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沐奕轩,反了你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的,朕赐予你荣耀,让你能够在京城之中宴请宾客光耀门楣,试问京城里朝中的官员有哪个有你这样的荣耀?朕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在朕的面前还做下这样的丑事,朕看你是被美色蛊惑了心智了!朕要你这样的臣子还有何用!来人啊,将这个欺君灭主的逆臣贼子给砍了!”老皇帝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有疯狂的风暴闪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沐奕轩居然敢这样说话,反了他了!
“等一下!”沐奕轩面色骤然一变,显然也没有想到老皇帝居然会对他也动了杀机,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冷了冷,半分玩笑的脸上越发的多了几分凝重与镇定,老皇帝想杀他?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皇上,您说要杀我,就因为我白日宣淫?如此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我白日宣淫是不光彩,但我与雪儿是两情相悦,做一些有情谊的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皇上您是明君,如果就因为一时的愤怒就要下令处死微臣,微臣不服!”沐奕轩冷静从容的辩驳道。
老皇帝怒气翻滚,作为臣子就应该有臣子的样子,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的顶撞他,皇室的颜面何存?一国之主的颜面何存?原本只是假意的杀心,没有杀意的眼中顷刻之间变得杀意凛凛,好一个沐奕轩,当真就以为他不敢动沐将军府了么?
“皇上,大表哥他人做的事情糊涂,心还不糊涂着,大表哥和雪姐姐是两情相悦,才会如此的情不自禁,也算是有情可原,皇上若是真的要这样折杀一对有情有义的鸳鸯,恐怕天下人都会觉得最是无情天子家了,也会对皇家有所诟病,认为大陆朝的法度太过严苛了。还请皇上法外开恩,从轻处置表哥和夏凝雪才是。”高冉冉避重就轻,将国家大义摆在了面前着,将利弊也陈说了一番着,实际说的还是表面的功夫。
高冉冉也不指望着自己的这番言辞能够让老皇帝收回成命,她的用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老皇帝纠察有情有义四个字,纠察雪姐姐的名声着。
老皇帝终于见着高冉冉出声求情了,闻言,虽说是些大道理,心中也不免一凛,他若是轻易的打杀了这对野鸳鸯,恐怕也会留下暴君嗜血的传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臣服,他们绝对的臣服,要的是沐家的兵权,还有夜怀手中的兵权。
老皇帝阴沉着脸看向高冉冉,额头青筋微凸,皱了皱眉头,初时在宫宴上见到高冉冉就知道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当她选择宣王,选择夜怀的时候,他就更加确信了这点,那时候,他以一颗旁观者的心高高的坐在首位看着她如何去撬动夜怀,他以为她必死无疑。
后来,这个小女子居然真的让宣王有所动容,所以他开始算计她,因为她是夜怀唯一的软肋,可惜,他派出去无论是绑架还是刺杀的人,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就好像这个小女子身边还有一股子潜在的势力在保护着他,让他无从下手,这个时候他才开始真正的重视起了高冉冉。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成长的超过了他的预期,默默的就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样的女子很适合做皇后,可惜,他的儿子都没有这个福气,既然他的儿子都没有这个福气,那太过碍眼的东西,就只能除去了。
眼不见才能心不烦。
“还望皇上三思啊,老臣也觉得高小姐说的十分有道理着。”一位与沐府交好的朝廷的肱骨大臣站出来说话着。
“是啊,皇上,这本就是一件家事,还望皇上从轻处罚沐少将军才是。”一位素来刚正不安的大臣也出来说话着,他是不想皇上一时气愤落下暴君的名声。
“皇上,臣也觉得青天白日睡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犯不着杀人,皇上若是觉得失了体面,处罚他们就是,杀人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在一旁看戏看了许久的威武将军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破天荒的竟然在老皇帝面前为沐奕轩求情着。
见着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众人齐齐吃了一惊着,也纷纷为威武将军捏了一把汗着,果然是兵权在手,说话都有底气着,这说话的口气,若是换成了普通的大臣,早不知道被拉出午门砍多少次头了。
在场的文武官员看到连刚正不阿的李大人还有身为座上宾的威武将军都为沐奕轩求情了,忙一个接一个的跪地也假惺惺的求情着:“望皇上三思啊。”一个个的生怕自己跪晚了着。
沐奕轩在一旁跪着,紧紧的抱着夏凝雪不动,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心里也对皇甫氏是彻底的寒了心。
之前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老皇帝是对自己下了杀心的,一丝一毫都不念及爹爹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功劳,也一点都不念及着自己为朝廷作出的那些贡献。
难道就因为想要沐家交出手中的十万兵权,老皇帝就真的可以枉顾这么多年的臣子情分了么?
