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一叶扁舟,一对碧人,一场旷世缠绵的爱恋,真真是美不可言。
“他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君湛站在月竹身后,眼睛喷火似的看着湖心马上就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嘘——当然是在游湖了,小声点儿,别打扰他们!”月竹有些嫌恶的开口,半晌方才觉得哪里不对,回眸时,整个人原地石化。
扑通——未及解释,湖心忽然传来落水的声音,月竹再转身时,哪还有什么唯美画面,只见沈淸颜与水若晗双双落水,正在湖心扑腾着。
“姑爷!快救我家主子啊,她不会凫水!”月竹惊诧之余转身欲求君湛,却见君湛已然纵身跃至湖心,红衣蹁跹,惊艳绝绝,比起水若晗真是不输半分。
这次意外让水若晗意识到了凫水的重要性,如果不是他不擅长凫水,或者说根本不会,也不致于在沈淸颜面前失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不止如此,自己还是被有捉奸嫌疑的君湛给救上来的。
其实彼时君湛当真有心将水若晗就那么搥在湖里呛死算了,但鉴于沈淸颜死也不松开水若晗的手,才让君湛打消了那个念头。
此刻,水若晗已然换好了衣服步入正厅。
“方才多谢逍遥王出手相救,在下与淸颜才不会过于狼狈。”水若晗面目如水,温和道。
“淸颜是本王爱妃,救她乃分内之事,实在不必公子言谢。”君湛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先是当着本王的面游湖,现在又直呼闺名,这是在挑衅么!是么!
“其实若晗此番邀请王爷,是有件事想拜托王爷。”水若晗并未在意君湛的脸色变化,依旧谦恭开口。
“何事?”君湛挑眉问道。
“希望王爷能给淸颜一纸休书,至此后,在下愿意替王爷照顾淸颜,不离不弃。”水若晗说起这番话来,那也是气定神闲,无拘无束的。
“你开玩笑呢吧!”君湛终于不能淡定了,勾引自己的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勾引的这么明目张胆。
“若晗自知所求之事过于唐突,但这件事不管对王爷,淸颜,还是在下,都是好事。既然王爷……王爷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又何必耽误淸颜?当然,作为回礼,王爷可以随便要,只要在下出的起!”水若晗表现出了异常的坚定。
“这是沈淸颜的意思?”君湛怒了,朝着水若晗痛声嚷嚷。
“是在下的意思,但若晗相信这也是淸颜的意思,毕竟每个女人都有得到幸福的权力,而王爷你,又能给淸颜什么呢?”水若晗的声音也冷了起来,眸子若有似无的看向君湛的双腿间。
“本王怎么不能给她!本王昨晚去怡春院给了不少女人呐!”君湛当即明白过来,脸胀的通红。
“请王爷自重!若晗言尽于此,今晚我便会向淸颜表明心意,倘若淸颜点头,若晗即便跟整个北齐扛上,也会带淸颜一起走!”水若晗肃然看向君湛,之后转身离开。
“你回来!你凭什么说本王不能给她!凭什么!”君湛气的肝儿颤。
即便如此,君湛还是自觉涵养极好的没有把别苑拆了,不仅如此,还忍到了酉时的晚宴,他就是想知道,沈淸颜到底会不会应了水若晗的请求,那个死女人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花痴!
