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乱了分寸!”程凌素语气轻柔却冰冷异常,“你家主子在里面受人凌辱,你不先挺身而出保护主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告诉本宫是一时乱了分寸,一时乱了分寸就可以去请殿下来。”她说着说着竟突然的笑了起来,“这到也是,若是殿下看见了一副那样的场面,我的性命自然就保不住了是吧,更别说这王后的位置了。那我们乱了分寸的巧云也就顺理成章的更了一个新主子!”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真的是一时乱了分寸!”
“好好好,那我就当你是乱了分寸好了。”话语一出,程凌素便明显的感觉到巧云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我觉得很无聊,想杀人玩玩,你说我应该先从我们殿里的谁下手?”她语气淡然的像是在语巧云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娘娘饶命,饶命啊!”
“饶命?”程凌素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儿。若是办好了,我自然前事不计。若是办不好,那我可就……”她的话语没有继续说完,不过那种想要达到的效果确实有的。
“娘娘尽管吩咐!”巧云低着头,脸色惨白的说着。
“去给我寻一味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当然除了那个可能成为你新主子的人。比较我们是对手,我寻这味药保不准她能出不少的力气!”程凌素笑了笑,唤了巧云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说道,“麝香你可知道是什么?”见她震惊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很好,我要你寻的便是这麝香,越多越好!”
“娘娘这药可是……”巧云皱着眉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要知道麝香对女人来说有多大的危害,现在娘娘居然要自己帮忙找麝香,而且越多越好。
“你大可放心,这药是我自己用的。绝对不会用来加害你的新主子!”程凌素勾起嘴角,再次说道,“你最好是能帮我问问,这麝香如何用能快速的导致终生不孕。”
闻言,巧云原本才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面容在一次惨白。“娘娘恕罪,恕罪!”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后娘娘要这样说,难不成这药是要用在自己身上。
“我已经说过了,这药是我自己服用。”见她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刘明荣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若不愿去找,我大可以去想其他办法,不过你就要自求多福了!”
关于麝香这一点,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有那么大的作用。不过就看先前巧云的反应,她想这一把她自己是赌对了。不管怎么,首先她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一点机会怀孕,那怕那机会是千分之一她也不允许。
云雪殿内,巧云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往你这般聪明,难道就猜不到她可能是借着寻药的机会来寻本宫的吗?”说罢,云雪儿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巧云的身上。“你这般冒冒失失的找来,若是连累本宫你可是罪有多大!”
“雪主子恕罪,奴婢也是因为一时慌神才将主子栽种于殿门前的雪梅枝给折断。还望主子恕罪!”巧云忍着身上的疼痛,冷静的说着。
云雪儿轻笑着收回了手中的鞭子,“念在你也不是故意而为之,本宫便饶了你这一次!”
“谢娘娘恩典!”
“这颗药你先吃了,保你一月不受毒发之苦!”说着,她递了一刻药丸在巧云的脚边。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巧云慌忙抓起那颗药丸就往自己嘴里放。若不是前几日无意间被云雪儿下了毒,现在的她是怎样也不会仍其使唤的。
“既然,那女人不想要孩子,本宫便依了她。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玩儿出给什么花样来!”云雪儿说着,让巧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日后你不必在过来,每日我会找人将麝香交付与你!”
“是!”
一连用了快有十多天的麝香了,程凌素却没有什么感觉。不论她是口服还是然熏香还是用来沐浴,可是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何变化。到是风弈辰来了好几次说着熏香很是别致,为了多次名字都给自己搪塞过去了。她知道,若在没有效果的话那这件事定是要穿帮了,到时候就算任由自己怎样隐瞒恐怕都是不行了。
还没来的及等她将自己是思绪理个清楚,外殿便响起了风弈辰那暴躁的怒吼声。“颜未央,你给本君出来!”他的怒吼声是极大的,甚至让她这内室里摆放着的那些小巧的玉器都为之颤抖了一番。
“怎么,又是在哪儿受了什么气,跑到我怕殿里来撒气来了!”程凌素理了理衣袍缓步从外室走出。她知道,能让风弈辰这般暴躁也就不是过那件事穿帮了而已。
“你会不清楚吗?”风弈辰抬手挥退外殿的一干人等,脸色冰冷的看着程凌素逐渐走进的身影。心中的疼痛却是怎样也抹不掉,她竟对自己用了麝香!
