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之后,高冉冉望着脸色惨白的夜怀,心里是一阵愧疚着:“他是在我走后就病发了的么?”
赤剑没想到高冉冉竟然瞬间就将事情的关联想了个通透,眼见着瞒不住,便点了点头道:“高姑娘神机妙算,王爷的确是在高姑娘走了之后就疼痛难忍,昏了过去着。”
高冉冉搭上夜怀的脉搏,夜怀脉搏虚弱无力中又透着一股子坚韧的生机,时强时弱的,让高冉冉也有些捉摸不定。
不管了,还是先针灸压制一下他体内的疼痛,疏通气血才好。
高冉冉从头上取下配饰的珠饰,她自上次治疗夜怀开始便设计了这枚配饰,让小玉拿着图纸去流苏阁按图纸做出来了着,今日第一次才戴出门,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着。
那珠饰原本就是用极细极细的一根根如丝一般的汇织在一起,举止行动间都自有一股子灵动与妩媚,如今却被高冉冉拆了下来,化作一根根的利器,她将那细小的银针依着穴位,慢慢地插入夜怀的穴位之中。
赤剑在旁边看的是暗暗惊奇,为这小小的配饰的独具匠心而称奇,也为高冉冉的多手准备而敬佩。
良久,高冉冉拔出银针,擦了擦,又将那针插回了配饰之中,戴在了头上着,又伸手在夜怀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这才收了气息,作罢。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那人悠悠转醒过来,白玉雕的脸上如墨石一般的墨色深瞳猛然睁了开来,眉间凝着丝丝的清华贵气,极是霸道,冷漠。
黑色的菖蒲花的锦袍越发衬的他气质卓然,冷酷不可靠近。
好冷的眼神!好强的气场!高冉冉面上一惊,夜怀果然不愧是夜怀,他仅仅只是睁眼便自带着强大的傲然气场,就仿佛是倨傲冷漠的天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咳咳咳……”夜怀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原本冷漠的脸庞也因为这声咳嗽生生柔和了几分,就连他一向犀利的眼神之中都带上了几分迷茫。
“我刚刚给你针灸过,暂时让你清醒了些,等出了宫,我再具体给你调理。”高冉冉淡淡的道。
对于之前夜怀对她的冷漠,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着。
夜怀猛然抬头看向高冉冉,黑曜石般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丝诧异,染上一抹怒意:“你怎么在这里?高冉冉,本王不需要你救。”
高冉冉沉下脸来:“我也不想救宣王你,作为一名医者,我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再者,我们毕竟有交易在先,宣王若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突然死了,那谁来帮我?那谁来完成我们的交易?”
“本王不会死的。”夜怀努力坐了起来,这一动作之下,脸上也不由得渗出了淡淡的薄汗,神情很是痛苦着。
赤剑连忙上前搀扶一把,却被夜怀冷冷的打开了着:“赤剑,你最近办事越来越不济了,本王说过不要让这个女人靠近本王,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赤剑一脸的委屈,主子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明明喜欢人家高姑娘,还要装作一脸的冷漠肃然,说这么伤人的话,高姑娘是关心主子的啊。
他居然这么嫌弃自己!原本还想将今夜宴会上的事情问清楚的,夜怀这个模样,不问也罢!
高冉冉也不想自己热脸继续贴夜怀的冷屁股,脸越发冷了起来:“王爷难道以为冉冉很在乎王爷么?呵呵,王爷多想了,既然王爷不想看见冉冉,对不起,是冉冉打扰了,我这就走!”
赤剑见高冉冉掉头离去,又是想追又是不能去追,犹豫不止着。
诶,这叫什么事啊!
“主子,高姑娘也是心疼主子,主子为何老是三番两次的要气高姑娘呢?主子把高姑娘气走,而今安主子云游未归,主子这病也就高姑娘能够援手,更何况,高姑娘还是那位十几年前给主子开那方子的神医的弟子,医术那是自然不用说的,可如今主子气走了高姑娘,主子这病可怎么办是好?”赤剑望着远走的高冉冉叹了口气,劝解着夜怀道。
“赤剑,你何时如此多话了?”夜怀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赤剑,吓得赤剑浑身一哆嗦。
“主子,你不爱听,赤剑也要说,即使你要关赤剑禁闭,赤剑也还是要说的,主子不爱惜自个的身子,赤剑看了心疼,军营的兄弟们若是看了,也是要担心不已的,若是回头安主子回来,也是要责怪赤剑的,倒不如现在就让主子罚了。”赤剑担心着夜怀身上的旧疾。
慢慢又迂回的劝解着道,“主子,如今天色已晚,今夜宴席之上高姑娘又得罪了夏家的人,占尽一时风头,而夏姑娘如今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御花园中,她入宫又少,恐怕不认得路,若是遇到了什么想要报复夏姑娘的人,那就不好了,高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主子的大计何存?”
