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就说说,后面一直在卖菜,地里一堆的事也就搁了下来。
不过,唐铜山家却喜气洋洋地招呼着人们去家里吃喜面条。
他们没有按我们这里的风俗,在孩子出生三天的时候吃,因为那个早产的孩子在保湿箱里都住了半个月,出了院干脆就等到满月一起吃了。
唐家久无喜事,这些年一件件净是糟心的事,而且唐银山家算是灭门之灾,唐铁山家虽还有人在,孤老傻儿的也已难成气候,所以这次唐铜山家的事几乎让唐家沸腾起来。
唐金山亲自去主持场面,几乎叫了全村的人去吃喜面,像古时候的大涉天下,不管穷富。
我家也接到了唐家的邀请,大概是看在大成叔他们的面子,唐铜山的媳妇儿来时,喜笑颜开,在地头上喊着我说:“鹏鹏,鹏鹏,您龙哥家生了小子,明天就面条哩,你回去跟您家里说一声,明儿都去啊。”
我从菜地里抬起头,看着铜山媳妇儿已经往地中间走了,脸上的笑像挂上去一样,保持完好。
她到了地中间看到那些我请来干活的人,大多也是本村的妇女,就大声招呼说:“你们明儿都去啊,这孩子可是可耗钱主,保温箱那家伙住一天顶他爷爷俺俩两个月生活费了,有啥办法谁让咱添孙子哩,花钱也高兴。”
地里的妇女们有跟她平辈的就嘻笑着骂:“就你老B会说话,你看那笑哩,脸上的跟搓衣板一样,美死你了。”
唐铜山媳妇儿张着大张嘴“哈哈”地笑,肥厚的肉跟着她的笑抖动如地震山摇。
她扭着肥大的屁股出去以后,那些妇女们又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了,无非是说唐铜山家太得意之类,听着倒有些眼红的意思。
我回去以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小红,她听后说:“你去吧,我跟他们又不熟。”
我看着她说:“哪有吃面条男人去的,你来也几年了,不去走走怎么行,到时候我跟大成婶子叫她过来带你着你一块去。”
白小红便没话,算是答应了。
吃过晚饭,我去大成叔家的时候,看到一帮妇女在他家的门檐下站着说话,难免打声招呼。
大成婶子看着我问:“鹏鹏,您大出去了,你有啥事?”
我说:“我不找俺大,找您哩,明儿不是唐龙家里吃喜面条吗,也喊了俺家,小红自个儿不好意思去,你去的时候喊上她一块吧。”
一帮妇女说:“这村里就说鹏鹏最疼媳妇儿了,这点小事还得你出来跑一趟,娶个媳妇儿在家里啥都舍不得弄,跟小公主似地养着。”
大成婶子说:“可不是,俺侄人就是好,他那个媳妇儿也是好,细皮嫩肉哩,放到您家哩,您也舍不得使。”
说着话我也退了出来,却在路口处遇到了二成婶子。
两个人说话才知道她也是去大成叔家呢,知道了我的事,就神秘地靠过来说:“别看他们家美哩跟弄啥哩,我听说这孩子可不喜庆。”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二成婶子又往我身边凑近了一点说:“一个月了头还是软软的,像没筋一样,听他们一家里说,医生说是什么胎里带的病。”
我回她说:“也都是传吧,这小孩刚生出来还不都是那样。”
二成婶子白我一眼说:“你着啥哩,一个爷们儿家哩,看吧,明天吃了喜面条回来就知道真相了。”
果然第二天吃面条的人一离开唐家就恨不得奔走相告,传着说唐龙家的儿子是个脑瘫儿。
白小红回来也跟我说:“看着长的也机灵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就是脖子那里没一点硬度,我是不懂的,咱们也没见过这么大点的孩子,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是有病。”
事情已经传的神乎其神,更印证人们说话真实的一件事是,刚吃了喜面没几天,唐家的孙子就又送去了医院,听他们自己说是吃奶呛着了,不过这一住就是半个月的院,让闲着没事的人们已经笃定这个孩子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件事情影响了我的心情,想不明白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病,对于孩子有了恐惧。
白小红后来叫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推推拖拖一直不愿意去,她说过几次后也就不再说了,自己又去找过大成婶子几回,我知道当做不知道。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转凉,白小红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回北村,我有时候说陪她回去,她就找各种借口拒绝,然后仍然我行我素。
我想着白小花的事也很久没有消息,多少有些内疚,就问白小红说:“我这段时间也忙,咱姐现在怎么样了?”