“我说风弈辰,我要是清楚,那何必问呢?”程凌素挑眉,与他对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亲口承认那件事情。
“颜未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损害自己的身子,还有什么用?”风弈辰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语气中有的不是愤怒而是暴怒。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先给我说清楚,不要一味的指责!”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没有生气,他这是干嘛!不就是让他不能再利用自己了么,至于这般暴怒吗?大不了就把自己一刀了结了不是更好,这样又是何必呢?
“你还死不承认,是不是非要我叫太医来你才肯承认啊!”风弈辰愤怒的狠狠的瞪着她,“到了现在你这屋子里燃着的都还是麝香,你以为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麝香没错,怎么了?”见他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程凌素也就没什么还隐瞒得了,“我不过是闻着这香味特别,怎么也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
“你可知道这麝香对女子的身子有多大的伤害,你可知道你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风弈辰皱着眉头,眼里的悲痛竟让程凌素僵硬在原地。
凭什么,他不过是因为不能再利用自己罢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一副虚伪的样子来,到底是要给谁看。
“孩子,我为什么要孩子!”程凌素冷笑,“如若我生下孩子会让他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工具,那我要孩子做什么?”
“颜未央,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风弈辰大怒,没想到她竟是知道这滥用麝香的后果,却还是要一意孤行。
“我自私?”程凌素冷着一张脸,好笑的看着他,“什么叫做不自私,与你生下孩子叫做不自私?让你用我的孩子登上统一天下的皇位叫做不自私?”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要扭曲事实!”
“我扭曲事实?风弈辰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我还真觉得意外!”程凌素笑着不在理会他。从一开始他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到了现在却成了她自己在扭曲事实了。什么是事实,难不成只有一国之君说的话才是事实?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是有那样的目的,可是早在我们从雪城回来我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就连自己国家也治理不好的人还谈什么野心。”顿了顿,风弈辰继续说道,“当时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害怕你不相信,我才……”
“我说殿下,借口麻烦找个好一点的行吗?”程凌素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以前害怕我不相信,怎么你现在不害怕了。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临时找的借口,也麻烦找一个像样一点的好吗?”怕自己不相信?说实话她还真不会相信。
“我就怕你有现在这样过激的反应,才没有说出口!”风弈辰低眉,已经在自己脑海中上演过无数遍的场景今日终于出现了。明明已经预先知道会疼痛了,可还是有些没办到接受疼痛。
“你说的也对,其实不论你什么时候说我都是不可能相信的。”程凌素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若是给你说一只食肉的狼突然该吃草了,你信吗?”
“我……我是那只食肉的狼?”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用狼来比喻你都是高估了你!”程凌素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冲动,没有上前将其掐死。“你以为我不知道艾雨荷的毒药是那里来的吗?”
“你……?”
“何必惊讶,那晚我倒在血泊中虽是昏迷了一阵子。不过随后便醒来了,你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全都被我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程凌素跳了挑眉,将他一脸的震惊全数收在眼底。“当ri你既然下毒害了我,随后却又救了我。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为得难道就是现在这才的觉悟。风弈辰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做小孩子了!”
“哈哈……”突然风弈辰抬头凄厉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何?”那你可知道,我说的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我若是不装傻,你能让我安然的过到现在吗?”程凌素也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对了,还有忘记告诉你了。我除了熏香用了麝香外,就连沐浴,吃食也加了麝香!就算现在你对我用强,我想我也断断怀不上孩子了。”
风弈辰震惊的看着她一脸的笑容,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人用一把匕首狠狠的将里面的肉一片片的割了出来。痛的已经没有了言语,只有傻笑……
“我若此刻说,我会放你离开你信吗?”
