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招桃花也并不是什么好处,镇国公主喜欢你的父王,求而不得,最后远嫁燕国和亲,另外这个小公主为了救你的父王被皇帝一怒之下处死,由此看来,喜欢你们夜氏的女人都落不得一个好结果。”高冉冉看着那页的内容幽幽的说道。
“那是他们不得父王的喜欢,我们夜氏的男人都十分专情,夜渊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皇位,父王为了母妃也放弃了宣王之位,我大抵比他们要幸运一些。”夜怀话落,将手札合上,直接扔入了火盆里。
高冉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手扎遇火即燃,她眼睁睁的看着夜氏的秘密就这样化为了灰烬,她懊恼道:“你怎么要烧掉它,那里面还埋藏着你母妃的线索与秘密,你父王也在手记里说了你母妃是皇甫氏的流落在外的公主,没准里面还会有其他的线索。”
“这本手札我很早就想烧掉,里面记载了太多前朝夜氏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多一分在宣王府,宣王府就多一分危险,这样的东西是不适合存留于世的。”夜怀静静的看着手札燃为灰烬,前朝夜氏的兴衰也在火苗里化为了虚无。
“我以为你会眷念。”高冉冉轻叹一声。
夜怀轻笑出声:“眷念什么?夜氏曾经的辉煌?两百多年了,摒弃夜氏天下的夜渊都化为了一身枯骨,他身为帝王都不眷念这座江山,我仅仅是一个宣王,又怎么会去眷念这虚无缥缈的前朝盛世江山。”
“你说的对,立足当下才能把握未来,从这本手札的笔迹来看,你的父王也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他将这本手札藏起来,估计也是不想让你知道你的姓氏所背负的东西,因为他自己都选择了逃避。”手札上倒数第二页的落款与宣王府被灭门的日期相差了五年,也就是说,这本象征着夜氏责任的手札被夜怀的父王搁置了五年之久!
这本手札记载的内容大致是从夜氏创立天下之初开始,并没有说的很详细,对夜氏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大事做了一些简要的记录,前面的七八页就像是一本编年史,直到最后面的几页才简单的记载了从他记事开始直到他遇见了夜怀的母妃的所有事情,对于夜怀的母妃蒲浅浅的记载也仅仅是薄薄的一页,后面的书页有撕扯的痕迹,似乎是他自己撕掉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关于夜怀的母妃最后的秘密就在那被撕去的最后一页上,前面记载的关于蒲浅浅身份的记录也仅仅是记载了她是皇甫氏流落在外的公主身份,至于蒲浅浅的生平,没有任何记录。
但庆幸的是,这本手札里面记载了有关夜氏的所有秘密,包括了第一任的宣王是如何辅佐始祖皇帝登基继位的事情,另外还记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夜氏玉玺的事情,夜渊挂在金銮殿上的玉玺是枚假玉玺,真的玉玺埋在了夜氏的皇陵里。
高冉冉想起了江南之行,她感叹一声:“想不到幽冥谷居然会是你们夜家的皇陵,你们能将皇陵修在那里,也是真有本事,也怪不得沈玥会在那里设置了奇门遁甲之术,我早该想到的,那样大的手笔……老皇帝穷极一生都想找到夜氏的双匣,找到埋藏着双匣宝藏的夜氏皇陵,他找了一辈子,结果夜氏的皇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如果泉下有知,估计也气得不会去投胎了。”
“祖先的智慧的确让人望尘莫及,否则也不会让夜氏的先祖们在皇甫氏的眼皮子底下还保得皇陵万事太平。”夜怀温和中带了几许自豪。
“恩,你们夜氏的男人的智慧都大了去了,就是子息凉薄了些,不像老皇帝,临死了还记着让自己的子孙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皇权保驾护航。”心中的疑团解了大半,新添的烦恼只增不减。
“遗昭已废,空有一道口令,皇甫瑾还奈何不了我。”皇甫瑾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的对手是皇甫氏的两位帝师,通过今日的测试,他若是倾力而出,皇老帝师不是他的对手,他捉摸不透的人是白老。
看她的容貌没有与自己的母妃有半分相似之处,可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却是不会骗人的。
当初父王因为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在知晓了自己是夜氏的子孙之后也曾想过会有一番远大的抱负,可父王终归太过悲天悯人了,也太感性,或许也正是由于这点,上一代的镇国公主才会在得知了皇甫氏的江山其实窃取的夜氏的江山的真相之后,引以为耻,更甚至公然的与自己的父皇对抗。
她的力量终归太过弱小,再接连遭到自己的父王的打压之下,被当成了政治的牺牲品,远嫁燕国和亲。
这之后,小公主又为了替父王求情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皇给下诏处死,父王觉得自己欠了两位皇甫氏公主的人情,就将这本手札封存,之后就寄情山水,认识了普陀大师还有药圣前辈,并与他们梅园结义。
