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汽车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一语不发的沉默比什么都可怕,她甚至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还轻一点,恨不得自己即刻消失才好。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姑姑?”苏浅最后还是开了口,她有多不喜欢跟这个男人交谈,可是还是要忍着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折磨来问他,只要姑姑一安全了,那么她就什么都不管了,只是现在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命脉依旧握在了他的手,开着车的男人身姿挺拔,却是沉默不语。
汽车停在了霍家,他抱着她走上了台阶,苏浅看了一眼那个角落,那天晚上下着雨的寒夜,她被他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雨水打着她时如同针般的扎进了她的骨缝里,如果不是他赶她出来,她不会发烧,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径直走了上去,抱着她进了房间。
苏浅怔了一下,他没有把她放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他的?
那是他跟言真住了一年的地方,空气里还有两个人的味道,在衣帽间里大概还挂着她的衣服,甚至在浴室里有她喜欢用的身体乳,苏浅有些恨恨的咬了一下唇,这个男人果真无药可救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她无比坚定的看着霍敬尧,如果再跟这个男人多相处一些时间,她肯定会精神分裂的,她不要这么辛苦。
“你是我的女人……”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是了,霍敬尧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是深遂的眼底如同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难道你还有特别的嗜好,喜欢这种女人,被人欺负过的?”苏浅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却惹得他一阵的不悦。
“你就这喜欢惹我,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霍敬尧把她狠狠的扔到了雪白蓬松的被子上,纤细曼妙的身体蜷着,黑色的发长如同海藻般的蜿蜒开来,凄美动人。
“你想多了……”她闭上了眼,怎么到了这个境地他还有这种想法呢?是过去自己对他表现得太迁就了吗?
“但是我坚持,这一次我决不会妥协。”她的一次次妥协换来的却是这样痛苦一生的经历,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妥协了,她的心在一次次的无情伤害之中,早就已经变成了石头。
她苍白得好像就是一个小雪人,阳光一照就会消失了一样,霍敬尧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强逼她,不是因为怕了她,而是现在她的身体太虚了,养好了精神才能好好的玩不是吗?
走下楼站在花园之中,一年已经到了尾声了,这是她嫁进霍家的第二个年头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清的空气,大掌攥紧着手机,有好几个未从善如流来电,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只是他不想接。
对于言真,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不难猜出她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无论是不是她亲自指挥的,苏浅在嫁进来之前他就把她的底细摸了个清楚,她这样的女人跟别人一点小过节都结不下,更何况是这样的呢?能够对她下手的也就是言真的,仗着自己的*爱,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吗?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
他清楚的记得刚刚他离开时,她那张小脸已经是苍白虚弱得仿佛碰一下就碎成了粉沫,可是每一句对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冰冷透骨,宛若被狠狠伤害过后的小兽只能以还未长成的锋利的牙齿示人,想要用这样的举动来保护自己,可就连她的坚强都是那么薄弱,其实他一击即垮,只是没由来的心生不忍。
他也会有不忍的一天?他应该把她扔到最繁华的街道上,任由路人拍照,然后所有的媒体报道,她身败名裂之后,他痛快的离婚,把苏鱼送进大牢里永远都出不来,这样苏家就算是毁了,而他也算是替自己的母亲出了一口气不是吗?只是他竟然就是心生不忍。
这一生他的心就从来没有柔软过,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他欠了言真一条命,如果有取舍的时候,他一定会舍下她的,可是就是那么不忍,如同在做最痛苦的分割一般的,将生命中的某一部份生生的割走了……
这世界真是奇怪,他住在了她的房间,而她却在他的房间里,空间交换了,人心呢?
当门被关上了以后,苏浅慢慢的躲进了被子里,蒙着头开始痛哭,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如同溃堤的河水,她的心太痛,太苦了,痛得仿佛已经没有了明天,其实她已经真是没有明天了。
眼泪染上了她的睫毛,沾湿了她的小脸,流进了嘴里咸得发苦,这就是她的人生吗?
拉住了被子塞到了嘴里,狠狠的咬住,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都不会再有脆弱的一面,她永远不想他听到她歇斯底里的痛哭。
哭过之后,身体里的水份好像伴随着眼泪都蒸发掉了,她艰难的爬了下来,现在她想要好好的洗个澡。
浴室里早就都被收拾过了,好像知道她要住进来似的,所有用过的东西都已经收走,全部都换上了新的,甚至连一件浴袍也是全新的,一共放了两件,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非常明显。
她扶着洗手台脱下了裤子,发现上面的几个斑斑的污渍,心被狠狠的插上了一刀,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全身上下几乎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烙印,安静的站着,她强迫自己面对这个事实,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她要把这一幕全都刻进自己的心里,这样才不会轻易忘却。
她把那条小裤收了起来,那是罪恶的证明,然后站在了花洒下,开始洗澡。
用力的搓着身上带着烙印的肌肤,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搓得皮肤的表层开始冲血,比原来更加严重了,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渗出了一点点血丝,被热水淋得刺痛不已,知道这样洗也不有洗去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可怕的事情,她知道这只是掩耳盗铃,只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洗一洗好像就会让自己变得干净一些似的。
不知道洗了多久,洗到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倒下来时,才几乎是半倒半爬的走出了浴室,身上穿着的浴袍就算再柔软,当贴到她身上擦破了的皮肤也还是令她痛得皱起了眉头。
她慢慢的走到沙发上,躺下去,现在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希望睡起来之后便可以听到姑姑的好消息,现在她不想躺到他们曾经躺过的地方,好恶心……
慢慢的进入了黑暗的沉睡世界里,她要好好的休息了。
医院里,方正冷冷的看院长,嘴唇锋利的角度让人看着有点心颤:“这样说还不够清楚吗?只要这件事情传出去一点点风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你这院长也不必干了……”
院长已到中年,一生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独独这一件事情他有些弄不明白,不过想想也是,这样有名望的巨富之家,怎么能传出丑闻呢?而且还是这种丑闻。
“还有,苏小姐所有的记录都交给我,电脑档案现在都彻底删除,你要记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你的医院,也不曾被带走过,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声音如同催眠般的,却是满满的威胁,分量十足的压了下来,沉得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霍先生的意思?”院长心存疑问,小心冀冀的问了一下,这是给霍敬尧办事的人,但是他还是要问清查才好,毕竟事关重大。
“猜测别人的想法,这是最要命的。”方正扯了扯领带,有此不耐烦的说着。
院长没有再说些什么,交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薄薄的几张纸,却记录了这几天苏浅的身体变化,而且那天早上她在医院后门被发现的整个经过也有一些记录在里面,他伸出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方正拿了过来,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桌面上的电脑。
他亲自盯着院长把所有资料删得干干净净之后,转身离开。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文件袋,目光有此沉重,手里的的那几张纸很要命,是烫手的热山芋,可是他不敢丢掉,这个东西有一天可能保住他一条命也说不定,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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