“离开?你这皇宫修建在一个岛屿上,让我离开。明知我晕船,这里还四面环水,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怎样离开!”程凌素好笑着勾起了嘴角,“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可以干点实际点的事情。”
“实际?”
“比如说,不管我生不生的出孩子都先用了强再说;或者,我这不是惹怒了你吗,你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啊,大可以下旨杀了我啊。这些总好过你那儿说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来得干脆吧!”
“我没想过,我已经这么不被你信任了!”风弈辰低着头,语气惨淡,脸色更是惨白。
“不被信任?!风弈辰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信任二字吧!”程凌素蹙眉,对于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实在没有多少的同情心。她只知道每一个身在古代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们的特质都是相同的,演戏很好!她不愿,也不想在去相信这些东西了!
“阿颜,真的一点也没有吗?”他的语气低柔问着她,其实更多的却像是在问自己。
程凌素轻轻叹了口气,信任。多宝贵的两个字啊!“如若你还是林辰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是有的。不过你也知道,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再去信任任何一个人了。”
从一开始莫秋离到苍宇修,在从苍宇修到面具男。借由现在的林辰到风弈辰,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只是程凌素,不是什么前朝公主。对了,苍宇修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这样。
“阿颜,我也说不清楚我现在对你的情绪是什么。不过我说过的放你离开,就一定会做到!”风弈辰抬头,一脸认真的说着。“不论你在外面怎么,只要你想回这未央殿,我风弈辰无条件欢迎,并且送上这辰雪的王后之位。”
“若你这要放我离开,那就不必要说这么多!”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凤位永远为你空着!”
依山而建的一座小村子里,有着这样一座房子。它虽不华丽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能让初见的人为之停步。
清澈的溪流将这个屋子给环绕了起来,本就建立现在树丛中的屋子到愈发显得清幽与隔世了起来。
而这屋子的主人,据说是一位女子,她的身份异常神秘,据说这屋子里就伺候的丫鬟也不少于二十个,但除了必要的采买外,那些丫鬟都是不会轻易外出和开口的。没人知道她何时搬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住的屋子是何时建造起来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子的容颜绝世而倾城,但那也只是见过她右面脸颊的人得出的结论。因为她总是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那散落的碎发也是恰恰遮挡住了她左面的容颜……
然而她还有一些习惯是让村子里的人不明白的,据说每日清晨她都会爬上自家屋顶,望着山际发呆,知道那烈日高高挂起后,她才会在丫鬟的轻唤下回到屋子里。待吃过午饭,她又会坐上一艘轻舟徒自在自己屋子前的溪流里悠闲的划着……
当然这些也都是据说而已,事情真正是怎样的怕只有她才知道吧!而这个她,却恰恰是程凌素。
放下手中的船桨,程凌素轻轻叹了口气躺在轻舟上闭上双眼。已经不记得在这里过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或是更久?
从严寒到炎热在从炎热到严寒,这一个季节一个季节的转变。她之所以能察觉不过根据自己身上衣服的厚度去了解的罢了。
当初以为风弈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真的趁着自己熟睡将自己带到了这儿来。虽然很是震惊,虽然有些感激可自己却始终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不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是说了又能怎样!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不如狠心一点这样至少对大家都好。
还记得他临走的那句话,他说,“我的凤位永远为你空着。”
而自己却只是冷漠着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凤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确实很容易将人内心的*给挖出来。可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如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来的自在。
其实说的好听是凤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囚位罢了。没有无边无际的天空,没有自由自在的喜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哭泣和那不见血的杀戮而已!
“施主安好!老衲净空!”一声略待苍老的男子声音在程凌素的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抬眼便见一位满脸皱纹,胡须雪白的老和尚站在溪流旁。“大师可有何事?”她起身扬起一脸的笑容轻声询问。
“老衲途径此地,奈何天气甚是炎热不知可否讨上一碗清水!”
“自然,大师请随我来!”