酉时的晚宴安排在了别苑的正厅,沈淸颜换了一身浅青色的衣裳,带着月竹走进来时,水若晗与君湛已然落座。
“淸颜,你还好吧?对不起,如果不是若晗,你也不会落入碧湖……”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沈淸颜,水若晗心疼不已。
沈淸颜觉得水若晗这句对不起十分必要,彼时小舟,如果不是自己抬头时撞到了水若晗的下巴,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直到现在,沈淸颜都不知道水若晗是什么时候靠那么近的。
“意外而已,淸颜也有过错。”沈淸颜柔声浅笑,心却不以为然。如果硬要说她也有错,那么她的错就是没有在水若晗靠近时及时躲开。
“咳!好像本王也有参与这件事吧?”久坐一旁的君湛眼见着沈淸颜跟水若晗在那儿你浓我浓,不由的哼了口气。这个沈淸颜,当他死了么!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沈淸颜闻声望过去,目色恍然之际君湛已然从桌子上滑了下去……
酉时一刻,君飞扬姗姗来迟,脸带笑意。
“难得摄王大驾,请上座。”且待君飞扬走进正厅,水若晗优雅起身,拱手施礼。
“水公子言重了,能得水公子邀请,本王三生有幸,若非来时路上遇着意外,必不会晚这一时半刻,还请水公子海涵。”君飞扬说的十分客气,却是有意要摆出架子。
“想来摄王该是跟淸颜一样遇着劫匪了,呵,那些劫匪也忒自不量力,也不想想我沈淸颜是什么人物!虽谈不上雷厉风行,但眼睛里也不柔沙子,且莫让淸颜找到那些劫匪的祖坟,否则必定刨的一个都不剩!”沈淸颜阴冷的眸子盯着君飞扬,樱唇勾起浅淡的弧度。
“咳……本王觉得挖祖坟这种事儿,是不是太损阴德了?”君湛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君飞扬是一个祖宗。
“很缺么?”沈淸颜转眸看向君湛,且见君湛狠狠点头时,又补充一句。
“那就再加上鞭尸吧!”沈淸颜幽幽开口,眸子扫向君飞扬时,眼底寒光乍现,却在须臾间恢复如初。
“既然摄王已到,来人,上菜!”水若晗轻唤了一声,便有丫鬟端着美味珍馐谦恭走了进来,足足上完三十道菜后方才退下去,不过最后一盅千年人参汤却是专门搁在沈淸颜身边。
“这汤有驱寒功效,若晗亲手做的,你多喝些。”水若晗殷勤看向沈淸颜,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慕之意,一侧,君湛觉得自己有点儿忍不住了,不由的暗自狠吁着气,袖内的手也已攥成了拳头。
酒过三旬,水若晗亦未提及今日晚宴的主题,不仅君飞扬,纵是连沈淸颜都觉得心里毛毛的。
“酒是琼浆,菜是佳肴,可惜少了声乐助兴。”见水若晗久不提绝影箫,君飞扬刻意起了个头儿。
“声乐自然有,但却不是现在,来人,把东西端给摄王。”水若晗声音温和,却夹着一股冷冷的味道,音落,门外便有一书童打扮的下人端着托盘走到君飞扬身侧,只见托盘上,一纸薄卷赫然摆在那里。
“这是?”君飞扬狐疑看向水若晗,眼中尽是质疑。
“摄王尽管打开。”水若晗悠然开口,神色如常。君飞扬犹豫片刻,方才伸手拿过薄卷,却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陡然起身,双目如锥般怒瞪水若晗。
“水若晗,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何时侮辱过你?何时!”君飞扬的反应超出了沈淸颜跟君湛的预料,二人面面相觑后皆将目光落在了水若晗身上。
“何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正因为这种感受,所以本公子代表落霞山庄写下这纸薄卷,自明日开始,落霞山庄所有生意皆会撤出北齐,且不再向北齐朝廷无偿提供兵器,薄卷上有我落霞山庄的庄印,即时生效。烦劳摄王将这纸薄卷带回皇宫交于北齐皇上。”水若晗的这番言辞令沈淸颜惊愕不已,她只道自己与君飞扬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不想水若晗也跟他有如此深的嫌隙,若非如此,也不会想出这么缺德的招儿整他。
落霞山庄在北齐的生意说多不多,但赋税却占了整个北齐国库的五分之一,再加上落霞山庄每年无偿提供的兵器,折合起来,北齐每年三分之一的国库收入皆来自落霞山庄,而水若晗的这个决定,无异于釜底抽薪,硬是让北齐朝廷每年减少了三分之一的收入,这对沈淸颜来说倒没什么,可对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君泽楚来说,那可是要了血命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君飞扬的不恭!如此看来,君泽楚就算不要了君飞扬的脑袋,也必轻饶不了他!
“水若晗!你叫本王来,就是让本王替你送这纸薄卷给皇上?”君飞扬双目骤凛,脸带煞气,伸手间将托盘上的薄卷扯成了碎片。
“摄王不愿也无妨,若晗酉时前已命人将另一份内容一样的薄书送进皇宫,这会儿该是到了皇上手里。”水若晗的这句话终于让君飞扬意识到,感情水若晗此番请他来,就是要当众给他难堪!
“水若晗,这等羞辱,本王他日一定奉还!”君飞扬寒蛰的目光突地射向沈淸颜,毋庸置疑,水若晗这么做必是受了沈淸颜鼓弄!
“若晗随时恭候,当然,如果摄王还有兴致小饮的话,若晗仍会盛情款待。”水若晗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即便沈淸颜看了,都有点儿上火。
待君飞扬甩袖而去,沈淸颜不由的看向水若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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