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了些什么?”夜怀淡淡扫了上面的字一眼。
“事情果然如你所料,沐云公主明日约我见面,说是有事情想和我说,看来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高冉冉捏紧那信笺道。
“你打算去?”夜怀问。
“好不容易有个人约我,我自然是要去的。”高冉冉嘻嘻笑道,挑开帘子看向街上,已经到了京城的主街道上,离杏花楼也不远了。
“停车。”高冉冉忽然大声道。
“为何停车?”夜怀眸光一挑,有些不解的问。
“坐了这么久,觉得车里太闷,想下去走走,你呢?”高冉冉有些期待的看着夜怀,一双眼睛亮亮的。
夜怀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好,那就下去走走。”
“恩,这才乖嘛!”高冉冉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很大好,突然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车外的赤剑的小心肝又狠狠颤抖了一番着,连忙停了车着,高冉冉望着一张脸憋的通红的赤剑,狠狠刮了他一眼,让你憋着,让你憋着,迟早让你憋出内伤来!
夜怀淡淡扫了赤剑一眼,带着微微的警告,赤剑脸色瞬间变得冷漠冰冷。
高冉冉鄙夷的看了一眼赤剑,变脸这么快,怎么不出去卖?估计还能靠这门手艺卖个好价钱。
二人走了一段路,眼见着杏花楼就在眼前,高冉冉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身后的夜怀。
夜怀怎么走路落在她后头这么远着,她眉峰微聚:“你怎么走这么慢?难道真的饿的没有力气了?”
望着夜怀那慢悠悠踱步的身子,高冉冉感觉到一阵头疼,先前还脚步虎虎生威的,还搞浪漫,现在连个路都走的这么慢。
“你背本王?”夜怀站在原地,看着高冉冉,悠然问道。
“背不动!要不让赤剑来?”高冉冉瞅了一眼阴影之中跟着的赤剑,赤剑脸色一黑,他可不敢背自家主子。
夜怀也同样脸色一黑,他才不要一个大男人背呢!
夜怀站在原地不动,挑眉看着高冉冉,身子不动。
“你怎么了?不是饿了嘛?杏花楼马上就到了。”高冉冉还真有点嘴馋了。
夜怀沉默不动,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盯着高冉冉看,清冷的眸子里带上了些许尴尬。
高冉冉突然就了然了,他这一看就是发病了啊。
“身子怎么样了?喂,你没事吧?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嘛?”高冉冉瞧见夜怀脸色发白,额上细汗涔涔,不禁心下一慌,“你不会是病发了吧?”如果真是病发了,那就麻烦了。
“没事。”夜怀望见高冉冉紧张的小脸,心下一暖。
“真的没事?”高冉冉狐疑的道。
“没事。”夜怀脸上的虚汗褪去,一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是气色已然好了许多。
“你有事也装没事,谁知道你是有事还是真的没事呢?”高冉冉冷哼一声,见他瞬间就变成了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脑海之间有什么火花闪现,她张大着一双眼睛望向唇角大好的夜怀,脑中忽然清晰起来,“你方才是在骗我!”
夜怀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有几分春风得意,一点都不像是发病的人,甚至比平时的气色都要好上不少,他眉梢轻挑:“哪里谈的上骗?是你自己笨!”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什么时候冷漠嗜血的夜怀也有了属于他年龄的活泼与张扬?说起来,夜怀其实并不比她大多少,不过是双十的年纪,可那眼中,心中经历的世故远比她要经历的还多,望着眼前嘴角轻扬,心情大好的夜怀,她不但没有对夜怀刻意的欺骗感到生气和愤怒,反而心中涌出一股子不知名的情绪,让她不禁怔然的望着夜怀,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呆呆的样子不禁引起夜怀的兴趣,他伸手在她的脑际敲了一个栗子:“本王看你不仅笨,你还是个呆子!”