其实在溪流的外围不远处的树丛中还修建了一座纳凉的亭子,那里有一个池塘,平日里程凌素到甚是喜欢那里的荷花。
“见施主紧缩眉头,不知何事这般困扰!”净空喝下一杯清水待觉得凉爽了一些后才开口说道。
程凌素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也没什么……不过,敢问大师是否真有轮回。”
净空微微一笑,说道,“老衲若说有,施主怕是不会尽信吧!但老衲若说没有,施主怕也是不会相信了,毕竟施主经历的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
“大师,你……”
“有些问题是不是真要这般执着才是好呢?若自己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须问佛!”
“若不执着那要怎样忘记!”程凌素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些许颤抖。
“忘记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你是为了忘记而忘记?”
“若不是为了忘记而忘记,那我何须执着?”
“为了记得而忘记!”
程凌素一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浑身僵硬的不知道该怎样坐立才好,已经三个多月了。耀修朝的皇上已经驾崩三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告诫自己要忘记。早已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乎彼此的生死。没有谁的生命里少了谁就不能存活下去了……
“刻意的忘记就是记得!”程凌素轻叹,不论她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也好,可事实就是如此。
“今日得施主一水之恩,老衲便在送施主一句话。”净空起身,语气轻柔,“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继而放不下又何须如此执着,要知道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炎热的夏日不知在何时飘起了丝丝细雨,那微凉的清风拂过带来满池的荷香,幽幽的拉回了程凌素的思绪。净空大师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明明不过才吃了午膳,可这天气却阴沉的像是夜晚提前来临了一般。她微愣,是因为即将来临的大雨,还是她自己真的深思了这么久……
然而另一边一艘航行在海上的巨大船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骤然而变的天气,依旧没有目地的在海上随波漂流,到让人怀疑这船只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存在……
“没想过我们几人也能这般把酒言欢!”船只里以为身穿白衣的男子,托起手中的酒杯在烛火中轻轻摇晃,醉人的眼眸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魅人心魄的感觉。
“把酒言欢?”而在他的另一侧,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轻轻挑眉,就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遂幽幽的抬起那双耀眼的黑眸,冷冷的说着,“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都到自古君王多薄情,世人岂料这耀修的君王却是如此的痴情!”另一侧同样一位身穿黑衣男子抬眼好笑的看着他,不过那笑容在他的脸色怎样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不知是不是因为倚靠在他肩上那位红衣男子的笑容太过璀璨了的缘故!
“风弈辰,你若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便寻不到了吧!”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过在此刻却多了许多的浑然天成的霸气。不过那白衣男子,闻言倒是没有多少的害怕……
“你也太着急了吧。”风弈辰不悦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下,“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纠葛,我是不是应该如你一般,这样既有了即位的人,自己也能过些逍遥的日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黑衣男子挑眉,冷冷一哼,却引来风弈辰的震惊。“你……你何时会这样说话了!”他诧异,就他认知里这男人从来都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今日怎么就……“你确定你是苍宇修……”
“哈哈哈!”两抹相互依偎的黑红身影,听到这话后竟是想的卷缩在了一起!
“寒,炎,你们是觉得有多好笑?”苍宇修阴沉这一张脸,幽幽的说着,“莫不是这辅相之位你们后悔了?”他的话语才一出,那两抹身影就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束缚可不愿在被这男人的一句话给绑住。
虽说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可谁叫自己还欠着这个男人一条性命呢……
三年前,
依旧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依旧是酒香蔓延的内阁,依旧是剑拔弩张的三人,惟一不同的是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在发生这微妙的变化。
“说实话,对于你我始终不太相信。”炎轻扬嘴角,顺手抄起手边的酒瓶便大口喝了起来。
“我何需你相信。”苍宇修把玩着手中的酒瓶,一脸落寞的说着。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有求于我们。”炎伸手擦拭掉嘴角的酒渍,神情虽有些愤怒,可语气却是另一种态度。
苍宇修轻笑,就着手中地酒瓶一饮而下,“我求的是你?!”明明是极其肯定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听到旁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你……”炎抱着酒瓶的手指微微发白,脸色涨红,却不知是因为酒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愤怒。
“高处不胜寒。”低沉的声音虽然带着冰冷,可却能够让苍宇修为之一震。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拥有无尚权利和财富的龙椅有多可怕,万人之上的滋味有多孤寂。或许以前的他还不知道这些,亦或许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在意。可如今他倒愿意双手奉上着天下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重生。
“血隐要夺,只会夺昏君的天下。”寒的语气虽然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人抗拒的气势。让倚靠在他身上的炎都不禁轻颤了下身子,他知道寒会说出这般花一定是怒极、恼极的时候。
说实话就连一向不懂愤怒的他,也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恼怒不已。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在临死前说出那样一番话,什么叫做谋朝篡位,什么又是复国之仇!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父亲的愚忠罢了,为何当初的自己就不能认真的想一想呢?
