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淸颜彼时方才明白,珠儿为何会突然端茶进来,为何会那样惶恐不安,又为何故意撞倒花架。
“王妃的意思是……害死穆恒的凶手另有其人?会是谁呢?”夏侯宸意有所指的看向沈淸颜,其意十分明显,此刻沈淸颜想这个人是谁,便是谁了。
“当日除了本王妃,敦王府当家主母宋秀容的贴身丫鬟珠儿也进过书房,而摄侧妃那日好巧不巧的,也在敦王府。对了,本王妃还听过一件事,穆淸瑶似乎跟穆恒因为些误会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沈淸颜漫不经心开口,美眸如华绽放。
“原来如此……王妃放心,这件案子本将军定会秉公明断,万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没想到这件案子居然能牵扯到穆淸瑶,夏侯宸薄唇紧抿,眼底寒意森森。
“虽说皇上已然将这件案子交在将军手里,但为免夜长梦多,将军还需尽快才行。”沈淸颜淡声提醒后又与夏侯宸寒暄几句,方才离开了夏侯府。
不想第二日清晨,沈淸颜便得到消息,说是黎明时分,夏侯宸亲自带人去了敦王府,将宋秀容从床上抬下来送进了天牢,偏巧穆淸瑶因为穆恒的丧事昨夜未回摄王府,故也被夏侯宸顺手抓了去。
拜沈淸颜所赐,夏侯宸果真在宋秀容的所住的清音居找到了一包粉末状的药包和一根香熏。
“小姐,姑爷回来了!”沈淸颜料到夏侯宸会放了君湛,却没想到这么快。且说月竹话音刚落,外面君湛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小姐……”只要想到君湛那一脸的小红痘痘,月竹顿觉全身的鸡皮疙瘩落了满地。
“你先下去吧。”沈淸颜不明白君湛的声音里怎么会有怨气,自己在外面如此奔波,总的来说,就是为了救他出来。月竹得令,如临特赦般退到门口,开门时低着脑袋,看也不看君湛一眼,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月竹的举动让本就火大的君湛更加的气血上涌,于是在看到沈淸颜时,君湛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沈淸颜,你好无情!”走进房间,君湛气鼓鼓的坐到沈淸颜对面,如水晶般的眸子承载着多日来的怨恨和不甘。
“我若真无情,王爷还能坐在这儿么?”沈淸颜握着手里的茶杯,忽然发现杯沿沾着一片嫩叶,于是轻巧的用手拂开,也因此耽误了抬眸看向君湛的时间。
“本王现在只是过敏,你就这样嫌弃本王,他日若本王真的毁容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本王休了啊!”君湛见沈淸颜竟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顿时火了,拍案大吼道。沈淸颜不由的抬眸,看着君湛凶神恶煞似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
“这不是王爷一直期待的事么!难不成王爷还舍不得淸颜啊?”沈淸颜一直以为君湛是巴不得自己滚的,滚的越快越好。
“本王会舍不得你?你也不打盆水好好照照自己,如此一般的长相,本王有什么舍不得的啊!”眼见着沈淸颜清澈如水的眸子射向自己,君湛忽然有种被人窥视到心里的感觉,顿时以咆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咳……淸颜觉得王爷还是先照照自己比较妥当!如果王爷没有更重要的事,那淸颜不奉陪了!”沈淸颜也着实气着了,自己在外面绞尽脑汁的为他奔波,她不求一个谢字,毕竟是自己先连累的君湛,但也犯不着听他在这里埋汰自己。
“沈淸颜……你干什么去?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呢!喂!你回来!”眼见着沈淸颜熟视无睹的走出房间,君湛气结,想要追出去时却被墨武冷面挡了下来。
“王爷,您要的东西在那边。”墨武肃然开口,眸子朝君湛身后瞥了一眼,君湛微怔之时,目光随着墨武的视线望过去,赫然看到桌边摆着的水盆……
郑谨乔失踪了,从怡春院回来时,君飞扬便吩咐郑谨乔退下去,自己则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弥补跟夏侯宸之间的裂痕,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这些事呈报给皇上,这一想便是两个时辰,于是当他出来想找郑谨乔时,人已经没影了,而他暗中派人监视郑谨乔的两个暗卫也跟着失踪了。
君飞扬理所当然的想到夏侯宸,因为郑谨乔那点儿本事,根本不是自己暗卫的对手。
