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姨娘将自己叫来佛堂是想让自己包庇她之前的罪责,高冉冉睫毛颤了颤,温和的笑着道:“三娘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三娘娘这段时间打理高府有功,将高府的上下打理的是仅仅有条,又何过之有呢?”
三姨娘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高冉冉会如此好说话,忙眉开眼笑道:“冉冉说的是,先前是三娘娘有些对不住你,如今想来,的确是错了,幸亏冉儿宽宏大量着,三娘娘真是惭愧呢。”
高冉冉清止垂下眼睑,恐怕三娘娘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若是不然,今日又怎么会去和夏凝霜搅到了一起着呢?
她笑了笑,和缓着道:“三娘娘真是说哪里话了,自家人,又有什么错与不错之分呢?”
“说的也是,冉冉说的也是。”三姨娘点了点头,眉眼里闪过一丝狠拧,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不过客气一下,她还就真摆起谱来了?
高冉冉抿了口茶,似不经意的问道:“三娘娘可知道凌子风?”
高冉冉这个问题大有深意,今日凌子风的事情很明显是因为出了内贼,要不然凌子风与自己有旧,这么隐秘的事情,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除了三姨娘,高冉冉不作第二想法。
三姨娘一听到凌子风的名字,笑着的脸突然僵了僵:“凌子风?三娘娘有些记不亲了,谁是凌子风?”
既然三姨娘说她不记得凌子风,高冉冉也不戳破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高深莫测的抿了一口,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慢慢道:“三娘娘不记得这人,我也是不记得的。且说今日在皇宫之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叫凌子风的公子,说是与冉冉青梅竹马之类的,冉冉自上次摔到头后,记忆便有些模糊,很多时期都记得不是很清楚着,所以也不太记得这个叫凌子风的人,幸亏大哥二哥及时赶到,说明了事实,原来他是个纨绔公子,骗了爹爹的钱财挥霍不说,还以怨报德,后来被太子一声令下,押了下去,不想他后来竟然还欺辱了夏姐姐,害得太子都差点退婚,如今正押在刑部大牢之中,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出来了。”
“大哥二哥都知道这个凌子风是谁,三娘娘说是不认识凌子风,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高冉冉抿了抿嘴角,微微吹了吹手中茶碗的茶气,浅浅喝了一口。
三娘娘有些慌张,凌子风与高冉冉的事情的确是她透露给夏凝霜的,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件事情让高冉冉名声臭掉,身败名裂,却不料事情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想着应该怎么圆场。
“凌子风……凌子风……”三姨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颓然笑道,“冉冉,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就忘记了,这个叫凌子风的,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过事情过去好几年了,三娘娘也有些记不清楚着了。”
“三娘娘记不清了便罢,冉冉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我就是听哥哥说爹爹曾经资助过这个凌子风考仕途,还以为这件事情三娘娘也是知晓的呢。”高冉冉不动声色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人,你爹爹当年的确是有资助过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不过三娘娘当初看那个人就不太妥当,竟不想他居然今日还做出这等诬陷高家的事情,诬陷你的事情,真是斯文败类。”三姨娘有些惴惴不安,对着那凌子风就是一顿狠狠的羞辱,想要看看高冉冉的反应。
“如今凌子风已经被押在了刑部大劳之中,过几日刑部便会有决断的,三娘娘不必气恼。只不过啊,这凌子风好歹也算是与我们家有些缘分,却不想家贼难防,若是以后这个家里还有谁与外人相勾结着,冉冉知晓之后,定然不会轻饶于她!”高冉冉敲山震虎,三姨娘作为二哥的亲娘,她有些话也太好往开了说去。
三姨娘望着高冉冉眼中的那抹狠厉的冷光,身子一颤,似乎她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都被高冉冉看穿了似的,心下凉了凉,这个丫头,变得好生捉摸不透了着,她低垂着睫毛,眼珠子转了转。
抬起脸来,笑容依旧满面:“冉冉说的极是,三娘娘定然会盯着这府里的人,绝对不会让再出现一个凌子风着。”
高冉冉莫测的笑了下:“那就多劳三娘娘费心了。”
二人的话说着差不多的时候,就被门口掀帘子的生硬所打断,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由于走的太急,收脚不住,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那小厮也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灰土,冲着高冉冉就大喊着:“小姐,小姐,宣王府来人了。”
“宣王府来人,你也犯不着这般子,先起来说话。”高冉冉眉头轻皱,夜怀府里来人,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那小厮顾不上喘气,就见着一个墨色的身影从外如风一般进了门着,高冉冉望着突然进来的赤剑,神情有些疑惑。
还不待她询问一番,赤剑便上前一步:“得罪了!”拉着她就往外边跑去着。
“赤剑,你拉着我干嘛,有事情先说清楚。”高冉冉忙挣扎着道。
“王妃,王爷病发!”赤剑言简意赅,声音微沉。
高冉冉一怔,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夜怀病发!