历朝历代的君王那一位不是踏着万千尸骨登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为什么自己就是弄不明白呢?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前朝皇上先抢夺人妻,嗜杀人父的话,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未可知吧!
看着自己这双已经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的手,竟是恨不得将它剁掉。可是到了现在才愧疚真的有用吗?特别是对那个女人,如若不是自己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早就出世了吧;如若不是自己,她恐怕断断不会对自己用上麝香这么残忍的吧……
“昏君,那正好。”苍宇修眉峰轻佻,话语里满满都是自嘲。“这天下你们拿去吧,至于我这命……”他轻柔的话语顿了顿,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张小圆桌上的白纸。上面的字迹早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可他却将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这命,送你们好了。”他的语气依旧轻柔没有丝毫的异样,就像他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继续在位,这耀修的天下便无人感撼动。”寒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的说着,“若你觉得血隐已经威胁到你了,那我自会将其解散。如若你觉得需要壮大势力,那血隐也可归你所属。”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苍宇修,就连炎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却始终问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欠人的始终要还,可无论做多少事,想要还清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哈哈哈……”苍宇修勾起嘴角,淡然的笑了起来。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小圆桌,“血隐何时变得这般感情用事了,一个数月不曾早朝的君王也能掌控这天下吗?”
“一个只懂愚忠的人自然也不能掌控天下。”就这他的话语,寒出声反驳。
闻言,苍宇修收起笑容,而望向远处的神情里除了呆滞剩下的就只有自嘲。良久,他才轻启嘴唇,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们若不要,那就送与辰雪好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保持这丝丝镇定的寒,竟是神色苍白的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一个情字,你竟甘愿放弃这期盼已久的至高权利。”回过神来的寒语气无奈却很严肃,“再者说你就真的愿意放任这天下的黎明百姓于不顾吗?”他不相信当初他夺这天下只是为了泄自己的一己私恨,若是没有帝王无能,歼臣当道,这天下要易主恐怕也难。
“一个人若心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在乎。”苍宇修嘴角的笑容在此扬起,这一次却越发深了些,眼前有一次闪过那张白纸上的话语。
修,
我时常会在心里这样叫过你后,又很迷茫。你究竟是那个我熟悉的苍宇修,还是那个让我恨极地面具男,抑或是那个呆在我身边温润如玉的莫秋离。
人都道帝王无情,可你却给了我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爱。我知道我该知足,一个君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已是不易。我该说对不起的是吗?可为何张合这地嘴就是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来。我在想若那晚你撕下面具后不是选择夺去我的记忆将我带走,那我们之间的隔膜是不是还会有这么深?
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一抹孤魂,那既然这样是不是就该有个孤魂的样子呢?四,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为尝不是一种解脱。
佛常说,无爱便无恨!
所以,我能说的只有我恨你!
