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胡菲菲,你是柯华良吧?我经常听阿爹提起你的名字,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果然很帅啊。”
坐在柯少身后,从耳机里听着胡菲菲那尖的好像要刺破房顶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耳膜隐隐发痛。其实就算不带耳机,我也能够听到胡菲菲的声音,因为胡菲菲的嗓门实在是太尖了,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胡菲菲的音波传递,更别说只是茶馆里的一扇屏风了。
要不是因为还有艰巨的任务在身,我早就以跑马拉松最后冲刺的速度,从茶馆里逃跑了。不过一想到柯少还在水深火热的泥淖中挣扎,我只有继续坚守我的岗位,直到革命胜利,光荣凯旋。
而且胡菲菲直呼柯少的名字,显得极为的不礼貌,我要是柯少,早一个茶壶底儿砸上去了,你那个“阿爹”难道就没教过,叫长辈的时候要加称谓吗?
胡菲菲夸人的方式,也无比的庸俗,虽然“帅”这个字对普通男性来说是最高褒奖,然而柯少并不是普通男性,而是一个讨厌这种矫揉造作、惺惺弄姿的厌女症患者,胡菲菲这马屁,无异于拍在马裆部。
总之,在我看来,胡菲菲自以为是的给柯少留下的第一印象,已经不能用“糟糕至极”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作死作到老虎屁股上去了。
柯少停顿了几秒没有说话,然后从耳机里再次传来了柯少的声音。
“胡小姐,你好。”
柯少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不失风度。只不过我能明显听出,柯少嘴里磨牙的声音,看来柯少是在极力忍耐着,不让“厌女症”发作。
胡菲菲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柯少的不悦,反而我行我素的埋怨起柯少来了:“柯华良,在跟我见面之前,你是不是还跟别的女人见过面啊?这杯子明显是有别人用过的!”
胡菲菲大概是看到我用过的茶具,马上就不顾一切的炸毛了,翻脸翻的比孙悟空翻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还要迅猛。
柯少刚刚给自己倒茶的手,很有可能就那么停在空中,因为我听到茶水敲击茶杯托盘,发出连续不断的响声,我估计柯少跟我一样,现在想要拿武夷山大红袍,往胡菲菲那张锥子脸上泼去。
“是又怎么样?我跟谁见面,都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柯少明显是带着怒意的反问道。
“柯少,冷静!”我赶紧在耳机里,小声的提醒柯少。我感觉不用我出马,这次相亲见面已经黄的差不多了,话不投机半句都多。不过为了柯少在大陆的生意,我认为现在还不是跟胡菲菲撕破脸皮的时候。
我感觉我就像是冯小刚电影《非诚勿扰》里的梁笑笑,在一边替秦奋把关。只不过梁笑笑没有我这高级装备,另外我们的身份立场也不一样。
胡菲菲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让柯少有些生气,胡菲菲权衡了一下跟柯少吵嘴的利弊,她的态度立刻就平和下来,口气也软了下来:“其实你跟谁见面都没关系,谁还没有点儿秘密啊,就算咱俩将来结了婚,我也不会干涉你到外面约见情人的,只要你不被人发现了就行。另外就算被人发现了,你只要死不承认,一口咬定只爱我一个人就行。”
嘿,这胡菲菲如意算盘打的够精的啊,这是以必然跟柯少结婚为前提说的这番话啊,而且听起来好像为柯少着想,给柯少开后门,而实际上,胡菲菲话里的潜台词明显还有:我不干涉你见情人,你也别干涉我偷腥,而且你表面上还得跟我装出一副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样子,不忠不义,不说没病。
柯少纵横商海这么些年,机关算尽什么不明白?柯少不可能听不出来胡菲菲话里有话,柯少冷冷一笑:“胡小姐,大概误会了,我不想和你结婚,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我也并不爱你。我只是希望咱们和平的把这碗茶喝了,当然如果你要不喜欢喝茶,我也可以请你喝别的,你要想去外面自己买,多少钱我出,算是没让你白来一趟。但是喝完这一杯,你跟我各自该干嘛干嘛,你回去以后跟你的阿爹说,咱俩不合适,这事儿就算完了。”
柯少不愧是柯少,丝毫不给胡菲菲留面子,连拒绝都拒绝的干净利落脆,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
要不是因为不能在胡菲菲面前露面,我真想看看胡菲菲现在的表情,胡菲菲现在肯定是一脸懵逼,不明白柯少怎么会突然就黑下脸来,
可惜我现在坐在柯少背后,看不见胡菲菲的正脸。
但是有个人的正脸我看的清清楚楚,因为这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茶楼的服务员。
“先生,你想喝点儿什么?”服务员非常专业的将茶水单递给我。
来茶楼当然是得点茶喝的,光占着人家的座位不下单,就是影响人家做生意,总是会受到人家鄙视的,视情节严重与否,没准还会被人家“请”出去。
