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贺叔和陈警官两人却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贺叔说:“1808和1818住的根本不是你们,还有……整个十八层,甚至整个九霄云外,都没有出现你们的身影。你哥三这是在跟我演穿越剧?”
陈警官突然问:“昨晚你们去南江大厦没有?”
南江大厦?我心头一震!南江大厦,是帝都二十年前的一栋地标性建筑。我读高中那会儿,就听说南江大厦有安全隐患,年久失修,将要被拆掉。但这么多年,那栋老楼始终屹立在南江岸边的一个渡口之上。那渡口,有个怪名,叫阴阳渡口。
至于老楼没被拆掉的原因,则是因为闹鬼!
十几年前,由于渡口的对岸,就是当时的帝都医学院,加上老楼的房租相当便宜,还不到帝都其它地方房租的一半,所以那会儿有不少医学院的学生曾租住在里面。
后来,那楼里面却接连出现流血惨案。
——先是同寝室的四个男生大半夜持刀互砍,流了一地的血不说,还把隔壁最先到达案发现场的同学吓成了神经病,半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又跑回那房间上吊自杀了。
有建筑工人爆料,阴阳渡口以前沉过一艘迎亲船,连人带船整个儿消失了。
事发当日,住在边上的打捞队连夜搜寻,用渔网铁钩捞了三天三夜,别说尸体,连件衣服都没捞上来。从此之后,阴阳渡口一带,从未平静过。
有大半夜听到迎亲队锣鼓声和唢呐声的……
也有过江时看见穿上有新郎新娘亲嘴的……
加上南江大厦接连死人,一度闹得人心惶惶,所以不但阴阳渡口附近的居民陆续搬走了,就连曾车水马龙的水产市场和服装批发市场都关闭了。现如今,建在阴阳渡口上的南江大厦已经成了我们当地众所皆知的鬼楼!
这种光提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我们又怎么会去?
陈警官这样问我,老贺也觉得奇怪,便问:“南江大厦那边,啥子情况?”
陈警官回答:“今天有群众见到一个钱包!”
我心一颤,不禁问:“钱包?”
陈警官点头:“是的!是一个名叫林其湘的人。这家伙以前在我们警方有案底!”
林其湘,不就是矮子么?
矮子以前因小偷小摸,的确在警方有案底。可是,他的钱包和身份证怎么会在南江大厦?如果老矮的钱包在那儿,我和大块的钱包,会不会也南江大厦?
我抬起头,发现老贺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对此,我无话可说!
现在基本上至于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我们的的确确去过南江大厦,只是我们自己没发觉。第二种情况,前天晚上我们在广场那儿吃夜宵,喝醉了之后将钱包弄丢,然后刚好被住在南江大厦的人捡到捡到。究竟什么人还住在那样的地方呢?
此外,娜娜和陈总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确实在九霄云外住过,而且是被娜娜和陈总叫过去的。
但九霄云外的监控却没有拍到我们。
监控没拍到是一,另外连我们住过的两个房间,当天晚上都是别人在住。
这样说来,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一个梦?
如果是梦,矮子去哪儿了?
老贺和陈警官都发现,我的神态异常,知道这时候即便是严刑拷打,也不一定能从我的口中掏出有用的价值,所以刑侦经验丰富的陈警官决定带着我去一趟南江大厦。
在去南江大厦之前,我给大块和矮子打电话。
两人的电话都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
离开九霄云外,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出现在南江边上。
南江边上,落日红彤彤照在江面上。
有江风自北边吹来,吹得南江大厦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嘎吱嘎吱直响。
老贺将车停在大厦里面的停车场。
三人徒步走到电梯口。
电梯已经年久失修,三人只好顺着楼梯往上爬。
楼梯上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涂鸦。
这些涂鸦全都是一些恐怖片的画面。有《咒怨》,有《闪灵》,有《午夜凶铃》,还有《死神来了》……有的已经褪色,有的却是刚涂上去的。
三人小心翼翼往楼上走。
到了第三层,光线越来越来了,同时能感到一阵阴风从楼顶往楼下倒灌。
老贺摸出警用手电,走在前面。
陈警官说:“林其湘的钱包是一个残疾人在十八楼捡到的。”
老贺问:“残疾人住在这上面?”
陈警官点头:“是的!”
我和老贺当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人住?
