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公刚刚赶到这里,就看他家爷马不停蹄地跟着那个女人出去了。夜十三欢快地奔向屋里,有点木讷,但掩饰不住的开心:“阿炎!”
贺公公欲哭无泪。同样是忙三忙四地赶路回来,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两人随着人流走过去,太白书院空白的场地上已经聚满了人。
凤九歌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来到太白书院后,严格来说并没有学习过几天。经常性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把学习事件切割得粉碎。这个书院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场地开阔而专业,细绒绒的绿草踩上去相当舒服。凤九歌在心里暗暗感叹,古代竟然就有这样专业的运动场地了,看来这个太白书院,比她想象得还要不简单。
夜皖离已经在最前边站定了,风姿卓绝。倒像是一个世家公子哥,一点不像传说中的第一高手。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夜皖离淡淡地压下场内的骚动:“安静。”
声音不大,可内力将其扩展得无限大。每个人都觉得那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大家悚然一惊,这才重新正视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院长。
夜皖离见达到了效果,内心十分满意。点点头,指向自己旁边的一块竖起的宽木板:“上面张贴的是上次书法考试的结果,板子不大,只列出前十名。”
这话说的看似普通,其实暗暗指出其他的成绩不配放上来。强者为王。
众学生面面相觑,一次普通的书法考试,过了不就行了,还非要评比出来前十。这太白书院,是没事干了吗?
夜皖离微微一笑,平时儒雅的风范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和傲气:“太白书院的学生们大多资质上乘,来到这里之前便非常优秀,本来经过太白书院的悉心教导可以更上一层楼,可我轩辕国正值用人之际。”
说到这儿,他腹黑地顿了下。让下面那些人才和天才都好好地咀嚼下这番话。
扫一眼下面学生们焦急的神色,夜皖离更加不紧不慢起来,悠悠道:“皇上决定提前从我们太白书院选拔出三名学生,直接给予官职,为轩辕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就是说?有人可以跳过太白书院地狱般的锻炼,直接到皇上面前做事?!
谁都知道,这种特殊的机会百年难遇,得到了就拥有了“太白书院前三”的殊荣啊!这里高手云集,天才比比皆是,顶着这样的头衔出去一辈子前途无可限量。更不用说跳过那些繁琐的试炼和考试,更更不用说皇上会赐予的无上荣耀。
再显赫的家族也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众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长孙无忧淡淡地毫无反应。
凤九歌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亮。机会来了!她不用等那么长时间了,赐予她复仇力量的金色权杖就立在她面前,看她有没有本事取了。
夜皖离镜片背后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想必这些学生心里已经热血沸腾了。呵呵,可是名额只有三个,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夜皖离又平复下场上的混乱情况,接着说道:“这张书法榜,就算是给大家当个餐前开胃菜。我们书院决定通过竞争的方式来选出这三个人。三个环节的比拼,不定时举行。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三场比拼,最终结果的前三名可以得到这三个名额。”
他意味深长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凤九歌:“每一次比拼的结果会贴在这个板子上。祝君好运。”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群被好消息砸晕的学生们。
凤九歌在混乱中走到板子前面。
上面贴着的纸,用极为方正的字迹写着十个人的名字。第一个是龙无忧,最后一个是她的名字:凤九歌。
夫子们阅卷时看到凤九歌的字迹大是头疼。她的字迹跟龙无忧太像了,但是远没有龙无忧一气呵成的气势和精魂。不知为何看着就是有点别扭,可字迹那么好看,最后夫子们勉强给了个十。
凤九歌盯着那十个名字兀自不语,秀雅的侧脸十足的翩翩佳公子。
突然间,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腾地升起!
有谁在角落里看着她!
凤九歌立刻反应过来,凭着直觉看回去!
