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半透明的影子,被从弟子的身体中拉了出来,这些狮头牛身的怪物口中开始吐出一团团暗淡的蓝色火焰灼烧着这些半透明的影子。在火焰和影子接触的瞬间,那些神情呆滞的弟子们开始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古长老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发出如此凄惨的哀嚎之声。
然而,对于这些弟子来说,不幸只是刚刚开始,离结束还有很远很远。淡蓝色火焰不断的烧灼之下,半透明的影子开始渐渐的缩小,而那些弟子的身上也出现了片片焦糊之色。一股股火烧人肉的焦臭味,随着淡淡的清风弥散到这片空间之中。
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弟子的身形也如同被火烧般的开始慢慢缩小,黑色的血液从眼角头皮耳朵中不断地溢出来。本以为他们会就这样慢慢的被炙烤而死,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古长老有了一种头皮发炸,脊椎发凉的感觉。
这些已经不成人样的弟子,开始拿起手中的长刀,倒转刀锋竟然向自己的咽喉插了下去。随着长刀混混的向下移动,古长老仿佛听到了钢刀切开骨骼时所发的那种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之声。胸腔完全被解开,可以看到他们的肺还在一收一张的呼吸,心脏也还在缓缓的跳动,换一句话说,他们此时此刻还活着。
正是因他们是在活着时,不知道疼痛般地用钢刀把自己的胸腹剖开,这一幕还更让人感觉到恐怖。被抛开的胸腹之后,古长老分明看到那一张张被烧黑的脸已经因为肌肉的扭曲而变得狰狞可怕起来,但是那此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狮头牛身的怪兽,这时才不慌不忙地把头探过去,大口大口地吞食着这些弟子的脏器。古长老的冷汗不断冒出来的同时,仿佛听到了那些怪兽口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门长老尚且如此,那些弟子们的感受可想而知。
好在这些狮头牛身的怪兽,一时之间,全争抢着有限的猎物,并没有继续前行。即或如此,飞花门众人也已经看得心惊肉跳,吓得体若筛糠。别说是接着逃命,就连站在原地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不好!秦瀚还在,如果他杀过来……
这个念头如同是一道霹雳,在他的脑中响了起来。秦瀚还活着,而且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这二十几次呼吸的时间里,如果他出手的话飞花门上下绝对连一个活口也没有了。
他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只不过秦瀚在看到噬魂兽冲出来之后就立即离开了。飞花门的人或许以为他们面前那条九折八弯的小路能保他们一命,但是秦瀚却是知道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幻像,想到哪里完全看法阵的需要,至于说杀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才懒得点破呢。
虽说现在有飞花门的人替他牵制住幻阵中一部分幻相与机关,可是他现在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此时他所站之地如同有一道无法用肉眼看到墙,这一侧还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半步之遥的地方,已经被一片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所代替,空中风卷雪飞寒气逼人,空中不时传来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鸣叫声。
此时他脚下鲜绿的草地已经变成了银色的冰面,走在上面格外的滑不得不小心翼翼。远远的看过去,这条路长的似乎没有尽头。而最为古怪的是,在秦瀚的神识之中,这里依然是一片冰封雪飘的北国世界。就连皮肤上感觉到的寒冷,都无比的真实。再回头时身后的来路犹在,只不过看上去如同是隔着一个由液体制成的薄膜,鲜红而且还散发着一股人血特有的腥味。
踩在上面,走出不过五六步的样子,漫天的大雪开始飘落了下来。渐渐的有了一丝风,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在风中旋转着。苍白的月色下,这里显得越发的荒芜了起来,而在这荒芜之中远处洁白的冰面上开始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然后它们渐渐地变得浓重了起来。
看着这些淡淡的雾气,秦瀚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种最低阶的幻杀阵中主要是用来对付野兽和凡人的,所以根本不可能阻挡修士的神识,但此时此刻他的神识偏偏扫不透远处的雾气。至少在神识之中感知到的和他眼中所见完全一样。
幻杀阵中一切幻像都需要灵气来支持,所以凡是幻像出现必有机关隐藏其中,雾气不过是最为常用的一种阻人视线的东西,但是什么时候它变得能阻挡修士的神识了?
