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你是不是还隐瞒了我们什么?你既然能够跟踪与德妃接头的那个男人,那么你一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方才你却一笔带过,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高冉冉步步逼近,苏浅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她越是表现的毫无心机,就越是让人疑惑,事情不太对劲,她一定还隐瞒了其他的事情。
夜怀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端着茶杯,宁静中带着一丝凌厉的眼瞳掩在杯中徐徐上浮的茶气之中,目光明明灭灭的,越发让苏浅心里有些没谱起来。
她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不错,我是刻意的隐瞒了你们一些事情。”
高冉冉抬眸:“是什么?”
苏浅被高冉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垂了垂头,心思百转千回,忽然神情变得冷凝了起来,活泼的声音也黯淡了几分:“那你们先具体说说你们这次计划的目的吧?”
她不傻,高冉冉他们如果真的是知晓了她哥哥的线索,不可能不会想方设法的通知她,她没有接到消息,说明这次她能在德妃的宫中遇到高冉冉完全就是意外,她不是不信任他们,她是害怕。
她那个哥哥帮德妃做下了那么多坏事,她怕他们会不放过他。
不管如何,父王那边已经传了命令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将哥哥给带回去。
“我们这次就是想要捉住那个疑似你哥哥的男人,然后逼他救雪姐姐。”她没有骗苏浅,这是她的目的。
“那你们救了夏凝雪之后会杀他嘛?”苏浅又清浅的问了一句。
高冉冉摇头:“暂时不会。”
苏浅松了口气:“那你们发誓。”
高冉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依着她的意愿起誓:“我高冉冉发誓,如果事后我们杀了他,天诛地灭。”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高冉冉将手放了下来。
苏浅看高冉冉信誓旦旦,又看了夜怀一眼,夜怀点头:“她的话就代表了本王的态度。”
“那好。”苏浅垂眸,手往自己身旁的包裹里摸了一阵,摸出了一尊上等的美玉观音,“前些日子,我身上没有银两就摸进了一座宅子,从那家宅子找到了这个。”
“不过是一尊玉观音而已。”高冉冉扫了那玉观音一眼,确非凡品,可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重点不是这尊玉观音,重点是那座宅子。”苏浅将那玉观音递给高冉冉,“你仔细看这玉观音下面的底,看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高冉冉仔细查看一番,那玉观音下面小小的刻着一个“皇”字,也间接的说明了这不是民间的宅子应该有的东西,也说明了那所宅子与皇家中人有关,至少也是有些联系的。
“那宅子与德妃有关?”高冉冉摸了摸玉观音上面刻着的字看向苏浅。
京城是天子脚下,名门贵族无数,不论是朝廷的文武百官还是后宫众人,都是非富即贵,京城里多少都会有几处私宅,就像是高家还有她表哥家,私下里都开了不少铺子,夜怀家的粮铺也是如此。
苏浅眼瞳掩了掩:“我不知道那宅子是谁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宅子里很有古怪,里面干净的极其过分,更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一个丫鬟,全是健壮的男丁。”
“有多少?”高冉冉好看的柳眉紧紧蹙了起来,急忙问道。
“百八十是肯定有的,我感觉武功都不俗。”苏浅至今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高冉冉听了越发眉头紧锁起来,普通富贵人家的宅子里怎么说也会有负责端茶倒水的丫鬟,即使再怎么森严华丽的宅子,也不可能全是男子,当然了,宣王府除外。
苏浅口中的那个宅子也太过古怪了一些,全是男子不说,还都是武功高强的青年男子,这所宅子也太过诡异了一些。
“你进去那宅子那些家丁就没有发现你嘛?”宅子里高手如云,苏浅不但偷了玉观音,还能全身而退,很不对劲,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苏浅嘟了嘟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应该是没有,反正我偷了玉观音之后逃的挺顺利的。”
高冉冉。。。
“既然里面都是高手,以你的那点功夫,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你。”高冉冉托腮思索了一番,“他们发现了你却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捉拿你,应该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那个宅子,那个宅子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这样一说我有些想起来了。”苏浅思索了一番,“那个宅子里应该养了蛊虫,怪不得我之前跟踪那个神秘的男子,他一到那宅子附近就消失了,我还百思不得其解,竟然是因为这样。”