“可你是这耀修的君王。”寒诧异,无奈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君王?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苍宇修扯了扯嘴角,被寒拉回的思绪还有一些飘忽。“若是让你在天下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他自嘲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倚靠在寒身旁的炎。
“炎。”不加思索的话语让寒身侧的人俊脸上绽放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也让他自己瞬间明白了苍宇修的执着。
“呵呵……”苍宇修薄唇轻启却不在言语,只是慢慢的喝着手中的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快要静道窒息的时候,寒幽幽的开了口,“五年,五年之后我替你找回你的心。”
苍宇修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只要你的孩子年满五岁,我定为你寻回你的心。”寒看着他眼底的不可思议,依旧冷静地说着。
“确定?”苍宇修眉峰一挑,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原本疑惑地眸子里满满都都是杀意。
“自然。”寒轻笑,全然不在意他骤变地情绪。
苍宇修闭了闭眼,一淡然地说着,“三年,最多。”不管现在地他有多想将面前这个人杀死,他都必须忍住,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一试。
“自古以来只有年满五岁的太子,方可登基设立辅政大臣。”寒面色一愣,语气严肃的说说着。
“是吗?”苍宇修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那你可知,若太子年满三岁,帝王突然病逝,亦可马上登基只需设立监国太傅便可。”此话一出寒的神色立刻变得无奈了起来,遂洋浦又在听到接下来的话语后立刻浑身僵硬在原地。
“这太傅一职,自然要由你们二人中的其一担当,朕才当安心。”
寒抽搐这嘴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太傅一职委实责任重大,且的言传身教。若是让血隐中人担当恐有不妥。”不过才刚放下仇恨和愚忠,本想着好好带着炎游山玩水,岂料缺差一点被这只老狐狸给困住
“不妥?”苍宇修皱起眉头,“让一个昏君掌控天下妥吗?”他轻叹,虽然嘴上是这样抱怨,可也知道这三年恐怕是注定了的。就像那孩子,若不是自己的忽略,如今怕也是早就不在了吧。
“太傅一职,其实皇上身边早就有了人选了不是吗?!”寒勾起嘴角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后,带着炎闪身离开了内阁。
耀修二十八年,十二月。许久不曾早朝的君王竟出现在大殿之上,不待众人启奏,就让小桂子一连宣读了两道圣旨。其中大抵的意思就是册封赵初念为一国之后,连带着她那刚出生的孩子一同被册立为太子。圣旨刚宣读完毕,他便匆匆下了朝。
耀修二十九年,二月。册封大典过后,一道圣旨又将一国首富沈若枫招为太子师傅。次月,其女才刚登上凤位不久的赵太师竟引咎离职,众大臣虽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出声劝阻。
耀修三十二年,一月。久病卧*的耀文帝,终逝。举国哀悼数日后,年仅三岁的太子登基为帝,已为帝师的沈若枫更是被先帝的一道遗诏封为监国太傅,拥有的权利无人能及。月余后,因先帝去世不堪打击的孝闲皇后赵初念在自己的寝宫殉情。
“今日,若你们还是不愿开口,那我唯有毁了这天下。”苍宇修话语刚出,这整个船只所有能遮挡这风雨的物体便全数成了碎片。顷刻间,瓢泼大雨,将他们几人淋的浑身湿透
“喂喂喂!”看着自己心尖上的男子淋了雨水,炎有些不耐烦的吼叫了起来,“我们这不是正往哪里赶吗?”
