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透着森寒之气,凌空站在风雪中的江面上,看向我和我身边的男子,冷冷的说出两个字:“跪下!”
我现在正趴着,已经算是五体投地,所以我估计他这两个字,应该是和我身边的男子说的。
男子手持长棍,昂然而立,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不过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菊花还是夹得挺紧的……
我心说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之前那个黑影,不是卖水果的?这个才是?
卖水果的凌空站在江面上?
面对可以凌空站在江面上的存在,女鬼还能全身而退?难道是我一直低估了女鬼?
我草!女鬼到底什么来头?这个世界好诡异啊!
见到我身边的男子没有下跪,江面上的白衣男子发出一声冷笑,抬起手臂,隔着虚空朝我身边的男子弹了一下手指。
咻的一声,我身边男子右侧的膝盖,射出一道血线。
江面上的白衣男子又一弹指。
我身边男子的左侧膝盖也同样射出一道血线。
显然,他的两个膝盖,都在对方的两个弹指之间,受到了匪夷所思的重创。
我看得直傻眼,心说什么情况啊?这是神仙打架啊这是……
就在我懵逼的同时,远处的风雪当中,如同流星追月般,光芒璀璨的飞出三支箭矢,激射向江面上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漠然的转过头,看向朝他射去的三支箭矢,随着他的目光,三支箭矢,骤然碎裂在夜幕之下。
一眼,破三箭。
这战斗力,显然不在一个层级啊!我心慌的想,这***可怎么办……
江面上的白衣男子再次冷冷的笑了一下,看向我身边的男子,漠然的问道:“还不跪?”
我身边的男子双膝受到重创,咬牙以长棍支撑,坚持着不肯下跪。
我心说大哥啊,你怎么死脑筋?就算不跪,为啥不直接躺下?躺下又不丢人……
虽然这么想着,我却是抽出怀里的猎刀,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毕竟,人家是来帮我的,之前有危险,他还挡在我的身前。现在,他敌不过对方,我自然就更加的敌不过,但是即便要死,我也不希望一个倾尽全力帮我的人,死在我的前面。
于是,这一次,我攥着手中的刀,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不是会弹指吗?我这儿还有两只膝盖!
江面上的白衣男子对着我笑了笑,说:“挺硬气。”紧接着就抬起手臂,朝着我弹了两下手指。
半空中出现两只箭,也仅仅只是出现而已,因为刚一出现,就在风雪中化为了齑粉。
我知道这两箭是蒋若婵射的。
但是没什么用。
我咬了咬牙,蛋疼的等待着自己的两只膝盖碎裂。
只是谁都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极为短促的笑声。
“呵呵!”
伴随着呵呵两声,在距离我两三米远的空气当中,突兀的爆发出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流。
江面上的白衣男子神情一滞。
我和我身边的男子也面现茫然,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夜幕下,风雪中,极远处,渐渐的显现出一道身穿灰色连帽卫衣,破旧牛仔裤,廉价球鞋的少年身影。
我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定睛细看,我草,居然是诗人!
诗人怎么来了?
话说,疯子算出他只剩下七天时间,到了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诗人踏着积雪,面含微笑的朝我走来。这笑容暖暖的,令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但是,我印象中的诗人,却从来没有带给过我这样的感受。
诗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诗人步履悠闲,慢慢的来到我身边,对着我笑了一下,说:“哥们儿,你也太冲动了,我要是晚来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懵逼的问他:“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怎么都没反应?”
诗人仰面朝天,悠然的笑了一下,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回忆,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你想起什么了?”
他说:“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
说完以后,他把目光转向江面,看着江面上的白衣男子,轻蔑的说出三个字:“平八荒。”
我猜想这个平八荒,应该就是白衣男子的名字。
不过诗人是怎么认识他的?
平八荒站在江面上,同样的看着诗人,突兀的叫了一声:“汪!”
呃……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学上狗叫了……
我正想着,就见到平八荒对着诗人问道:“你确定这件事情你要插手?”
诗人闲然的笑了下,说:“当然,他是我哥们儿。”
平八荒冷冷的说道:“好,送你们一起上路。”
诗人摇了摇头,蔑笑着说出三个字:“你不配。”
平八荒皱了皱眉,朝着下方的江面一招手,宽度近百米的江面突然波涛涌动,如同沸腾的开水,嗖嗖嗖嗖的飞出十把剑,环绕着他的周身,在江面上如同流光般的旋转起来。
十把剑样式不一,品相各异,给人的感觉,仿佛都蕴含着古朴的苍凉气息。
诗人转过头对我说道:“这家伙是烧饼的祖宗,烧饼家传的十剑,就是这家伙创出来的。烧饼没吹牛逼,只是他没练到位,要是练成了一剑,也不至于经常被人打到住院了。”
说完以后,他又仰头看向了初雪纷飞的夜空,有些感慨的说道:“被你们叫了两年多的诗人,我也没作出首诗,今晚,就给你吟一首过去的诗吧。”
我心说大哥啊!打架就好好打架,你吟什么诗啊!你要是真猛,先把对方干灭火了再说……
不过在同一个寝室住了两年多,我怎么对他那么没信心呐……
诗人站在乱雪之中,春风化雨般的笑了一下,面朝江面,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平八荒把手一指,一把古剑,流星追月般的朝着诗人射来。
诗人背负双手,朗朗的吟出二字:“年枯。”
古剑应声而落,坠入湍急的江中。
平八荒面色一凝,再次挥了挥手,三把古剑,同时朝着诗人射来。
诗人无视飞来之剑,仰望雪空,再次吟道:
“岁烂。”
“花败。”
“草亡。”
三把古剑再次应声而落。
平八荒的面色变得异常惨白,冷冷的哼了一声,身周的六把古剑,全部朝着诗人射来。
诗人看向飞来的六把古剑,淡然吟道:
“意颓。”
“心死。”
“志残。”
“机丧。”
“苟且过。”
“时还长。”
伴随着这六个短促的诗句,六把剑如同断线的风筝,相继落入滚滚流淌的江水当中。
与此同时,悬浮在江面上的平八荒,扑的吐出口血,染红了身前的衣襟。
诗人笑了一下,又对着平八荒吟出两个字:“断肠!”
霎时间,平八荒的身体猛然炸裂开来,化作一团淡红色的血雾,随风融入漫天的飞雪之中。
于是,也分不清是血还是雪,缓缓飘落在流淌的江面。
我在一旁暗暗的心惊,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吟了首诗,还能让人爆炸?
我正懵逼的想着,就见到诗人转过头来,对着我笑道:“哥们儿,我的劫难也要来了,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即便要死,也要逆天而死。假如我这次没死的话,你我下次相见,你一定要想尽办法,让我想起你来。”
我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正感到一头雾水,就见到夜幕当中,滚滚的降下一道惊雷,挟带雷霆万钧之势,径直地朝着诗人头顶劈去。
诗人仰头看向直击而下的惊雷,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笑意森然的说道:“汪!”
我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惊惶地朝他喊道:“躲啊!我草!都他妈天打雷劈了,你还在那儿学狗叫……”
一旁以长棍支撑身体的男子面色难看的小声解释道:“他说的……是……无望。”
无望……
我一脸的懵逼,眼睁睁的看着诗人与雷电同时消失,又听到远处的江边有人喊道:“不是信号不好!是雷!打雷了!我草!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他们说我交的是强制险,不管汽车落水的事儿!我***,莫名其妙的汽车飞进了江里,不给110打电话?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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