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的有些许和缓,老皇帝见状,心底的怒气与杀意也不得减去了几分,暗暗掩下眸底的杀意,额头的青筋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一双浑浊精明的老眼往众人脸上扫视了一番,见站在一边的皇甫湛还有太子,以及云镜和夜怀都没有开口。
慢慢将凌厉的视线移到了太子的脸上,沉声问道:“瑞儿,你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
皇甫瑞突然被老皇帝点名,不禁吃了一惊着,忙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礼,心底思索了一番,这才回道:“父皇,儿臣这个时候不是先分对错,儿臣想起了守在边关的沐老将军,沐老将军这么多年来为朝廷兢兢业业,在边塞戍守边关,奋勇杀敌,对朝廷是有大功的;沐少将军今日的事情的确有些太过,藐视皇恩,是该重罚,但请父皇念着沐老将军劳苦功高,饶恕沐少将军的罪责,从轻处罚。”一点儿也没有提及对于夏凝雪的处罚,仿佛那女子的生死他根本浑然不在意着。
在座的文武大臣有不少附和太子的话,认为太子说的极为在理着,忙一个个拍马屁的附和着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有理,望皇上看在沐老将军驻守边关多年的辛劳上,对沐少将军从轻处罚着。”一丝也不提及夏凝雪着。
大陆朝等级制度森严无比,庶出几乎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儿子更是如此,只有嫡出的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庶出的待遇和捡来的几乎等同,女儿比儿子要好上一些着,女儿养大了,若是有姿色就可以成为朝臣们攀龙附凤的工具,就算再不济,也可以成为搭建大臣之间牢固利益关系的桥梁。
而很明显,夏凝雪丝毫不具备这点,所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那些大臣的眼中,夏凝雪的命与那些老百姓的命并没有什么不同着,甚至,如今还更为轻贱了几分。
老皇帝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从轻处罚了沐奕轩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视线越过皇甫瑞,皇甫瑞期望的视线瞬间一僵,咬了咬牙,老皇帝的视线慢慢看向云淡风轻的云镜。
云镜素来在江南有云端高阳的美誉,所以他的意见几乎代表了江南一带百姓的意见,也至关重要着。
“云世子,你以为如何?”老皇帝温和的向云镜问道。
文武百官又将视线调向一旁一言不发的云镜,想着,这云世子高阳大义,说出的见解自然比太子还要思虑的更为全面一些着,因此,云世子的话不可不听。
“皇上问云镜的意见,云镜觉得这件事情实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沐少将军是有些年轻不懂事了,为了一己情事,就置朝廷法度于不顾,也置朝廷礼数于不顾,径自在后院享乐,竟连皇驾都不出来迎接,有违朝廷礼数,又藐视皇恩,确实应该重罚。”云镜一开口就罗列了沐奕轩的数条罪状,听得夏凝霜心里异常爽利着。
下一秒,云锦出人意料的又开始为沐奕轩开脱着了:“这往小了说,这件事情就是沐家的家事,搁在平日沐少将军与夏姑娘做这种事情,本身是无伤大雅的。”
“云镜初来京城不就,对沐少将军与夏姑娘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的,沐少将军与夏姑娘两情相悦久矣,前阵子夏姑娘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沐少将军此举也算是情深义重,依据云镜来看,这该罚的要罚,该出双入对的也是要出双入对的,一切还待皇上亲自圣裁。”云镜将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也极为滑头着,真不愧是在官场里滚了几遭的人,这一番见解比之太子的多了几番精妙与新意,也担的起云端高阳四个字了。
老皇帝听完,又沉吟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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