“赶?”看着这黑乎乎的四周,苍宇修只觉得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你们是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威胁这天下了是吗?”他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如同罂粟花般绝美的笑容。可只有站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愤怒。那滴滴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在落下的那一刻便凝聚成了冰珠。
“不出一刻钟我们便能到!”寒用内力将炎的身子包裹住,转过头来有些无语的说着。
苍宇修挑了挑眉,又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不在言语。而另一边,一直处在迷惑中的程凌素才一刚回到自己的*榻便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幽幽转醒,那暴雨磅礴的天空才逐渐放了晴。
“我睡了多久?”接过青竹手中的水杯,程凌素一饮而下。
“有五六天的样子了,太……师傅也说小姐没什么大碍,可奴婢见着小姐久久不见醒,心里着急。”来这里已经又两三年了,可她似乎还是有些改不掉称呼。
“哦。”程凌素又喝了一杯水后,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我也就有些事情没想明白,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
青竹点了点头,替程凌素拿过衣衫换上,“哦,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般,她慌忙跪在地上。
看她这样,程凌素也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儿,定是有外人上门,她未处理好罢了,“说,什么事儿。”
“前几日小姐刚昏睡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位男子,看他样子也不象着村里的人。奴婢想着小姐喜静,再加上身子不适,便将他推了去。青竹抬头看了看程凌素的脸色继续说道,“没曾想那男子听了后,只说了一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就直直的跪在了院子里。”看着程凌素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开始犹豫了起来。
“继续。”颤抖的声音带着太多太多的情绪。
“无论奴婢怎样劝说,他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竹咬着牙看着浑身颤抖的程凌素不敢再发一言,这样的主子是这三年来她从未看见过的。
“说下去!”程凌素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睁开眼时已不再震惊和慌乱。
“恰……恰逢小姐昏睡的这几日天气又一直大雨不断,所以……所以奴婢想,小姐需不需要去劝劝……”一句话说完,青竹竟像是被什么力量抽空了身子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梳洗更衣!”程凌素嘴角轻扬,还有些苍白的嘴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倾盆大雨的天空,终于在此刻彻底收住了悲伤。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边悬挂这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没有多余的修饰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出现,却给人一种透彻心扉的愉悦。
一袭大红衣袍的程凌素,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屋顶上,绝美的容颜因为上了红妆而显得异常明艳动人。一头乌黑的青丝肆意的披散在身后,竟不会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谪仙下凡的错觉。
只见她青葱般的手指缓缓伸出,拨动着放在她面前的古琴,片刻朱唇轻启……
感谢你没有用牺牲来感动我。
付出的却让我明白我要什么。
不说爱伤烧了你只给我暖和。
只为了告诉我幸福是什么。
四年后。
炎热的午后,一艘精致的小舟摇摇晃晃的在那条环绕着屋子的小溪里缓步而行,不时还能从小舟里传来几句娇柔的笑声。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程凌素有些不满的推开苍宇修欲欺身而上的身子。
“喂,你可是我的夫人,我怎样了啊!”虽然说撒娇时女人的天性,不过就现在的苍宇修而言,他倒是不介意把那专利给抢过来。
“诺儿可还在……”程凌素羞红了一张脸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个熟睡的身影。
“但是,她不是睡着了吗!”苍宇修嘟着嘴不满的抱怨着,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这女人可是越来越疏远自己了,在这样下去怎么行!
程凌素皱着眉头瞪了苍宇修良久,最终还是在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下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问……问你一个问题!”程凌素喘息着好不容易逃离了他的怀抱,认真的注视着他。
“说吧!”苍宇修不以为然的说着,可那眼底闪过的柔情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傻女人,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她若是不问出那一句话,心里是怎样都不会痛快的了。
看他这样一幅神情,程凌素有些沮丧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出那句话,虽然知道他根本回答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为什么心里就是有那样一丝丝的不甘心。难道真的是因为前世的那句话给了自己很大的震撼吗?!
“苍宇修……”顿了顿,程凌素还是决定问出口,“若有一天我容颜迟暮,你会不会……”既然他没办法说出自己要的答案,那就只让他给自己会还是不会好了。
“我会依然牵你双手。”苍宇修伸手覆盖住程凌素的唇瓣,一脸认真的说着,“许你倾世温柔。”
“你……”程凌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到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了自己要的答案……
苍宇修扬起嘴角笑了笑,很是爱惜的将她的整个身子拥入怀中。其实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自己早在素暖阁的时候就不知道偷偷听她说过多少次了。
“爹,错了错了,还有一句!”不知何时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柔情。
“呵……”苍宇修紧紧抱着在自己怀里十分别扭的女人,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诺儿说说看还有一句什么?”
“许你倾世温柔,绝世盛*。”稚嫩的声音说着这样一句话,竟像是有一种魔力般,让程凌素瞬间忘记了尴尬,脑中回响着的只有那简单的十个字。突然她很感谢那个叫做巧云的丫头,若当初她给自己的是真的麝香的话,那此刻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诱人的小宝贝怕是不可能会出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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