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无不能感受到聂凌卓的震怒,但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绝不会妥协。
“你说,跟你没关系?”
聂凌卓狠戾攫了她的肩膀,力量生猛,可一点儿也不是闹着玩的。
她惊吓,不是没有见过聂凌卓狠心绝情的样子,可这会儿功夫,他比任何时候都吓人,“你干什么!”
“我聂凌卓,是你说甩就甩,说上就上的男人?”聂凌卓火大,来势凶猛,逼迫性的殷红眼神里是无处不在的怒气,丢下美国那边的事儿,刚到机场,得知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结果,她怎么对待他了!
一句不合适,一句不开心,一句累了,就可以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做梦!
“我……我……”
这一刻,年初晨说不出口,至少说不出聂凌卓那样粗鲁的话,妈的,她什么时候上了?每一次他才是始作俑者!
年初晨有委屈,却无从说起。
“你放手啦!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好舍不得吗!我就舍得……和你在一起厌倦了,烦死了……聂凌卓快放手……”
她的抗拒,聂凌卓充耳不闻,反而愈发用力,这个该死的家伙真让他受够了。
“我有说舍不得吗?年初晨,我不怕告诉你,如果你执意分手,我绝对不会不舍得,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重的女人,我也厌倦了。”
***,真火大。
聂凌卓已然出离了愤怒,若不是看在年初晨有孕的份上,早就把她给捏死在手心里了……
刚才聂凌卓眼神,怒气,明明是显示他的不舍,他在生气,就说明他其实不想分手吧,怎么忽然间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本是占据上风的年初晨,这个时候反倒成了弃妇,成了被弃置的女人。
“既然如此……你抓着我干什么呀……”年初晨眼底隐忍的泪珠在这个时候很没有骨气的潸然而下。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既然答应了聂夫人,根本就无路可走。
聂凌卓力大无比将她拎回住处,门剧烈被摔上的响声,把年初晨给吓坏了,“我,我这次是认真的,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帮我,让我一个人面对,我是女孩子呀,需要被呵护,你总是冷酷狂拽的样子,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猜你的心意太难,很不确定,你冷冷淡淡的态度,到底是不是因为对我厌倦了,是在暗示我,让我主动离开吗?”
“我每天就在想这些事情!我猜不透你,而你,从来不让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发生了什么事……弘信的事,我只能从别人口中陆陆续续的得知一些消息,真真假假,我分不清楚。”
年初晨抱怨,一口气将心里的不快全吐出来。
可说完之后才发现,她说得这些根本就不构成最有利的分手理由,聂凌卓甚至根本就不会买她的账。
果真,他逼近,那样阴鸷森冷的双瞳宛如要将她狠狠撕裂,以解他心中的不快,“如果我的心意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明白的话,你不配成为我聂凌卓的女人,这样愚蠢至极,傻逼至极的女人,老子不屑。”
他爆粗,他发火,周身火焰四起的蔓延传递给年初晨。
年初晨的胆量又回来了,一边哭,一边抗议,“我是愚蠢,我比不上人家聪明,本姑娘也不屑聪明绝顶的大少爷,你让开……我说分手不是玩的!”
“你什么时候不是认真的?你每一次都是认真的啊,年初晨,每一回拍着胸脯跟我说分开的时候,你多么正儿八经!你分啊,有本事你自己分手!”
聂凌卓挑衅意味十足,欺近年初晨的身子,彼此间密不透风的贴近。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情侣之间不可以分手吗?我讨厌你,我说我现在很讨厌你,即使是讨厌,你也要逼着我和你继续在一起吗?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年初晨一个女人……”
说不定正有千千万万个女人排着长队在等待着聂凌卓的挑选,可他偏偏霸着她一个人干什么呀!
“没错,天底下比你好,比你美,比你强的女人,比比皆是,但年初晨只有一个,我就是要定你,只要我不分手,只要我不放你走,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警告你,别给我玩什么花样,又是我妈让你离开我对吧?我说你有能点出息行吗,怕那只老狐狸?你还混不混!”
