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脸上有一道疤痕的聂青?”孔雀再次问我。
我看了眼胡子其,对她说:“你先给他治伤吧。”
“哦。”孔雀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把狐尾草放在嘴里,嚼碎后贴在胡子其的伤口上。
“让他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他的性命已经无碍了。”孔雀说。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狐尾草的功效。”
“你真是聂青的徒弟?”孔雀再次问我。
“这个我会骗你么,我骗你有什么用?”我问道。
听到我这么说后,孔雀的眼神转为柔和的问我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这个孔雀也认识我师父聂青么?她不是只在这个摩罗地界中待着的么,难道说,聂青曾经到过这里,而且。。。还和这个孔雀发生过什么事么?
“师父,他很好,至少。。。至少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很好。”我说。
“你说什么,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孔雀有些紧张的问我。
我不知道她这紧张感缘何而来,不过却是看得出,她好像很关心聂青的样子。
“我被我师父送下狡狐山就到了总坛这里,本来是要在总坛的山上修炼的,可没想到山中突然遭到变故,所以说,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师父聂青怎么样了。”我说。
孔雀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毛小豆。”我说。
孔雀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竟然头一次对我笑的这么甜:“你看起来比你师傅还傻。呵呵。”
我就奇怪了,这是有几个意思啊!。。。
对于聂青,孔雀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她倒是问了我很多关于聂青的事,可我和聂青待在一起的时间毕竟也只有那么多天。
胡子其的伤渐渐好了,这也是狐尾草的功效,而且,那个什么血鼻虫的也应该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吧。
似乎是因为聂青的缘故,孔雀再也没有为难我和胡子其两个,在胡子其伤势基本痊愈后,就亲自把我们送出了摩罗地界,还把胡子其的几枚棋子还给了他。而那个乌鸦,不知道是因为我差点杀掉他的缘故,还是怕孔雀会阻止他,却是再也没有找到过我们,就像是在摩罗地界突然消失了一样,直到我和胡子其离开也没有再看到过他。
临走时,孔雀还交给我一个信筒,告诉我让我看到聂青后把信筒亲手交给他,孔雀说她也只相信我。
我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因为信筒是密封的,如果拆开的话,就会留有痕迹。但是胡子其却说像这种密封的信筒根本就难不倒他,他可以不用把信筒拆开就能看到信里面的内容。
我不知道胡子其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他真的有这个本事,不过,临走时孔雀对我的交代,我还是历历在目的,既然孔雀如此的相信我,我就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况且,这信筒是要交到我最尊敬的师父聂青的手上的。
胡子其告诉我说,走出这片山区,就能够绕近路去南城的月牙山,也就是他师父魏子通所在的地方。
原来,这小子选择从这里走,还是打着他自己的算盘了。相比之下,如果从这里绕路去东城的狡狐山,却是要绕很远的路了。
我和胡子其走到岔路,便对胡子其说:“胡子其,要不,咱们就分道扬镳吧,我还有我的事要去做了。”
胡子其看着我手中的信筒,说:“是要交这里面的信吧?”
我看了看手中的信筒,冲他一笑,说:“也不全是,我还要找到秦大猛和普藏他们了,真的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中是谁遭到了不幸,我真的希望他们谁都没死。”说到这里,我有些黯然神伤了。
胡子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毛小豆,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成长,真的,你比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进步了很多,咱们都是卫正道的徒众,会有再次相逢的那一天的。”
我看着胡子其,点了点头:“嗯,会有再次相逢的一天的!”
“来吧!”胡子其抬起了手掌,冲我微笑。
“好!”我的手掌和他的手掌拍到了一起。
胡子其紧紧攥住我的手掌:“就此别过!”
我使劲点了点头:“就此别过!”说完,我觉得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胡子其冲我微微一笑:“你看你,刚刚还说你成长了不少,这就。。。”说话间,他竟也哽咽了。
我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转过身擦拭了下眼角,再转过身时,胡子其已经背对着我大步径直朝前走了。
“胡子其。。。”我喊道。
“小豆,后会有期!”胡子其竟是头也不回地喊道,可我知道,此刻,他的脸上一定也和我一样划过了劫后余生和为了我们友谊长存的泪水。
看着胡子其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喃喃自语:胡子其,你一路平安。
。。。。。。
从我和胡子其分开的地方要绕过山路,还要经过几个城镇和村庄,只靠我双腿行走的话,恐怕最快也要走上半个月。
我的身上竟是身无分文,临别孔雀时,她只是送了我几片狐尾草,摩罗地界并不需要花钱,所以,除了我和胡子其两人每人一袋山果子外,孔雀根本也就不会送我盘缠了,我真不知道要靠什么才能走到狡狐山。
行走到中午时分,我觉得身困体乏,眼看前面还是通天大道宽又长,头上的骄阳似火,让人直觉又饥又渴。
我在路边找了块石头,打算坐下,但伸手一摸,却是滚烫,估计放个鸡蛋上去瞬间都能熟了。
周围也没有什么阴凉的地方,我也只好席地而坐了。
我把袋子解开,伸手去掏孔雀送我们的山果子,当摸到的时候,却发现,果子却是已经又干又瘪了。
我把袋子倒出来,翻了翻,却只有放在最底下的果子还勉强能吃,可就算是只吃这些仅剩的果子,我最多也就只能再坚持一天,而且,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明天,这些剩下还有些水份的果子也会变得又干又扁不能吃的。
先不管了,反正是现在有吃的就吃好了,至于以后的事,随他去吧,也只能是走到哪步算哪步了,再不行,沿途乞讨我也要回到狡狐山。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啪嗒啪嗒的滴到衣领上,我嘴里嚼着已经有些变了味道的果子,心里觉得真不是个滋味。
就在我正嚼着果子,独自叹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由远至近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小志,小志!。。。”
我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手肘挎着一个竹篮,形色匆忙,面带焦急的四处寻望,嘴上还不断重复叫着刚才喊的那个名字。
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叫小志的人丢了,妇人才会这么着急的。
想到这,我站起身,冲那妇人喊道:“大娘,您在找人吗?”
那个妇人看了我一眼,说:“我儿子小志找不见了!一个小孩,这么高,你看见了吗?”她说着,手中还给我比划着高度。
哦,原来真是人丢了。
我回了一声:“没看见,我也是刚到这儿的。”
那妇人见我这么说,也不再理我,继续喊着那个名字。
我刚要坐下,听到那妇人焦急的喊声,心中却是不忍,又一想,我还是管一管吧,毕竟回狡狐山也不差这一点功夫,如果真能帮着她把孩子找到的话,也算是帮了人家的忙了。
可没想到,我临时起意做的这个决定,却让我惹祸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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