白小红脸色不太好看,怔了半晌才说:“还是那样。”
我试探地问:“那她还要告崔恒吗?”
白小红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也没问过她这事。”
我一时想不明白她常常回北村的原因,只好问她:“你最近经常回去,家里有啥事吗?”
白小红没说话起身走开。
我追在她身后,想弄明白,可是再问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这事过于蹊跷,我只能不顾她的阻拦,自己骑车去了桃园。
桃叶子还都挂在树上,绿黄的颜色半遮着园中的院落,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挡。
白奶奶算命的小屋竟然关着门,再往里走,整个院子里都毫无生机,像久无人居似的。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每个屋的门都是关着的,犹豫着是回去,还是过去看一看。
正在这时,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白奶奶颤威威地出现在门里,看到我声音低沉地说了句:“鹏鹏,进来吧。”
我随着他进到屋里,发现不但白奶奶在,白二哥和白小花也在。
只是白二哥躺在床上。
我走过去问他:“二哥怎么了?”
白二哥脸色苍白,低声简短地说:“病了。”
我忙问:“看医生了吗?啥病?”
白***声音里似乎也透出了苍老,幽幽地说:“看了,治不好了。”
我看着白二哥不知什么已经瘦下来的脸,有些忧心地说:“怎么会,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很多病都能治的好,咱这小地方不行就去大地方,只要知道是什么病还有治不好的?”
白小花接过话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也诊断不出来,刚开始就是觉得身上没力气,后来就吃不下饭,慢慢的觉也睡不着了,就这么一天天瘦了下来,已经去市里的医院看过了,都说身上检查不出一点毛病,也不知道是哪里原因,也拿过药吃了一点不见好的。”
白二哥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似累极了一样歪在床头。
我回去以后就质问白小红为什么白二哥的事情瞒着我。
她不说话,我再问,她就红了眼跟我嚷:“我姐一件事情到现在都没办好,二哥的病反正现在也看不好了,你也不用去管,你只把地里的事忙完了去救救我姐吧。”
我气极,也跟她嚷:“这能是一回事吗?你没看二哥那情况,如果不赶快找医生治,谁知道会怎么样,姐现在不是还没事吗,这个告状的事早一天晚一天有分别吗?”
白小红又嚷了回来:“谁说没有分别,我觉得我哥就是气的,要是我姐的事解决了,说不定他的病就好了呢?”
我冷笑:“你现在倒是会说了,当初怎么劝你们都不听,还以为傍了一个大款呢,一心要往人家身上扑。”
白小红瞪着我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个梗,所以就不想管这个事情,拖来拖去的找借口。”
我觉得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接近不可理喻的地步,再说也说不清楚,转身往外走。
白小红却跳起来吵着说:“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回北村去,以后也不来这里了,省得污了你们家的清白,你不是就嫌弃我们家吗,丢了你们家的脸。”
我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小红说:“你到底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愣在那里,一时没接我的话,只有泪水不断地往下滴。
我突然就心软了,想着她一个女人,家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除了我也再无别人可找,偏偏我自己做事懒散惯了,也难怪她伤心难过。
就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尽量耐心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最近也是太忙,没顾得上这些事,不过事情有个轻重缓急的,现在二哥躺在床上,眼看着一天天弱下去,咱不能家里躺着病人再去折腾别的事情。这夏天地里的菜还可以,手里也有点菜,明天咱们一起去北村,带着二哥去大地方看看,你说行吗?”
白小红看了我一眼,低了头,眼泪滴落在衣服上,吸了进去。
我当天就打电话叫我爸从市里回来,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赶去北村,给白二哥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便带着他去一线城市医疗发达的地方看看。
他身体已经弱的走路都是问题,勉强站着,由我扶着才迈得了步。
白小红拎着行李,我搀扶着白二哥坐车到县城,从县城买长途车票才去医院。
买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唐龙,他也正在买票。
看到我他打了声招呼,问我去哪里?
我如实说白小红的哥哥不舒服,要带去医院看看,然后礼貌性地问他要去哪儿。
他皱着眉头说:“俺那孩儿,从生出来就弱,这会儿又病了,咱这儿的医院说看不了,要去大地方年看看。”
我们俩一对票,竟然买的是一个地方同一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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