不过也没办法,对于一些流浪汉来说,这儿的确是最好的蜗居天堂。在帝都,随便买一套房子,至少都得一两百万,即便是租住,厕所那么大的面积,都得花好几百大洋。
想到这儿,我觉得这地儿哪怕是鬼楼,也吓不了一些穷死鬼。
我甚至猜想,这儿的诡异事件,是否是某些人故意制造?
等这儿成为鬼楼,这些人就可以住进来了!
我的想法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世界上但凡闹鬼的地方,百分之**十,都是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然后故弄玄虚。比如说麦田怪圈这类事件,目前就已经有人站出来承认,那些神乎其神的图案,其实是他们自己用工具偷偷绘制。
可是,当我见到那个残疾人时,我差点崩溃。
为啥?
因为这个残疾人,我确定自己曾见到过他……
当我们来到十八层的时候,我的大脑里突然闪过许多画面,接着,又听到一连串嬉笑声,甚至女人在床上发出的那种**声。而那个残疾人,我一只在想,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只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个残疾人长得很壮,全身肌肤雪白,没有一点血色。看样子,这人在南江大厦里面,至少有很多年没有出去了。因为只有坐牢的人,才有这样的肤色。
他的腿脚有些不便,而且还瞎了一只眼睛。
见到我们,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陈警官指着我:“认识他不?”
对方摇了摇头。
老贺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多久了?”
残疾人又点头又摇头,就是不开口说话。
陈警官解释说:“昨晚他来咱们所里的时候,也是一句话不说,就在纸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我们只知道他在这儿住了很多年了,别的信息都没采集到。”
老贺问陈警官:“指纹和DNA都采了吗?”
“都采了,暂时没发现有案底!”
老贺捏着下巴,突然陷入沉思,看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陈警官问:“这……真跟那玩意有关吗?”
老贺点头:“大概是吧!以前确实有一个老同志,提出过类似观点!”
陈警官说:“那成,我们随便看一下就走!”
残疾人不知道是否听懂陈警官和老贺的这段奇怪对话。
他的表情依然十分坦然。
我总觉得,这人的背后应该有故事。
农村有句俗话,叫满瓶水不响,半瓶水响叮当!一般在火车上叽叽喳喳说过不停的,往往都是刚出来跑江湖,或是在江湖上没什么作为的人。
在公众场合,反而是那些拎着包默默不语的人,才是真正的老江湖。
一个人只有看透红尘,才会变得如此沉默坦然。
十八楼的房间构造有点像酒店,这栋综合楼以前除了用来居住,里面自然还有住宿和娱乐的地方。这些房间里面的物件全都狼藉不堪,散发着一股霉腐味。
我们在四处检查的时候,残疾人就一声不吭跟在我们背后。
走着走着,我们突然走到一个黑漆漆的大坑面前。
大坑自然就是安装电梯的地方。
只不过,里面的升降梯已经被人拆走。
陈警官和老贺还在拿着手电筒四处巡查,看是否找到一些与犯罪有关的蛛丝马迹。
而我,就在从那个大坑旁边经过时,突然听到坑里有动静。
这是电梯的声音!像是从下面上来。
我本能地迈开脚步往前跑。
就在这时,我嘭一声摔在地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紧紧勒住我的脚脖子,正拖着我往大坑里面去。我失声惨叫:“鬼!有鬼!叔救我!”
陈警官和老贺回头,冲上来一把将我的手抓着。老贺大声喊:“没事!别慌!”
我扭头一看,发现勒住我脚脖子的,是一根黑乎乎的东西。
那玩意具体是头发还是别的,我根本看不清。
陈警官伸手去解那玩意,不料手指头刚碰到,突然惨叫一声,跳弹起来,口中嗷嗷直叫,用另外一只手捏住刚才触碰到那玩意的那根手指头,大声骂着:“干他娘……”
老贺死死抓住我的手问:“小陈,咋回事?”
陈警官回答:“是……是硫酸……”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完了!
那玩意的力道极大,很快将我和老贺一起往里边拖出去两米。
就在我们快要掉下去的时候,陈警官一个匍匐,将两只脚和两只手叉开,用绳子硬生生将我们两人给拦截下来。三人就像叠罗汉似的,被那玩意紧紧捆在了一起。
“哐啷!哐啷!”楼道里传来空旷的声音。
我扭头去看,发现残疾人拖着一把斧头走过来了。
老贺汗流满面说:“别!求你……”
残疾人猛地一斧头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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