“苏公主今日被德妃伤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为好,免得被德妃的人盯上,关于那个宅子,本王会亲自派人去调查一番的。”夜怀听了半晌,也明白了几许,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高冉冉也点了点头,苏浅今夜惊动了德妃,德妃一定会有所察觉,会有所警惕,最近的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再与之前的那个神秘男子接头了,那雪姐姐的蛊就无从得解,如今又有了新的线索,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摸清楚那所宅子的底细。
“夜怀提醒的很对,你好好养伤,不管那个与德妃接头的神秘男子是不是你的哥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不会伤他就会说到做到,夜已经深了,你好好休息吧。”高冉冉善意的提醒着苏浅。
然而似乎苏浅心事颇重,闻言,点了点头,含糊的应道:“好。”
回到卧房。
“我方才看你的神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那所宅子的消息?”方才夜怀分明在苏浅说到那所宅子的时候眉头动了一下,关于那所宅子,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听说。
“那所宅子是皇甫湛名下的,我的人早就知道他有一所那样的宅子,里面养着的都是些死士。”夜怀的声音一语中的。
高冉冉大惊失色:“死士?皇甫湛他这是想干嘛?难道他的想谋朝篡位不成?”
“不管他有没有存那个心思,他名义上的母妃是有那个心思的。”皇甫湛名下的宅子有很多,德妃身为他名义上的母妃,随口问他要所宅子自用应该是不难。
“你是说那些死士其实是德妃养的,这个女人真是野心不小!”都已经*冠后宫了,还向往着更高的权利,难道权势真的就这么引人向往么?
“德妃的野心昭然若揭,她豢养这么多死士还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扶持皇甫湛继位,如果让她知道皇甫湛并非老皇帝亲生,你说她又会如何?”德妃筹谋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皇甫湛能够荣登大位,可如果她知道皇甫湛其实连继承皇位的资格都没有,她所做的努力其实都是徒劳的,她岂能不会有大的举动?
“如此这般,德妃定然心神大乱。”德妃方寸大乱,那他们就有可趁之机了。
只是,这个契机可得之不易。
皇宫内院,突然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劈在了金銮殿上。
越发清瘦如柴的老皇帝躺在龙*上,汗汗兢兢的醒来,回想起梦里的种种,仍然有些触目惊心,上天降下惩罚,居然雷劈了金銮殿,将他一生之中最至高无上的权利都劈成了碎末,这怎么能不让他害怕与惊恐呢?
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皇上!奴才在。”察觉到殿内异样的守夜的陈公公急忙走了进来查看老皇帝的情况。
“朕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老皇帝轻轻擦拭了一番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看了外面大亮的天色一眼,威严的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皇上,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上早朝的时间了。”陈公公看了更漏几眼回道。
“朕要沐浴更衣。”老皇帝看时辰尚早,吩咐了下去。
陈公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就下去准备热汤去了。
议论了一阵国事即将散朝的时候,夏洛侯看老皇帝脸色不佳,忍不住上前关怀道:“皇上,臣看皇上脸色不佳,皇上要注意多多休息才是啊。”
群臣从国事的繁缛中抬起头上,这才发现今天老皇帝的气色的确有几分差强人意,精神头都透着几丝萎靡,一个个都大惊失色的劝老皇帝保重龙体云云之类的。
陆远风自从接了丞相之职之后,一向被朝中大臣誉为老皇帝的解语花,看到老皇帝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下有了几分计量,关切的温声问道:“臣看皇上眉头紧锁,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老皇帝看终于有个可心的人问自己的烦恼事,萎靡的几分精神头忽然一振,脸色依旧颓着:“朕昨日梦到雷劈金銮殿,不知是不是上天的预警还是何等征兆。”
“陆爱卿你通晓天象,可知在天象中这个意味着什么?诸位爱卿也帮朕一起参详参详。”老皇帝的目光同时淡淡的扫过满殿的大臣,也希望其他的大臣能够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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