因为郑谨乔的事,君飞扬一夜未睡,原是想用过早膳后便去找夏侯宸摊牌,却不想君飞扬才坐到正厅,便见管家急匆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侧妃被夏侯将军抓进天牢了!”管家一语,君飞扬顿时拍案而起,耳边赫然回响起那日夏侯宸的不敬之语,他曾当着自己的面说过,要让淸瑶在他身下叫上两声!思及此处,君飞扬双目骤寒,狠戾起身大步跨了出去。
天牢内,宋秀容就那么横躺在草堆上,半点动弹不得,眼泪哗哗涌着,哭丧一样的看着正在牢门处大嚷大叫的穆淸瑶。
“来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本侧妃也敢关!夏侯宸,你给本侧妃滚出来!”穆淸瑶双手紧攥着铁栏,歇斯底里吼着。
“到这里还这么嚣张?呵,来人,把摄侧妃请出来!”冰冷的声音透着阴森的寒意,夏侯宸手持皮鞭,一脸诡谲的站在牢房外,幽幽的看着穆淸瑶。
“你们放开,本侧妃自己会走!”见有人上来,穆淸瑶嫌恶般推开狱卒,踩着细碎的步子迈出牢房,直直冲到夏侯宸面前。
“夏侯宸!啊——”穆淸瑶原是想上前理论,却不想夏侯宸未等她开口,手中的鞭子啪的甩过来,在穆淸瑶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女儿!夏侯宸,你怎么敢朝摄侧妃动手!摄王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宋秀容想要出手去帮,奈何全身瘫痪,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穆淸瑶,你是摄侧妃不假,可进了天牢,你就是犯人,见了本官,该自称一声将军!你且再叫一次本官的名讳试试!”夏侯宸不时敲打手中的鞭柄,不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惊怒的穆淸瑶。
“你凭什么抓本侧妃?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脸上的鞭伤传来极致的痛楚,穆淸瑶双手捂着面颊,愤恨质问。
“凭什么?就凭你伙同其母,谋害生父!”夏侯宸冷眼看着穆淸瑶,厉声应道。
“你这是诬蔑!杀死父亲的凶手是君湛!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穆淸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大声驳斥。
“看到什么?看到逍遥王亲手杀了穆恒?倒是本将军看到了一些事,也明白了一些事,不知道摄侧妃听说过苗疆蛊虫没有?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玩意,据说要催动那些蛊虫还需要一种香熏,来人,把东西拿过来给摄侧妃瞧瞧!”夏侯宸冷笑着开口,便见身后侍卫将一只中有蛊毒的仓鼠摆到穆淸瑶面前,随后点燃香熏,正如夏侯宸彼时看到的那样,眼前仓鼠在经过一番刀山火海的折腾之后,直挺的死在地上。
心,仿佛被雷劈中,穆淸瑶瞠目结舌的看着挺尸在她面前的仓鼠,樱唇止不住的颤抖,她只道那蛊毒甚是厉害,却没想到竟会让人死的这样痛苦!她更没想到夏侯宸手里竟也有这样的蛊毒。
“摄侧妃想不想知道这只仓鼠吃了什么?端上来!”夏侯宸启唇之际,便有侍卫端过托盘,那托盘上摆着的,正是自宋秀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蛊毒。
“虽然这玩意是从敦王妃的清音居搜出来的,但本将军还没证明这东西到底属于谁!摄侧妃是否知道?”夏侯宸缓步走向穆淸瑶,随手用鞭柄支起穆淸瑶的下颚,眼底幽光闪闪。
“本侧妃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有人陷害……”穆淸瑶嫌恶地推开夏侯宸手中的鞭柄时,下颚却被夏侯宸的手指狠捏住,用力之猛,仿佛是要将她的下颚捏碎一般。
“陷害?谁?珠儿?本将军已经在敦王府的枯井里找到了珠儿的尸体!侧妃可别告诉本将军她是不慎才掉进井里摔死的!”夏侯宸说话时,带着伤疤的脸正缓缓贴近穆淸瑶。
“你放开我!呃!”穆淸瑶试图挣脱夏侯宸的手指,却反被夏侯宸用力搥到了铁栏上,欺身压了过去。
“啧啧……本将军还以为摄侧妃多有魅力,原来连青/楼的下贱/货都比上不,不然本将军离你这么近,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呢!”夏侯宸邪佞的朝自己的跨裆瞥了一眼,穆淸瑶当然明白夏侯宸的意思,羞怒之余猛的抬腿欲踢夏侯宸,却被夏侯宸用膝盖硬搥回去。
此刻,夏侯宸的膝盖正在穆淸瑶裙裾中间轻撞着,眼底透出狰狞的淫笑。
“夏侯宸!快放开我!来人!快来人!”穆淸瑶惊恐的看着夏侯宸,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是个疯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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