聂凌卓适才的生气逐渐转成了嚣张,狂妄,异常的狂妄。
“……”年初晨哑然。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我,我当然不是那样啊,我怎么会怕聂夫人,连你都不怕呢。”
她心虚了,声音又再度软了下来。
说好的分开,和聂夫人达成协议,但这是什么情况,以为说分手,是她提分手,聂凌卓出于男人的面子一定会接受不了,一定是说分就分。
可是,她怎么了?怎么越说分开,反而好像在无形之中拉近着彼此的距离,情感越来越浓郁了。
“你爸爸生病了是吧,年明康又被陆雪儿陷害关进警局了?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不来找我,却去找我母亲,这是几个意思?不信任我?还是不屑找我,抑或是认定了我没办法替你解决困难!但无论哪个原因,你让我很不高兴!”
聂凌卓冷肃无比,字字句句里满是指责,对年初晨甚为不满意。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年初晨无从解释。
她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能让聂凌卓放手,这一回,她不能失信于聂夫人,否则,年初晨都无法想象聂夫人会使出什么绝招将她赶尽杀绝。
“给我说明白点。”
聂凌卓惯有的霸道口气。
“我说不明白,我知道你马上给我放手……”年初晨挣扎,聂凌卓却扣得更牢更紧。
“说不明白,就给我老实待着。”
聂凌卓态度冷硬,下一秒,头俯下,唇密实的欺压她的唇,啃噬的声响啧啧传来。
年初晨皱眉,妹呀,没有其他招数了吗?只有这一招吗?每一次用这样的方法,她不服,不服,不服!
“变态……我不要……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了不起,好像什么事都能干成……”
她就不信年明康的事情,聂凌卓也能摆明,分明就没办法摆明的!只要陆雪儿不站出来,没有证人,年明康的案子,年初晨很清楚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聂凌卓双手撑着她的两侧,牢牢架着她,“你父亲,就是我岳父,我已经让阿义给他转院了,你敢跟我提分手试试看,我可以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转院?”年初晨惊讶四起。
聂夫人不是说已经替父亲找好了其他医院吗,现在聂凌卓又说转院,这……
“你不要相信我妈,她的话若是能信,你就不会被她当猴耍了。明康的事情,我听阿义说了情况,不会如想象中那么难,但也不会如想象中那么简单,但我会尽力,我和我妈之间,你自己掂量一下,你更应该信赖谁。”
妈的,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信任,她还能信任谁!
“聂凌卓,你替我爸爸转院了吗?他现在在哪儿?身体好不好?我要和他通电话。”
她担心,不知道谁的话更可信,潜意识里,明明清楚聂凌卓才是她最应该相信的人,只是,若是她又再度接受聂凌卓的帮助,一直这样不断的依赖聂凌卓,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让你们通电话?你做了什么乖巧的事,能让我奖励你!你一回来就款款走人,不良嗜好始终改不掉,动不动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你走出了这里,你就别想回来了。”
聂凌卓可不是吓唬,异常的认真。
“我……才不想……”回来。
话还没说完,聂凌卓便已经放肆又蛮横的把他拖上了车,年初晨都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时不时的发疯怪可怕。
年初晨战战兢兢,却也只能老实的听话,直到被他扯入珠宝店里,年初晨皱眉,这又是出得什么花招。
“我要最大的钻戒,要你们店里最贵的项链,手镯,所有昂贵的东西都拿出来,要贵到可以让人产生心理负担,没办法说分手的……”
聂凌卓在说什么呢。
年初晨心焦,平时跟她胡言乱语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珠宝店里的店员们胡言乱语一番。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年初晨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现在店员们的视线齐齐刷向她,俨然她就是一个拜金女,就是为了钱傍大款的女人。
店员们愣了愣,立刻行动,“有,当然有,先生请等等,请在我们VIP贵宾房里休息一下,我们马上替你们选。”
聂凌卓二话不说的拉扯年初晨进去休息室,她着急,“我拜托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呀,是想秀给别人看你聂凌卓有钱吗?你聂凌卓有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想不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他非要这么显摆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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