才想到这里神识感知中,后面十米远处的如同人血般的竖立薄膜突然一阵震动,接着就九个人一头闯了进来。其中有两个人手臂上,腿上还有不少的血迹,另一个人则没有完全过来,准确地说他一定是在外面时飞身向这里扑过来,但是进来的只是上半身,秦瀚睛楚地看到,那道鲜血般的薄膜外面有一道数米高的银光一闪而过,与此同时那个人腰上血光飞溅摔倒在地时,腰部以下留在了外面。
一个飞花门的人刚跑过去要听他有什么遗言,血膜之外猛然伸进来一只足有两米多高上面覆盖着如同金属一样鳞片的巨爪将这两个人直接抓了出去。紧接着,薄膜的另一侧就传来了惊恐和绝望的尖叫声,这尖叫声随着一阵肌肉撕裂筋折骨断般的咀嚼声停止了下来。与此同时,大量的鲜血穿过薄膜飞落到洁白的冰面上,转眼之间就与冰面冻在了一起,血里面的温度和它们主人的生命一同消散。
余下的八个人根本没有向秦瀚这个强敌看上一眼,而是全惊魂不定地盯着那道血色薄膜,生怕刚才那只吞掉两个人的巨兽会随时闯进来。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着飘落着,月色下的飞雪,本来是一幕难得的风景,可是秦瀚此时心中却是感到一股没有来由的危险感从天空降了下来。
还没有等他探知到这种危险感是由何而来的时候,耳中已经传来飞花门弟子的一声惊叫:“大家小心,这根本不是雪花,而是尖利的冰晶。”一个飞花门的弟子,一边大声警示着同门,一边用右手捂向左臂的伤口。
然而,就在他手按在伤口上的同时,更为凄厉的惨叫声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秦瀚愕然看到这个弟子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从红色变成透明的粘液,接着所有被粘液碰到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变得像是果冻般半透明了起来,这种变化在几个呼吸之间演变到了全身,接着这些粘液也好果冻也好开始彻底的凝固了起来,整个人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冰雕。
看到这里秦瀚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进一来就在周身布下了一道真气护盾。神识再次仔细地扫向半空中鹅毛大小的雪片时,感知之中显现出来的是一把把薄如蝉翼的白色刀片在空中随风旋转着飘落着,刀片上涂了一层如同霜一样的东西。
如此诡异凶狠的幻杀阵,就算是在修真界生活过的秦瀚,也是第一次见到,就更不用说飞花门的那些只修练过一些古武的凡夫俗子了。他汇聚起一成真气,然后猛然向空中劈出一掌,呼啸的掌风将飘向飞花门众人头顶的白色刀片一卷而空,接着甩手向着一个用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射出一把飞刀。
铮然之声响起的同时,空中闪过一道七彩的火花,雪停了下来。
当然,如果不是还指望他们替自己分担一些风险,秦瀚才不会管这些不远千里前来杀他的人。
除了秦瀚之外没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就在雪停的同时,风却是越来越大。同时空中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声也发的频繁了起来,似乎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远飞过来。
“这是什么鸟?”还没有等这个飞花门的弟子说完,猛然间一阵大风把他吹得在冰面向前面的雾气滑了过去。
“用刀刺在冰面上就能停下来!”古长老说这话的同时,用手中的长刀刺入脚下的冰面,以防被风吹走。
“长老救我,我的刀进来时被撞飞……”才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滑入到无法被风吹散的雾气之中,接着一阵惊恐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那是什么,那些黑色的影子是什么,它们过来了。”接着就是有利器不断戳刺冰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近地传了来。
所有的人都看到刚才那个弟子双手各握着一把匕首,以此为手快速地向回爬着,而他身后的雾气中刚有三四个黑色暗影,带着一种有节凑的哒哒声向他接近着,那声音如同有很多把尖利的匕首有规律地敲击着冰面。
“快点,郭师兄快点,再快点!”一个飞花门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扬手向着同门身后的黑影发出一支锋利的甩手箭。小箭化成一道寒星带着破空之后飞射向雾中的黑影,片刻之间雾气中先是传来一声如中败革般的声响,接着就看到一道模糊不清如同藤条般的东西抓住了郭师兄,把他脱回了雾气中之中。
绝望的惨叫声中雾气里升腾起一团团的红色,疯狂的虫鸣不断从雾气里传出的同时一只带血的断臂向着众人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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