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子,你方才去哪里了,姐妹们有首诗想要云世子欣赏一下,不知云世子是否有空?”说话的是内阁大学时程家的嫡女程燕,眼神带着敌意的有意无意的瞟了高冉冉两眼。
“好。”云镜清朗的应道,淡淡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转身被脂粉堆给淹没了着。
“诶,可怜的云世子,走哪哪里桃花遍地朵朵开呢。”高冉冉看着那十几个少女欣喜的将云镜给团团围住了着,不经感叹了一声。
“你也可以。”夜怀冷不丁的说道。
高冉冉漫不经心的从那边收回目光:“桃花看着虽好,有时候着实会要人命的,话说我今天没有看到二皇子那个讨厌鬼,他还被老皇帝关禁闭?没有放出来?”宴席已开,该来的宾客除了老皇帝没来,都差不多应该来齐了,到处也没看到皇甫湛那个讨厌鬼,应该是没来了。
“老皇帝下的旨意,就算他在关禁闭,也应该会来,小表哥也给二皇子府递了请帖的,如今没来,这不是好兆头。”夜怀看着那些冲着云镜汹涌涌去的人流,牵着高冉冉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了下来。
“真是个讨厌鬼,阴魂不散,他不来也好,眼不见为净。”高冉冉托腮轻哼了哼,皇甫湛不来,也可以太平一些。
众位貌美的少女正要将云镜围的水泄不通时,沐府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蠢蠢欲亲美男方泽的少女们纷纷一怔,愣了片刻,想着应该是先看两眼美男子呢,还是去迎接圣驾,算了,还是美男子比较重要。
其他的几桌人都纷纷看向外面,身子也一个个的没有动弹,高冉冉和夜怀坐着不动。
“来的倒慢。”高冉冉对着门口翻了个白眼着,老皇帝果然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利索了,来的实在是有些慢着。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公公又喊了两声着,兴许是觉得第一次受到了冷落,再又喊了两声着。
“恐怕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夜怀闻见那三声“驾到”的喊声,心中猛然沉了一沉着,来者不善啊。
这下沐府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着,那些微醺的,喝醉酒的也一个个的酒醒了一半,纷纷离席,来到门口边,按照官位大小,整齐的跪了一排着。
云镜这才得了空闲,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往高冉冉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与他们二人站成了一排着。
“你不去迎驾,跑来做什么?”高冉冉满脸惊异的看着云镜,真是怪人。
“你们不也没去。”云镜挑眉一笑。
夜怀看了高冉冉一眼,语气温柔:“我们去迎驾。”
“好。”高冉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着,径直越过呆愣住的云镜,心情大好的往门口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地俯首叩头,喊声振聋发瞶。
老皇帝从从容容的从玉撵上走了下来,由近侍陈公公搀扶着,身后还跟着皇甫湛、威武将军二人,可谓是做足了架势。
老皇帝居高临下的扫了众人一眼,混账的老眼扫视了几分,带着几分威严与霸道,没有找到本应该出现的人,不禁皱眉问道:“沐爱卿呢?今日是他的生辰,怎么没有出来迎驾?”老皇帝有些不高兴起来,他能来臣子的生辰宴,是臣子的荣幸,这臣子非但不迎驾,反而人都没有见着,面色微微沉了沉着,语气也有几分严厉。
“回禀皇上,大表哥他喝多了,在后院醒酒呢,未曾能来迎驾,还望皇上赎罪。”高冉冉赶紧帮自家表哥表罪着。
“众位爱卿先平身吧。”老皇帝看着匍匐的一干众人,微微的扬了扬手,目光凌厉的走了过来,看着高冉冉,“醒酒?今日是他的生辰宴,他好端端的不在前院招待贵客,跑去醒酒?谁人不知沐爱卿千杯不醉,朕倒是要看看沐爱卿这是怎么个醉法。”说着就朝着后院迈去着。
“皇上,表哥今日高兴,珍藏百年的桃花酿都给拿了出来,是真醉了,皇上要见,我这就去派人将大表哥给唤来。”高冉冉赶忙给管家使着眼色。
这偌大的京城之事怎么能够瞒的过老皇帝眼睛呢?高冉冉他们这次的计策本来就没有避开着老皇帝着。
所以老皇帝此番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若是不然,又怎么会在会有这闲心亲自去找大表哥呢?
