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沐奕轩连连摆手:“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从小我爹爹就教导我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见小表妹你与这位雪仙女似乎一见如故,便一直远远的跟着做护花使者,哪知你对雪仙女又是拉手又是深情对视的,你有考虑过你大表哥的感受么?”
沐奕轩眼神幽怨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语气很是萎靡不振,他在旁边看的别提多郁闷了!
高冉冉咳嗽几声,笑着道:“什么雪仙女?你好好听着,她的名字叫做夏凝雪。”
“夏凝雪?这名字真是好听极了。”沐奕轩眼巴巴的凑到夏凝雪的跟前,笑的一脸的*俊逸,“原来姑娘你叫夏凝雪,在下沐奕轩,久仰久仰!”
腆着脸皮,又把自己的大名给报了一遍,满满的在美人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
“雪姐姐,我们走,别理这个泼皮无赖!”高冉冉受不了沐奕轩这副假正经的模样,拉着夏凝雪就要走。
“雪姐姐?”沐奕轩眸光幽暗。
“对啊,羡慕嫉妒恨么?”高冉冉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沐奕轩一脸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表情。
能整治一番沐奕轩,高冉冉自然心里十分高兴,她们往前走了几步,高冉冉看着前路,灯影绰约间有座石桥显现,隐隐约约上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秀修长,女的身姿妩媚,可是她怎么感觉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黑色锦缎,背影修长,气质冷峻,这不是夜怀嘛!
他怎么在这里!
高冉冉吃了一惊,那他旁边那个女子是谁?
高冉冉眯着眼睛看去,越发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很是熟悉,似乎是林若婷。
夜怀和林若婷在这里干什么……
见着夏凝雪和沐奕轩都要往桥那边行去,高冉冉急忙拦住了他们跟前道:“雪姐姐你不是想看菡萏嘛?菡萏这边可没有着,要看的,得往那边去呢!”高冉冉纤纤玉手指了指右手边的凉亭那边,的确隐约可见红绿相接。
“恩。”夏凝雪见着沐奕轩一直偷偷的看着自己,表情很是羞缅,淡淡的恩了一声便往右边行去着。
沐奕轩一心都扑在夏凝雪身上,也急忙跟着往右边行去着。
依着他们这个苗头,雪姐姐应该是并不讨厌她这个大表哥的,而且似乎还有些看对眼的意思。
毕竟她这个表哥声名远播,在外面享着一手的好名声,像什么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富贵多金、痴情专一、幽默风趣等等,一片赞扬声,可比她的名声要好上许多着呢,若是他真的喜欢雪姐姐,这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凝雪,不如以后我叫你雪儿可好?”沐奕轩眉眼笑着道。
“恩。”夏凝雪嘤咛一声,算是同意了。
“雪儿,你平日里都爱读些什么书?”沐奕轩又问。
《诗经》、《孟子》……
前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传来,听着这些无事找话说的对话,跟在他们后面的高冉冉瞬间就没了存在感。
见他们如此投缘,高冉冉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碍手碍脚的,不禁道:“那个雪姐姐,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呢,大表哥,你就好好陪着雪姐姐一下,我去去就来哈。”
见二人丝毫没有理会高冉冉,一副深情对视的模样,高冉冉心头一酸,撇了撇嘴,轻巧的往一旁走了开去着。
去干点什么好呢?
夜怀今日故意差点让她出糗,甚至丢了性命,现在他在泡妞,自己不插一脚似乎不太给面子呢?不去打扰一番怎么对的起夜怀今日对她的点滴之恩呢?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点滴之恩,她只能喷泉以报了!
恩,必须去插一脚啊!
林若婷与夜怀两个人并肩立在桥中央,这副场景高冉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刺眼,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夜怀与其他女子站在一起过吧,所以有些不太适应,高冉冉安慰着自己。
走近了一些,高冉冉瞬间又将这个插一脚改为了听一脚!
她耳聪目明,待了半晌也没有听见他们中有谁开口说话了着,心里一阵鄙视,他们两个是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么?
林若婷也真是的,明明喜欢夜怀,也不知道找个话题聊聊,这么*,怪不得夜怀不喜欢呢!搁自己是个男人,自己也不会喜欢的!
