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去就去。”陆寒烟素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时候呢,需要面试吗?”
向白烨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淡然的浅笑,“院长都已经亲自任命你了,你觉得还需要面试吗?”
“哦,也是!”陆寒烟亦是意识到这点,随即又问道:“那你是真的喝醉,真的需要我去接你?”
向白烨此时已经打开包厢的门,“我说话这么有条理,怎么可能喝醉,不过确实是喝酒了,没关系!我待会直接打车回去,或者找个代驾,你不用过来。”
“哦,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卷毛还在睡。”陆寒烟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向白烨明白她的意思,他单手抄袋在昏黄的走廊里走着,“如果你愿意,下周一就来医院上班。”
“看情况吧!”
“好,挂了吧!”
等向白烨要挂电话时,那边却开口问道:“你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吗?”
“呵呵,不需要!早点休息……”
“好,那晚安!”
“嗯!”
结束通话后,向白烨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出了会所。当他走到门口处,却是突然的站定,他看见的景象是莫寰霆站在车旁,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远远的看过去,那个女人身材修长,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穿着一身考究的套装,虽然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间好像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他见她扶着他上车,两人的举止看上去很是亲昵,似乎正如他所说他又给自己重新找了个女人。
向白烨垂放在两侧的双手慢慢攥紧,暗自咬牙,若不是那辆车此时已经驶离,他或许真的会直接冲上去,打他一顿。
但是好在车离开的及时,细想之后还是觉得冲动了,他从不愿意掺和进别人的感情世界里,但是那个人偏偏又并非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侄女。
虽然他们之间的亲情并不算深厚,但毕竟是血浓于水。
她既然已经回到嵘城,为何不跟自己联系?
难道真的没当他是二伯?
向白烨微微叹息一声,随即便走向了停车场去,准备叫个代驾回去。
而与此同时,白霜儿载着莫寰霆的车子亦是驶入了环城西路,正在向着莫行馆而去。
车上,莫寰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阖着眼帘,车厢内有淡淡的酒香正在弥散。白霜儿开着车,时不时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面容跟数年前的一样,并非有变化,只是鬓角有了灰白,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沧桑感,但是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
他确实不再年轻,身体享受着锦衣玉食,可是内心却一直是居无定所。
这种时候她不敢妄想能继续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她还是很高兴,在他喝醉的时候,他会给她打电话。
隐约会让她觉得,其实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还是如初。
开往行馆的路很顺畅,并非遇上任何交警的拦阻。
到了莫行馆,白霜儿熄了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边的男人,见他似乎已经睡着,她看着他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异常浓密,似乎比普通的女人亦是要卷翘许多。
禁不住地伸手去触摸,去感受它的柔软度。
就在这沉寂的月色里,四下悄然无声,亦是有一道纤细而单薄的身影站在行馆外的假山旁,一个相当好的位置,恰好将车内的所发生的一切浏览入眼底。
是女人纤细的手指抚过男人冷峻的面容,带着流连的意味。
有什么力量冲撞进了内心深处,一时间向豌只觉痛到无法呼吸。她突然觉得自己矫情的很,明明这就是她想看见的,明明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但是,好像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是不是她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原本是想偷偷过来看看他,不想会见到这一幕。
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恢复到以前。
拢了拢身上的单衣,向豌转身踏步离开,慢慢走向停靠在隐蔽之处的车子。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总算是来到车旁,她打开车门,上了车去,想要发动车子离开,可是手却是在发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她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远处那辆仍是停靠在那儿的车子。
她开始猜想,他们会在车里做些什么?
当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时,他没有拒绝,那么她又会不会去主动拥抱他,更甚至于吻他,再深入点或许还会……
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要直接打开车门,冲下去,走到他们面前。
可是同时,脑子亦是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声音说:“向豌,你看没有你,他一样过的那么好,说放下就放下,说不见就不见,说不再死缠烂打就不会再那么做。”
莫先生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就算他曾经为了你愿意折寿十年,就算他曾经为了你甘愿圈禁自己,那又怎么样?
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在他心里,其实你最多就是感动了他,或许他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这么一想,好像又有点释然了。
再次尝试了一次想要发动车子,但还是做不到,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硬拉着看向那辆车。
……
夜色越来越重,更是有丝丝的寒气侵入车内。
在白霜儿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莫寰霆便睁开了眼眸,他的眸光混杂着月色,却是侵染上了月华的淡凉,他说:“霜儿,你的咨询室整理的都差不多了吧!”
白霜儿有点惊讶,不知他为何会这般问,“恩,已经整理出来了,不久后就会再次营业。”
“那就好。”莫寰霆淡然道:“这个星期的周五请你帮我做次治疗。”
“什么?”
“就跟之前一样。”莫寰霆复又说道,“你就按照之前的方式来做就可以。”
闻言,白霜儿却是讶异在那里,她其实已经很久没帮他治疗,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想要这么做,更是主动提出了要求来,她记得以前都是她提醒他该到治疗的时间,他从没这么主动说过要怎么样。
白霜儿结巴道:“我,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莫寰霆的声线实在是太淡,更甚至于像是虚无缥缈,如果她不是在他身边,她真的会以为他这样的声音不是来自于他。
“不明白你怎么会主动让我治疗,又怎么会再相信我,我曾经背叛过你,不是吗?”撇去其他的不说,他算起来也是她的恩人,可是她非但没有知恩图报,还勾结别人想要陷害他。
莫寰霆扭头,却是对上她的视线,那平静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你也失去你的孩子。”
却是一语道破了他近段时间以及四年前对她的宽宏大量,原来如此,想想也只能如此!
只是因为她失去了丁丁。
也就是说,对于丁丁的死,他从侧面承认他也有责任,那时候他从开始就没真正想要对陆寒烟的孩子怎么样!
也就是说,当年他没有尽全力想要挽救丁丁,或许想过,但是比起其他事来,丁丁的生命比那件事似乎微不足道。
先天性的肾衰竭,又是稀有的血液,移植成功的机率本就是小,就算是成功,他以后的生活也是离不开医院。
与其这样,倒不如……
从开始他就想好了一切,更是替她做了决定。
这就是莫寰霆,这就是莫先生,他狠起来比谁都狠。
白霜儿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我知道了,这周五九点我会在咨询室里等你。”
莫寰霆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眸光微沉,“谢谢!”
他打开车门下车,似乎脚下有点虚浮无力。就在月色里,他走向了莫行馆的大门。
白霜儿一直目送着,并未开车离开,不知为何她此时却是泪眼朦胧。
重新发动车子,然后一个转弯离开,就在她驶离时,却是瞧见远处好像亦是停了一辆车子,她看得不怎么真切,只能说依稀看见。
向豌见车子离开后,亦是想要发动车子,此时手机却是传来了简讯的声音。
她掏出手机来看,看到发件人竟然是他,手指有点颤抖地点开收件箱。
“这周五九点,地点是霜儿的心理咨询室。”
握着手机的慢慢攥紧,这些字眼好似烫入了她的眼底。
她之前对他说过许多次,让他去进行治疗,却是无济于事,但是白霜儿好像轻易做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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