高冉冉内心盘算着时辰,也暗暗为皇甫氏的暗桩搜集情报的能力感叹一番着。
“不必了,朕第一次来沐府,正好可以带着众位一起看看这沐府后院的风光是何等有趣着,竟然能让沐爱卿如此的流连忘返!”老皇帝夹枪带棒的说着,见前面再无人阻拦,大踏步的往后院走去着,一干大臣纷纷擦了一把汗,皇上这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看来,沐少将军这醒酒醒的十分有猫腻着,一干人都暗暗为高府和沐府捏了一把汗着。
夏凝霜心中暗喜非常,沐府要倒霉了。
夏洛侯往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见着夏凝雪,心中猛然一沉,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着,脸上却出了一脸汗,夏凝霜见他在擦汗,忍不住小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凝雪不见了。”夏洛侯低声的回道,他一来就被自己的得意门生给围住了着,根本没有在意着凝雪的动向,没想到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着。
“爹爹,你是说……”夏凝雪惊呼一声,心中越发的窃喜非常,这么说来,夏凝雪肯定与沐奕轩在一起着,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指不定着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真是有得瞧了。
“爹爹,这是好事啊,爹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是凝雪妹妹自己的选择,若她真与沐奕轩发生了什么,也怨不得爹爹的,这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夏凝霜宽慰着夏洛侯,内心里巴不得等下皇上撞见他们的丑事,好一气之下杀了那对狗男女着,在她看来,夏凝雪就是养在夏府里的一个闲人,也没什么用处了,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凝霜,爹爹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凝雪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夏洛侯看着夏凝霜那副算计的神色,心下有些不喜着。
“爹爹,你忘记了,你不是前阵子还想将夏凝雪送给威武将军的嘛,哪知人家威武将军压根看不上夏凝雪这个败坏门风的女人。爹爹这个时候觉得心疼,已经来不及了,爹爹可莫要忘了,今日是爹爹你自己将凝雪妹妹带入了沐府的,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期待着夏凝雪与沐奕轩发生点什么了吧?”夏凝霜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的继续说道。
“爹爹派人在凝雪妹妹的茶水里下的东西,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如今皇上亲自来了,那不是正衬了爹爹的心意?”最后,她还带有敌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凡是与高冉冉交好的人都得死,夏凝雪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洛侯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他是想要借着凝雪让沐奕轩丢了面子,也刻意的派人在给凝雪的茶水里下了药,为的就是毁了沐奕轩着,不想却被凝雪给瞧了去,虽然自己的女儿,但是心中的感觉还是有些不爽着。
高冉冉在夜怀的搀扶下起了身,眸光淡淡,轻易的就将夏凝双的视线给避了开去,懒得理会着,夏洛侯与夏凝霜的精彩对话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着,夏凝霜果然还是没有一丝悔意,夏洛侯的手断果然还是如此的不光明着。
她心中感到一阵悲哀,为被算计的大表哥,也为了被算计的雪姐姐,更是为了以前的自己。
幸好,今生她还有机会看清楚他们二人的真面具。
夜怀和云镜听力超群,自是将那卑鄙无比的二人的对话给听去了着,就算是云端高阳的云镜也忍不住为这狼狈为歼的父女二人皱了皱眉头,心下对这二人也生了几分厌恶。
夜怀忍不住暖了暖高冉冉的手:“没事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抹算计,螳螂扑蝉,殊不知黄雀在后。
云镜看着这精明的二人,眸中的黑色云雾散去,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忘了,人贱自有天收的道理了,纵夏洛侯和夏凝霜再如何的算计,他们终究都只能是螳螂。
两人说话间已经与前面的队伍落下了一段距离着,高冉冉一看不好,忍不住拉着夜怀快走两步,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就看到老皇帝已经带着众人到了后院大表哥的寝殿门口了着。
老皇帝背对着众人,皇甫湛的唇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威武将军册立着站在一旁,以手托腮,眼神似是不屑,又似是玩味的听着里边的动静,不用看老皇帝的表情,高冉冉都能猜到老皇帝的表情定然是一脸阴森不已着,在猜测老皇帝何等不快的表情的同时,她也暗暗为皇室的暗桩的情报的准确性默默的点了一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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