凤九歌的反应已经是极限的迅速,回过头去只看到茫茫人海,大家互相讨论着互相戒备着,没有人看她,也没有人显得很特殊。
刚刚那分明不是错觉。看来她得戒备点了。
在凤九歌回头的前一瞬,长孙无忧注意到一个默默离开的褐色身影。桃花眸淡淡地敛了起来。
凤九歌从台子上走下来,不带任何感情地告诉长孙无忧:“你是第一。”
长孙无忧对此并不关心,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你呢?”两个字仿佛含在舌尖上,不经意地掉落出来。
凤九歌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孙无忧运起轻功,飞身上台。他飞身上去的动作如此尊贵优雅,甚至在半空中还带有一丝慵懒闲适的态度,好像天生便是云端的飞鸟,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人。
人群寂静了。被这绝世的轻功震慑住。他们心里不约而同浮现了一个想法:只有两个名额可以争取。这个龙无忧,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档次的。
宣纸上的名字从一看到十,长孙无忧禁不住唇边泛出一丝笑意。这笑意如此温柔,任哪家女子看了都肯为他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这个笨女人。”长孙无忧低声说了一句,飞身下台,奔着“笨女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众人爆发了比刚才更大的讨论声,迟迟不肯散场。每个人都在感叹着神秘的龙无忧,表达着对这场选拔的期许,以及对他人的戒备。
在他们离去之后,一个褐色的身影慢慢从人群里闪出来,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翌日清晨。
凤九歌收拾停当,正要去赶早课,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她面前。
“你想怎么样?”凤九歌极为冷淡,脸上好像挂了一层冰霜。
真是奇了怪了!这么早他不是应该在赖床睡觉吗?怎么有心情出现在这里。自从他去而复返后就更加奇怪,几乎一步不离地紧跟着她。
长孙无忧睡眼惺忪地盯着她。头发些微散乱着,散发出难以抵挡的性、感气息。里衣随意地用玉带束起,露出了一小片胸口,结实的肌肉就在那里,仿佛象牙雕成。时时刻刻诱、惑着看到它的人。
“不许走,等我。”一句话说得懒懒,却是命令的口吻。
凤九歌冷冷一笑:“殿下别拿我开玩笑了。殿下这样尊贵的人不需要早起去上课,我没有这样的权利。”
长孙无忧一把把她推到墙上,一张俊脸无限度缓慢靠近,桃花眸微微眯起来:“女人,听话。”
清冷的茶香混合着龙涎香飘飘忽忽将她环抱,凤九歌仍然不为所动。她输不起,这次机会太难得了。
她动了动身形,轻易从怀抱中脱出来:“殿下何必跟我过不去。”
长孙无忧也不在意,唤了一声:“阿贺。”
贺公公“哎”了一声,冲到他家爷身边。
长孙无忧冷静地抬脚走向自己房间那边:“给我看好这个女人。她踏出这门一步,你人头落地。”
“好的爷!”贺公公欢快地应着,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要他看住这个可怕的女人,那怎么可能!
凤九歌不悦地皱眉。想凭这个阻挡她?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贺公公哭丧着转过脸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倒霉的角色了。“凤小姐,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看在你被困山崖时我给你送了那么多天饭的份上……”
凤九歌眸子瞬间结了一层寒冰。那边长孙无忧的用调制好的珍稀泉水洗手的动作也顿了顿。
要不是他送的那份菜,凤九歌又怎么能从山崖坠下去。
既然贺公公这样无所顾忌地提起来,看起来他当真不知此事,更不是长孙无忧故意害她。
见气氛降低到冰点,贺公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长孙无忧:“爷,我说错什么了?”
凤九歌抢过话头:“你最后一天给我送饭时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贺公公认真想了想,凤琉璃那张闭月羞花但又无比讨厌的脸浮现在眼前:“有啊,遇到了凤家的四小姐。”
果然!
凤九歌紧接着问道:“遇到她之后呢?”
贺公公仔细回忆一下:“四小姐拦住我的路,问我给谁送饭,还掀开食盒看了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凤九歌几乎能想象到当时场面。她那个阴险狠辣的“四妹”是怎样顶着天真纯洁的表情掀开了食盒,把毒药由自己的美丽的指甲上轻轻弹到食物上的。
她勾了勾唇,露出傲视天下的笑容来,整个人艳光逼人。
妹妹啊。你这份情我记住了,看我怎样慢慢还。
长孙无忧洗漱的动作没停。低垂的眼帘下却是寒意四射。原来是她,是那个难缠的女人招惹了他的猎物,害这个女人对他产生那么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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