夜怀英俊的面容略显疲惫,依旧有薄薄的细汗自额角渗出,弥漫额头,他漆黑的眸子之中盛满痛苦,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着。
见自家主子的神色有所松动,赤剑再接再厉,试探着道:“主子,我现在就去将高姑娘劝解回来,高姑娘深明大义,定然不会与主子为难的。”
说完哧溜一下就不见了人影着。
高冉冉气愤的捡着回宫的路走着,你以为谁都愿意救你啊!要不是有医德在先,还需要借助你的势力复仇夏家,复仇程胜,我才不会管你是生是死呢!
高冉冉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愤愤不平着。
“王妃,王妃,请留步!”赤剑使着凌波微步追上了高冉冉道。
“赤剑,你来干什么?”高冉冉扬了扬眉毛看向赤剑。
赤剑瞥见高冉冉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厌恶,果然连着自己也被嫌弃了呢。
“王妃,天色已晚,王妃一个人独自出宫恐怕不安全,不如跟王爷一起出宫?”赤剑腆着脸试探着问道。
“是你家王爷派你来的?”高冉冉回眸。
赤剑沉默了番,又道:“王妃,王爷虽然对人冷漠,可王爷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便会是不同的。”
“那又如何,你跟我说这些作甚?难道你认为你家王爷喜欢我?真是莫大的讽刺。”高冉冉嗤笑了一声,神情颇为不屑。
赤剑被高冉冉一噎,顿时无语。
高冉冉见赤剑不再言语,转身就要走。
“王妃,难道你就要这样一走了之么?”赤剑站在原地,漠然问道。
“不走难道还回去被人羞辱么?”高冉冉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着。
“如果说今日是王爷救了王妃的性命,王妃你还要离去么?”赤剑怔怔的看着高冉冉,说出了今夜最大的秘密。
高冉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夏凝霜自动认罪是夜怀派人在幕后指使的?”
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是夜怀做的这件好事,不过赤剑就这么说出来,高冉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赤剑隐在阴影里的脸慢慢的点了点头。
“有何凭证?”高冉冉眯了眯眼睛。
“夏凝霜之所以会翻供,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还说出是自己诬陷了王妃,这都是因为主子命太医给夏凝霜服了毒,然后暗地里再派了宫女在王妃指出让我作证的时候递了纸条给夏凝霜,夏凝霜这才认罪了着,不过夏凝霜这个女人也算是狡猾,竟然一口咬定自己是不慎推王妃落水的,真是可恶。”赤剑说起夏凝霜这点还是有些恼恨,这个女人一再和王妃作对,又嚣张跋扈惯了,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那夏凝霜怎么可能会凭借一张纸条就乖乖认罪了呢?”高冉冉还有疑惑,“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知道夜怀背后肯定是用了些手段的,但是下毒这招还真是够阴险的,不过也是最容易让夏凝霜就犯的,可是夏凝霜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就凭借一张纸条上的字就认为自己已经被下毒了呢?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是因为……”赤剑突然噤了声,用手夹紧了嘴巴,忽然又将手放了下去,绷着一张俊脸道,“总之那纸条上写了什么,赤剑就无法告诉王妃了,不过赤剑能告诉王妃的是,王爷真的是为了王妃好,王妃这么聪颖,自然能够将今晚宴席上的事情看个通透。”
“你都说了夜怀是英雄了,这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是想的通透的。”高冉冉道,忽然,她又似想通了一般,淡淡道,“走吧。”
“去哪?”赤剑下意识的问道。
高冉冉。。。
赤剑心下一喜,忙侧身走在高冉冉前边为高冉冉引路:“王妃真是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王爷能娶了王妃这样的女子,真是王爷的福气呢。”
高冉冉。。。
“赤剑,话说你今日宴席上的账我还没有同你算呢?”高冉冉语气危险的道。
赤剑顿时噤了声,自动闭上了嘴巴着。
女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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