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看她一眼,才缓缓道,“你当初选用沉香木,除了看中它本来价值外,还想利用它自然散发的香气?”
白云晞点了点头,经他这么一提,心里忽有个模糊念头闪过。
“如今你找不到合适木材替代沉香木,对吧?”
白云晞眼睛亮亮盯着他,迫不及待道,“哥哥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吧。”
白子墨见她急切,略一沉吟便道,“沉香木难寻,木材与香料却易见。”
“我曾在一本杂记上看过用香料泡制木材让它长久散发香味的法子,”他顿了顿,不太确定地看着双目放光的少女,“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白云晞愣了愣,随即兴奋追问,“哥哥还记得那个法子吗?”
白子墨迎着她兴奋目光,犹豫的点了点头,“记得。”
“太好了,这样一来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哥哥你真是我的福星。”
白子墨见她眉眼飞扬愁容尽散,也不由宽怀轻笑,“福星不敢当,能帮上忙就好。”
有了白子墨提供的法子,白云晞说干便干,选好合适的材料便专心捣鼓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苦一段时间后,白云晞终于将独一无二又价值不菲的芍药雕刻出来。可惜天公不作美,逼于连日大雨,她不得不按捺性子将求医时间延后。
这一日,终于等到天色稍放晴,白云晞冒着细雨迫不及待雇了马车便往眉山古扬庄赶去。
塘黎是个交通发达的大镇,不过因为人口不算多,所以再发达还只是一个大镇。尤其在这样细雨绵绵的日子,街上行人更是稀少。
白云晞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赶车的车夫同样也昏昏欲睡,哦不,他脑袋一啄一啄的往下掉,很明显在打瞌睡。
马车走得不算快,闭着眼睛的白云晞对外面情况毫不知情,心里反复琢磨去到古扬庄该如何打动那个古大夫。
车夫打着瞌睡,凭着下意识时不时朝马背甩一鞭子。然而,就在马吃痛快跑起来的时候,前面拐角处却倏地冒出道矮小身影。那四五岁大的孩子也不知什么原因,呆呆站在原地“哇”的大哭起来。
车夫被这哭声惊得一激灵抬起头来,却被眼前意外吓傻了眼,只楞楞看着马车往小孩所站之处辗过去。
眼看马车就要撞上那豆丁大的小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巧路过的南宫无殇来不及思考,立刻闪电掠身而出。飞掠、抱孩、斩马,几个动作在眨眼间一气呵成。
“噗,咚”接连两声相隔不远的响声后,行驶中的马车蛮横又突兀戛然而止。车内的白云晞毫无防备,在惯性作用下立即被狠狠摔出车厢外。
白云晞甚至来不及发出“哎哟”惨叫,就被眼前所见吓得心脏漏跳一拍,因为原先放在她旁边那株芍药也没能幸免被摔了出来。
一时间,她连身上疼痛都忘了,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盯着被摔残的芍药眼睛眨了又眨。
南宫无殇将孩子救下后,眼角无意一掠,竟掠见熟悉的身影。他低声交待了随后赶到的鲁乞两句,便朝白云晞走了过去。
白云晞刚从打击中回神,就发觉有巨大阴影无声无息笼罩头顶,她抬头,瞥见他似笑非笑模样,眉头极快的蹙了蹙,“怎么又是你?”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这语气其实嗔恼多于不耐。粗略环顾一眼现场,她大约推测得出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触及神情呆滞明显吓得不轻的车夫,眉头不自觉紧了紧。
“这证明我跟姑娘有缘。”南宫无殇幽幽笑了笑,淡凉目光往她身上扫过,却在那株栩栩如生的残缺芍药凝了凝。
一凝之后,有细碎亮光自眸底闪现。谁也没看见,他似笑非笑眼眸下刹那掠过的惊艳。细雨和风夹着缕缕暗香吹来,乍一望去,只觉那株花香扑鼻的紫红芍药生机勃勃,仿佛连最细小的枝叶纹路都以最美的姿态向世人展示它极力盛放的灿烂。
就算此刻细雨濛濛,那花叶交错的芍药仍以最悠然最从容的姿态静静盛放它的妩媚娇艳。即使摔断了最正中最绚丽的花朵,它的姿态看起来仍旧优雅从容不卑不亢。
南宫无殇似笑非笑眸子忽地眯了眯,他看到了什么?这株用木头雕成的芍药竟慢慢盛开?
等等,这盘缠交错的花叶竟隐隐形成“芍药”二字?
他没看花眼吧?
眸光掠过,南宫无殇看白云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眼底除了赞叹震憾,还隐隐夹着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兴奋欣喜。
有缘?
少女哼了哼,低头看着她费尽心机才雕刻出来的芍药瞬间被毁,哪有功夫观察他,只觉心头无名火蹭蹭直窜。
鬼才想跟你有缘!
就知道每次碰见他,准没好事。
略一迟疑,他朝她伸出手,随即闲闲问道,“姑娘还好吧?”
白云晞盯着半空中那只洁净修长的手一眼,正觉心里窝火得很,忽略掉那只洁净修长的手,没好气道,“好不好,换你从马车摔一次试试就知道。”
南宫无殇自然不会接这样的刺,他瞟她一眼,换个话题,“姑娘雇这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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