高冉冉。。。
“走吧,我们去杏花楼!”高冉冉一把扯住夜怀的胳膊,语气无比亲昵的说道,这一世,他已然成了她心中的夫,亘古不变。
“好。”夜怀淡淡的眸子里闪过些许什么,嘴角依旧含着温润的笑意。
二人去杏花楼吃了些食物,又回到了王府,各自安宿。
次日,高冉冉被一阵悠扬的箫声所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往内室,发现内室之内已经空无一人,昨夜她就睡在外室之中,为了方便照顾夜怀,二人虽然已经互表心迹,不过不该逾规矩的地方,他们也不会逾了规矩,而且,似乎夜怀除了前夜的轻佻,在肌肤相亲之时,也有些刻意的疏远她。
高冉冉以为他是克己复礼,便也没有多想。
她摸了摸内室之中夜怀躺过的地方的温度,温度尚存,说明他起*也只是片刻之前的事情着。
窗外的箫声越发轻扬,高冉冉不由看向窗外,窗外春风轻拂,枝叶繁杂,有一抹悠扬的箫声冲破窗户,慢慢的飘了进来,扰了她的清梦。
似乎那抹箫音并没有那么简单着,高冉冉竟然觉得这个箫音有股子淡淡的熟悉感,仿佛这箫音冲破了自己轻薄的衣裳,将一股子莫名的情愫注入到她的心房之中,让她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道不清、理不断的复杂情绪着。
她的心也在这夹着思恋的箫声之下,变得软软的,让人从脚尖到心底都是都是软的。
她从这悠扬的箫音之中读出了一种叫思念的情感,她闻着箫音,想起的第一个人是她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救过她,背过她的那个大哥哥的影子。
她的脚步受到这箫声的蛊惑,情不自禁的便往外走去着,她知道吹这首曲子的人一定是夜怀无疑。
这首曲子名为南国,是一首表达思念的曲子,就是不知道夜怀为何会吹这首曲子了。
高冉冉叹了口气,简单的穿了件素雅的裙子,又随手挽了个松散的发髻,转身走了出去着。
一出院子,抬眼便见着一人背影颀长,白衣飘飘,正执着一根碧绿长箫站在一片翠竹之前,忘我的吹奏着。
就连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察觉到。
今日的夜怀与往日的很是不同着,他今日似乎都还没有洗漱一般着,一头漆黑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背后,如墨一般,更衬托着那一抹颀长的身影看起来清冷而孤傲。
她静静的立在夜怀的边上,也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那颗槐树,看着槐树背后的东方慢慢出现了一轮喷涌而出的初阳。
那轮初阳跟随着夜怀箫音的脚步,先是露出了半个弧度,再慢慢的露出了半个小脸,接着是一个半圆体,最后终于在一曲终了之时全部都从水平线上跳了出来着。
那轮初阳光芒四射着,红色的光芒喷涌而出,将各地都染上了一抹耀眼的红色着,似乎给土地重新注入着生机一般着。
高冉冉看着那轮红日,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有些事情过去,便又是崭新的一天,每天都有每天的过法,就看你怎么过了。
以前的那些种种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她也在整轮初阳喷涌而出的时候终于全部都理清了着。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思维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夜怀转头看向高冉冉,眉眼透着些许茫然,这样的夜怀十分少见,他道:“你起了。”
这样简单的问话,虽简单却不失温柔。
“恩,起了。”高冉冉亦回以一笑。
“没想到你箫吹的还不错。”高冉冉赞许着道,“你方才吹的是《南国》么?”
“恩。”夜怀语气淡淡,脸色显得有些伤感,他看着手中的碧玉箫道,“这是本王的母妃送给本王的礼物。母妃她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着,也舞的一手霓裳羽衣曲,识的一手好音律,所以也甚是得到当时的父王的*爱。”
高冉冉仔细看着那根长箫,走近了才看出来那长箫虽然保存完好,上面因为长期经过摩挲,箫身上的翠绿也有些磨浅了,因此颜色在夜怀的手握着箫子的那些地方,颜色都有些发旧了。
夜怀突然和她说起这些事情,她还真是有些意外,夜怀这是要对她敞开心扉了么?
“这首曲子也是你母妃教的?”高冉冉问道。
“恩。”夜怀点了点头。
“那你的父王呢?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高冉冉再问。
夜怀的神情瞬间变得悠远,父王,那是一个多久都没有想起的人了。
夜怀沉默良久,高冉冉察觉到夜怀的伤感,急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如果你不想说,便可以不说着。”
“冉儿,这些事情本王应该同你说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夜怀忽然开口,眸光涌动,满含悲愤。
“那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就听着,只要你想说,我就会听,等哪天你想好了,又时机对了,你再告诉我关于你娘亲和母妃的事情吧。”高冉冉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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