她耸了耸肩膀,夜风疏凉,出门又穿的甚是清凉,高冉冉懒的再躲,想了想,又想走,觉得没有什么戏头可以看的,原本还以为可以听一点*韵事的,哪知道半天都不说话,无趣。
无趣的紧!
夜怀耳朵微微动了动,唇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瞥见那一抹欲要离开的身影,忽然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林小姐你方才说你想习武?”
什么,她没听错吧,林若婷想习武?高冉冉欲走的身子愣在了原地,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面对夜怀的突然问话,林若婷有些受*若惊,她忙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很是美丽动人。
“是的,王爷。”声音清脆婉转有如莺啼一般,极是好闻,忽然她又烟柳眉微蹙,“可惜婷儿身子一向体弱,若是能寻到王爷这般高手相授武艺,婷儿定能身体康健,也不必再受那身子孱弱之苦了。”
“原来如此,林太尉没有给林小姐用药么?”夜怀又问。
高冉冉翻了个大白眼,夜怀这是在关心林若婷么?
林若婷喜不自胜:“自然有的,爹爹一向很疼惜婷儿,寻了许多大夫给婷儿医治,也就其中一位大夫的药方开得极好,只是这方子操办不易。说是要寻的春分时候的杏蕊二钱,夏芒时候的菡萏二钱,秋分时候的菊蕊二钱,冬至时分的梅蕊二钱,再并着春分时候的朝露三两以及冬至时分的冬雪三两,一起用蜜罐合起,搓成泥丸,在春分那天埋在桃花树下,等上一年,再开坛取出服食。还真别说,这方子也挺灵验的,这药吃下去,身子也好利索了不少。”她款款而谈,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孱弱之症也有些无奈。
“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古怪的方子,想必那开方子的大夫也非寻常人。”夜怀淡淡的下了个定论,言语间似乎对那位大夫颇有几分兴趣。
关于林若婷的孱弱之症,高冉冉也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这副方子,高冉冉也是暗暗称奇,这一来二去,就算是凑齐那药方上的药材都足足的花上一年的时间去收集,而且若是春分那天没有朝露,夏至那天没有下雪,这恐怕又得等上一年了呢,这统共就去了两年时间了,然后凑齐药材之后还要搓成泥丸埋在树下一年,一来二去,这药想要吃上,都得等上三年!
这得的哪里是孱弱之症,分明是富贵病!
高冉冉心中长叹一声,其实林若婷孱弱之症只要多吃点补气补血之物就好,压根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不过能开出这等麻烦方子的人也绝得等闲之人,高冉冉对这个开方子的人也想知道着。
林若婷听闻夜怀问起,想了想便道:“的确不寻常,这方子是一位长须白发的老翁开的,我这病好多大夫搜治不了,那老翁听闻之后是自个上门的,手上持着一柄白幡,性子又有些疯疯癫癫的,他开出这方子的时候,家里人都是将信将疑的,父亲也是无奈,于是拿他的方子试了一试,不曾想还真是灵验。”说起这位老翁的时候,林若婷有些感叹。
白胡子性格怪异的老翁,还持着一柄白幡,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她那位见过一面的霸道师父呢?
夜怀闻言也是沉了沉眉眼,依林若婷所言,这老翁也应该就是那位给自己开药方的神医老头无疑了。
安慕白后来也给夜怀整治过夜怀身上的病症,可惜也配不出很好的方子根治,夜怀让赤剑给他看了那神医老头给的方子,安慕白看完是称赞不已,断言此人的医术在他之上。
而这些年来,原本依着那方子吃药,病也慢慢好转了,可若非遇到了那件事情,他也不会又旧病复发了,如今就连安慕白都是只能延缓病发的时间,所以找到那位白胡子神医迫在眉睫,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又病发了呢?
“你可知道那大夫如今的踪迹?”夜怀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多年追查的那神医的踪迹就在眼前,他又怎么会不动容呢?
见林若婷一脸怔怔的看着自己,夜怀又淡淡的补充道:“本王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林若婷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她掩了掩眉眼道:“我也不知道那神医如今在何地,婷儿多谢王爷关心。”
夜怀心里有些失望,面上还是一派冷然,他撇了一眼藏在灌木丛后面的高冉冉一眼又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本王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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