她明明前几日才帮他排出了淤血,怎么可能就病发了呢!这怎么可能!
赤剑不敢多耽搁,拉着高冉冉往一边陌生的街道跑去,高冉冉望着那街道有些不太对劲,忙问道:“这不是去宣王府的路,难道夜怀不在王府之中么?”
赤剑没有说话,额头的汗滴泄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与担忧,脚下的速度不减,如风一般的在街道上穿行,高冉冉被拉着的同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提起内力,跟着赤剑跑去。
很快,高冉冉前方的视线之中出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马车,一动不动的停在一个小巷子中,管家铭城正警惕的巡视着四周,见着高冉冉和赤剑来了,急忙从马车上起了身,紧张的走了过来,对着高冉冉就要行礼:“王妃。”
“不用这套,我问你,夜怀怎么样了?”高冉冉紧张的看了厚重的车帘一眼,不等铭城回答,急忙走到了马车前面,正要动手掀开车帘,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
“住手!”
高冉冉伸出的手愣在原地,眼神有些闪烁,夜怀的声音乍听起来声音浑厚,却明显底气不足,一点都不似往常着。
听他的声音,应该是气血不足,血气不畅,她要不要现在就掀开帘子进去为她诊治呢?若是直接进去,以夜怀的脾气,肯定会将自己扔出来的,正犹豫间,一旁的管家铭城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爷分明已经吐血了,居然还苦苦支撑着,不让王妃靠近诊治,难道是因为怕王妃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么?
“王妃,您还是先进去为王爷诊治吧。”铭城哀求着道,一向温和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
高冉冉闻言,僵着的手又准备轻轻挑开帘子,忽然,一只大手先她一步从帘子里面伸了出来,打开了帘子。
车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夜怀正襟危坐,手上端着一杯茗茶,正在悠闲的品茶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眸光依然冷漠犀利,让人心下无端一寒。
“本王无事,不劳高小姐挂心。”夜怀冷漠的目光扫了高冉冉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冰冷伤人。
看来夜怀是真的无事,又或者是假装无事?真是没看过这么倔的,分明已经气若游丝了,还装作一副冷漠郎君模样,就没见过这种打掉牙还往肚子里咽的。
平日里夜怀若是如此冷言冷语,高冉冉早就不鸟他了,现在听着他这话,反觉有几分可爱之处。
高冉冉见他气色尚好,薄唇微抿,心下有了计量,笑着道:“我知道你无事,我只是跟着赤剑来看看你死了没,你没死就好,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再找个多金又有权势的男人投靠的。”
赤剑和管家铭城见着自家王爷这硬朗的模样,一颗一直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了放,又听着高冉冉这番豪言壮语,齐齐嘴角抽了抽,他们见面不掐就不行么?
夜怀淡漠无垠,清冷的目光丝毫没有涟漪泛起,袖口下的手掌暗拳紧握,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可恶!
夜怀眉头紧皱,脸色又白了几分,胸口突来的疼痛让他有些受力不住,面上还是一派神色淡淡:“你若是喜欢,随你。”
她原本以为怎么也会把夜怀气的露出马脚,可他竟然还是一派的风轻云淡,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么?
高冉冉扬了扬唇角:“既然王爷无事,那是冉冉多此一举了。”说着,便袅袅婷婷的转身,似乎打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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