从江南回来的路上,父王认识了一个叫做蒲浅浅的女子,他迅速的爱上了这个半路遇到的奇女子,她与他所有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容貌倾国倾城,一曲舞姿更是惊艳绝伦,他将她带回了王府里,不过一月时光,她的艳名与美名就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与此同时,有很多人对她一见倾心,其中就包括了已经去逝的老皇帝,老皇帝那个时候正处在风口浪尖,正是册立太子的关口,因为美人入了父王的怀里。
后来老皇帝继位了,怎么也不肯罢休,这样纠缠了一年有余,弹指到了第二年,就传出老皇帝爱上了另外一个冠盖京华的女子的消息,这之后后宫里就多了一位宸妃。
夜怀比皇甫瑾先一步降生,自从他降生之后,父王与母妃的感情有些变了,京城里不断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刚开始父王也没有在意,后来内心还是动摇了,便派了人去调查母妃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爱上的是自己仇人的女儿,父王想到他不单单辜负了夜氏先祖的期望,还娶了仇人的女儿为妻,当夜喝的酩酊大醉与母妃摊牌。
第二日,温婉的母妃就消失了踪迹,再也无人见过她。
母妃走后,父王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破绽,就故意让人戴上人皮面具假扮了母妃,手札上记载,两年之后,母妃又重新回到了宣王府,再过了一年,宣王府被灭门。
手札的落笔处记载了一件关于前一代的皇帝皇甫明月的八卦消息,说是皇甫明月为皇子的时候在江南的时候邂逅了一位采莲女,后来发现这个采莲女原来是个窃贼,就派了官兵去抓这个采莲女,采莲女被逼无奈之下就跳了湖,后来皇甫明月才知道这个采莲女原来已经有孕了,她生性会水,大难不死之后还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就叫做蒲浅浅,随的是采莲女的姓氏。
再之后这个蒲浅浅长到五六岁的时候突然失踪了,这之后的事情手札上也并无记载。
但是夜怀通过骊山的密道潜入皇宫看到过老皇帝的书房里有一本记载皇甫氏的秘史里有提到过这个名叫蒲浅浅的女子,两者结合一下,他也大约能够推测出蒲浅浅失踪后发生的事情。
听到夜怀的答案,高冉冉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另外又加上沐云公主也强烈反对这门婚事,因此皇甫瑾就算是要乱点鸳鸯谱,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罢了。
她这样一想,茅塞顿开,瞬间就不忧愁了,望着被火舌舔的一干二净的手札,她叹了口气:“手札关于你母妃的记载是不完整的,我好想知道那被人撕掉的那页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啊。”
“我或许能够推算出一个大概。”夜怀淡淡开口,高冉冉耷拉着的脑袋提了起来,顿时来了兴致。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还有事情没同我说,你快说说你的母妃之后经历的事情,你快说。”夜怀这个需要人挤话的高冷性格真是让她讨厌,非的她来问他才说,怎么就这么傲娇呢?
“蒲浅浅是被夜氏的一位神秘的人物给带走了,我让流夏查过那个神秘人物,据采莲女回忆,他的腰间别着一块黑色龙纹的玉佩,皇室之中除了皇帝能够佩戴龙纹玉佩之外,就只有皇甫氏的帝师了。”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前以为带走的蒲浅浅的人是皇甫明月,方才他才想起文献的记载当中有说过,帝师是天子之师,也是龙之师,有资格佩戴简约龙纹的饰品。
“得了,绕了一个大圈子,你还是怀疑女帝师就是你的母妃?就是蒲浅浅?就是皇甫明月的女儿,老皇帝的亲妹妹?”兜兜转转,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夜怀,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不管所有的线索都指证白老帝师就是失踪的前宣王妃还是她就是蒲浅浅,我很坚信一点,她一定不是你的母妃。”如果她是夜怀的母妃,在夜怀生死存亡之际,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连一丝眉头都不皱的地步?
天底下的父母不可能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这是天性使然,这是母性使然,在夜怀被皇老下令治罪的时候,她仔细观察了白老帝师的眼神,一丝波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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