即使人家不来催你,光是拿眼神那么盯着你看,一般有点儿素质的人,也会受不了这种撩人的视线。
所以我赶紧拿起茶水单,好歹点杯水吧。
然而不看茶单儿不要紧,一看吓得我的小心肝一阵狂抽。
一壶最便宜的菊花茶,竟然要价一百八十八!其它品种的茶类更是没有下二百的,我甚至都没敢看柯少点的那壶武夷山大红袍,像那种精品茶,我都怀疑是不是得上万。
当然,我也可以点六十一罐的普通可乐,但是别人都在这里喝茶,我喝可乐,怎么都感觉不是那么合群。
所以我狠了狠心,点了一壶二百零八的茉莉花茶。
就在我点茶的这功夫,柯少应该是刚刚倒茶的时候,溅在身上不少茶水,所以跟胡菲菲说了一句“我去趟卫生间”,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柯少一走,我可糟糕了,保不齐的胡菲菲一双眼睛乱瞅,就能瞅到我这里。
所以我二话没说,也站起身来,追着给我点单的那个服务员,向他走去。
我追上那个服务员拍拍他的肩膀。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服务员被我突然叫住,显得有点儿错愕。
“我那壶茶,你先给我泡上,但是不要送到我那一桌,待会儿我让你送到那一桌你送到哪一桌。对了,你们喝剩的茶,一般倒去哪里,又是在哪里洗的茶杯。我这个人有洁癖,想看看你们的消毒做的彻不彻底。”我跟服务员并排前进,我还担心胡菲菲看见我,故意侧着身子,半边背部对着胡菲菲那一桌,然而好像是我想多了,我用眼角的余光一撇,胡菲菲好像还没从刚刚柯少对她的冷漠态度中缓过神来,正一动不动的瞪着茶杯发愣。
服务员一听我问起茶具的卫生问题,马上紧张起来:
“哦,我们的消毒都是在一楼的消毒间进行的,保证绝对干净!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啊,对了,别忘了把我的茶泡上,凉了也没事,我习惯喝凉的。”我冲服务员微微一笑,接着就向楼下走去。
我猜这个服务员心里一定在想:这人有病吧?热茶不喝,喝凉茶,还有洁癖。
不过服务员怎么想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帮我把茶泡上,就算完成了第一步了。
我下了楼,找到消毒间,像那个服务员说的一样,这里确实很干净。而且配合洗涤不同茶具的各种洗洁精,分门别类的,放在一排架子上。
我等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洗碗工,把洗好的碗放在推车里,送出去之后,我看着四下无人,悄悄的溜进消毒间。
我在几排洗洁精里来回挑选了几次,最后终于找到一瓶碱性极强的洗洁精。
拿了这瓶洗洁精,我赶紧从消毒间里逃出去,路上还碰见了刚刚那个出去送推车的洗碗工,不过好在那个洗碗工虽然瞪着我瞧了瞧,也不知道我干什么的,也就没多问什么吗。我顺手牵羊,又在他的推车里,抄了一个大口儿的茶壶。
我拿着洗洁精和茶壶,再次回到二楼。在楼梯上,我把洗洁精的大半瓶都倒进了茶壶里,然后上了楼,我直奔吧台。
来到吧台,我找到那个服务员,如我吩咐的一样,他已经把茶水泡好了。
我拿出我倒了洗洁精的茶壶,对着服务员说道:“我在消毒间要了一个干净的茶壶,我想把我的茶水倒进这个茶壶里。”
“好…吧,先生。”服务员虽然古怪的看了我两眼,但还是按照“顾客是上帝”的精神,遵从了我的安排,大概我猜他在心里暗骂我怎么这么事妈。
服务员伸出手就要去揭茶壶盖,但却被我阻止了。
“啊,不好意思,我想自己往这个壶里倒,因为我有……”
“因为您有洁癖嘛。”服务员还没等我说,就已经抢着替我说了。然后他像是巴不得离我这个“怪人”远点儿似的,去准备泡另外一壶新茶。
我将那壶泡好的菊花茶,倒进我装了洗洁精的茶壶里。摸了摸壶壁的温度,也正好是适合溶解的温度。为了怕溶解的不够充分,我还特意开足马力,使劲拿着茶壶晃了好几下,这次放下茶壶,招呼那个服务员:“兄弟,你再帮我一忙。你帮我把这壶茶给那边那桌的那个女人送去,就说是柯总送的。”
我指了指胡菲菲的方向,柯少还没回来,只有胡菲菲一个人坐着的那张桌子十分好辨认。
大概也是破罐破摔了,服务员也没问我和胡菲菲是什么关系,直接拿着茶壶就向胡菲菲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以他为遮挡,也向胡菲菲走去。
“小姐,这是柯总给你点的菊花茶。”服务员将菊花茶送到胡菲菲身前。胡菲菲扭过身子,那大的明显不正常的胸部对着茶口。
“哦,放这吧……啊,你干什么呢?哎呀,我的衣服都湿了!”
我快步从服务员身边经过,然后故意拿身子撞向服务员的胳膊肘,然后,他拿着茶壶的手如我计划好的一样,向着胡菲菲的胸前移去,将大半壶混着洗洁精的茶水,直接撒到了胡菲菲胸前。胡菲菲立马就瞪起眼珠子,尖叫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还左顾右盼,想找罪魁祸首,然而我早就快步走开,服务员吃了个哑巴亏,只能一边道着歉,一边拿毛巾给胡菲菲擦拭。
“行了,行了,滚开吧。”胡菲菲怒道。
正好这时,柯少从卫生间回来了。
“柯总,其实我……”胡菲菲还想要解释什么点儿什么。
然而胡菲菲的胸前两坨巨大的假乳,开始不断的往外冒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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