就把门关上了。
“你们可知道,你韩大叔的笛子不仅仅是能吹奏,同时也是他伏魔镇邪的至宝,他的笛子不会轻易停奏的,除非是发生意外。”聂青眉头紧蹙的对我和若心说道。
韩大叔的玉笛是伏魔镇邪的至宝?难道他的笛子就和常昊的折扇一样也能做为法器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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