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陆远风以雷霆血腥之手段当上了陆家的家主,宣称他是雪山老人的徒弟,属下那时候才直到原来小姐当年救的那个少年竟然就是陆家的当世家主陆远风。”
“每年下初雪的时候我都在干什么?”原来真正的高冉冉并没有将陆远风的身份暴露,看得出来高冉冉当年也是想保护陆远风。
与陆远风的初雪之约这么重要的事情冷严方才的话里并未提及,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知道高冉冉与陆远风有这个约定。
“睡觉。”冷严回道。
什么,睡觉?
高冉冉眼皮一掀,觉得从前的这个高冉冉实在有趣,明明是与陆远风约定好的日子,她居然在家里睡觉。
“每年如此嘛?”高冉冉面容扭曲的问道。
冷严点点头。
面容扭曲的高冉冉几近抽搐:“睡一整天?”
若是被陆远风知道,每年下初雪的时候她都睡得昏天黑地的,那陆远风岂不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知道未曾赴约的真相后的高冉冉反倒开始有些同情起陆远风了,不过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本的高冉冉本就对陆远风无意,这样一想,高冉冉心头宽松不少,想起陆远风也就没那么多愧疚感了。
冷严再次点点头:“每逢初雪,主子都会上**睡一整天,起初夫人和老爷都以为是主子身子不适,后来发现主子就成了习惯,大家便也习以为常了。”
“我那次为何会跑去雪山?”记忆之中,高冉冉是独自一个人上的雪山,她还那么小,去雪山做什么?
“那次是老爷带着一家人去雪山脚下赏花,主子听说在雪山的半腰有一汪天鉴,非要去看,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上了山,当时把夫人和老爷都着急疯了,派了人上山搜寻主子,不想又遇到大雨滂沱,去搜寻主子的人不得已折返下山,就在第二天,就连老爷和夫人都对小姐不抱希望的时候,主子下山了,而且毫发无损,众人当时都以为奇。”冷严他当时也想上山搜寻,因为大雨将山路冲的异常泥泞,再加上雪山地势陡峭,就连他都难以前行,更不要说是上到半山腰了。
“哦,这件事情我也有些印象,我记得当时我是到了半山腰之后才开始下雨的,后来就躲到了一个小亭子里,后来是雪山上的白老送我下山的。”高冉冉为他释疑。
“雪山老人?”冷严有些惊讶,眉头一皱,“那就怪不得了,雪山老人的武功独步天下,对雪山地势又极其熟悉。”
“恩,现在想来也是运气好。”高冉冉吁了一口长气,觉得以前的高冉冉真是胆大又任性的可以。
“主子真的不打算与我回神秘之都嘛?”冷严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高冉冉试探着问道。
“神秘之都是哪里?”高冉冉眉色一紧。
“神秘之都在燕国,主子是神秘之都选定的命定之人,是神秘之都的王,老主子已经逝世很多年了,如今属下好不容易等到主子长大成年,属下无论如何都要劝主子回去的,神秘之都的百姓也在等着主子回去继承大统。”冷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做出的礼节也与往日极其不同,他将双手抵在头顶,以一种极其崇敬的姿态跪在她的面前,就像是真的在朝拜一个王。
“神秘之都是燕国的王城?你,你是燕国人?”高冉冉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惊讶之余身子往后缩了一缩,生怕冷严会将她带走。
燕国与大陆朝隔海相望,想不到冷严居然会是燕国之人,而且还是燕国皇室的护卫。
冷严伸手到她的跟前,递上了一块绣着月亮云纹的丝质长帕:“主子不要害怕,司丞有令,属下不会强行带主子离开。这是司丞让我带给主子的信物,他明白主子的顾虑,在得知主子与宣王两情相悦之后,司丞让我将这块帕子转交给你,说是主子将来遇到性命攸关之事时可将此帕送回,司丞将尽力满足主子的一个条件。不管属下是不是燕国人,属下都将誓死保护主子!”
“司丞是谁?”高冉冉几乎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冷严间接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王相,相当于大陆朝的丞相。”冷严再次以手贴额,态度极其恭敬。
“我问他的名字。”高冉冉声令色疾。
“温琰。”
“你去告诉温琰,让他另选他人,我此生应该是不会踏入燕国之地的”高冉冉脸色冷若冰霜,冷严告诉她的这些事情都太让她震惊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主子,司丞让属下务必将此帕交给主子,还请主子妥善收好。”冷严似乎早就料到了高冉冉会有这等反应,他在她身边保护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带她回到燕国,回到神秘之都,这是老主子的期许,也是他的期许,更是司丞的期许。
“属下告退。”冷严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高冉冉望着摊在眼前的那块惟妙惟肖的云中初月,再次皱眉开口,“我想知道更多关于燕国的事情。”
冷严微微惊诧一番,点头,转身,眉眼里依旧透着一丝冷意。
从冷严接下来的话里,高冉冉对燕国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燕国是一个与大陆朝差不多的国度,大陆朝是君主集权制,而燕国不是,燕国是信奉天命的,也就是天命玄学,即天地之命,王代表的是地命,司丞则代表的是天命。
那里的人相信每一代的天神都会为他们选出统治他们的王,所以他们的君主基本都是上天选出来的。
天意选择,这或许很难,让天神选择出统治燕国的王就更加是难上加难,因此,燕国设有神赐殿,里面的人可以预测神愿,每隔三十年,神赐殿就会通过一种摇签的方式由天意选择出生于某年某月某日某个特定时辰的婴儿作为下一代的王进行培养。
燕国的王三十年一更迭,而统治神赐殿的人便是司丞,现任的司丞便是温琰。
对于温琰,冷严似乎极其推崇备至,每次即便是说起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极其恭敬的表情,很是敬畏,据冷严说,这个司丞的权利很大,甚至可以左右王的意见,因为司丞代表的是天,而王代表的则是地,天可以左右地的变化,地却不可以变让天变化。
对于每一代的司丞,燕国还有一个传说,据说每一代的司丞都会轮回,每三十年一轮回,从成立了神赐殿开始,司丞的位置从来都不曾发生过改变甚至是动摇。
正是由于轮回之说,因此每一代的司丞几乎都是年轻的,也是神秘的,燕国之人都知道温琰,却并不知道这位他们推崇备至的司丞到底是长的何种模样,因为神赐殿的人都会戴着一块面具,温琰也不例外。
“你也是神官?”冷严常年也戴着一块银色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让高冉冉不得不认为他也是神赐殿里的神官。
冷严摇头:“神赐殿的神官并不是一般常人都可以胜任的,每一个人都通晓一门奇门遁甲之术,有精通火术的,也有精通水术的,总之不一而是。”
“那温琰呢?他精通什么?”高冉冉对这个神秘的温琰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主子,司丞的名讳在燕国是个禁忌,凡是对司丞不敬的人都会受到天谴。”冷严好意提醒,燕国可是无人敢直呼司丞的名讳,这是大忌。
“你之前不是也直呼过他的名讳嘛?”高冉冉眼皮一掀,封建迷信害死人,想不到燕国被荼毒的更甚。
冷严语短,脸色一白:“这里虽然不是燕国,还请主子慎言。”
“我以后不叫就是了,你还是继续说说那个温。”看着冷严越发苍白的下颌,高冉冉也就不吓唬他了,“那个温司丞,他擅长什么?”
“司丞与普通神官不同,他精通五行之道,五行之变化,他都善用其术,恩泽千里,造福万方。”冷严将这个温琰说的近乎神之又神。
“既然你们都这么推崇司丞,为何又还要选一个王,这不是多余的嘛?”司丞的权利凌驾于王之上,那燕国还要选一个王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这个主子有所不知,司丞虽然地位崇高,但是不理凡事,一应的世间的事物大小都是由王来决定的,一般时候司丞并不会干涉王的决断,除非是王忤逆了天意。”冷严再次开口,说出的这些越发为温琰披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可有先例?”成为了王的人又怎么会容许有人的权利凌驾于自己之上,司丞的存在本身就与王的存在相悖,这两者势必会产生矛盾。
“这个。”冷严似乎不便开口。
高冉冉换了一种问法:“你不如说说你之前侍奉的主子,她不是也是王嘛?她与温司丞就没有意见相悖的时候嘛?”
“先主一直以来勤政爱民,与司丞的关系也甚是交好,并不曾出现意见相悖的事情,除了,除了先主的婚姻大事。”冷严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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