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邢小欣,小名滚刀肉。我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一周岁时得了急病,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气了。大夫一看,就说没有抢救价值。直接给开了死亡证明,让把我送到太平间。
我妈一听,哭的昏天黑地的。抱着我的尸体就不撒手。
我妈结婚两年流产两次,差点就被休了。
好歹有了我,可是宝贝的很。谁知才稀罕一年,我就嗝屁了。这打击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我爸倒是个爷们,虽然也难过,但是有主意。坚决配合医生的指令,想从我妈手里把我抢了,送太平间。
要说我妈,快赶上护崽的母豹子一样生猛了。对我爸又是咬又是抓的,死活不放开我。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我醒了。看我爸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爽的嚎上了。
我爸和我妈顾不得你争我抢了,一致欣喜若狂的看着我。
于是我没用医院一滴药,就华丽丽的复活了。
此后咱每年满周岁那天就死一次,弄的我家都习以为常了。
三岁以后我再死的时候,我爸我妈该干啥干啥,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活了。他们也不想浪费感情。一直到12岁,我才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自从有了弟弟后,我就失宠了,我妈把我扔到奶奶家,一直到19岁上大学为止。
我奶奶是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不会讲什么司马刚砸缸的故事,只会给我讲鬼故事。
于是我在鬼故事的熏染下茁壮成长。我也跟着变得神神叨叨的。12岁时我又得了一个外号,神叉子。
你说我家都什么人?给我这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起这外号,还能有男人敢要我不?
我当时就决定,以后嫁不出去,就在家当老姑娘。吃她们一辈子,想想就爽。
我12岁开始,就总做一个梦。梦见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古代美女,温柔的看着我笑。只是总记不住她跟我说什么?
除了记得一句“我会保护你的”其他全忘了。
初冬的一天,我爸把我弟弟带回来了。我爷爷重男轻女,我弟一来我就更不吃香。
我弟弟蔫坏,每次来都给我下套,因为他我没少挨打。
看见他来了,我就躲出去。省得他惹锅了,栽赃陷害给我。
我刚溜达出去,就听到隔壁老王家传来哭声,要说我就是欠儿,啥热闹都想看。
得瑟的跑人家看热闹,我那弟弟颠颠的跟我后面,也该我倒霉,没发现他跟着我。
刚进院子,就看到老王婆子的闺女春兰坐在地上嚎着。
老王婆子盘着一条腿,伸着一条腿坐在地上。一双黑色的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扔在一边。
两个眼睛睁着看着前面,我以为她是和她老头吵架,在地上撒泼呢!以前她常这样。
这好玩,我最喜欢看两口子打架。于是我就站边上看热闹。
我弟弟9岁,正是讨人嫌的年龄。
看老王婆子坐的姿势挺好玩,就过去扒拉了一下,又往老王婆子脸上看。
下一秒他就两眼一翻,咕咚,躺地上了。
哎呀!我这暴脾气。我都躲出来了,你还追出来害我?
叔可忍婶不可忍,左右回去我也得挨揍,我先削你一顿解解恨。
于是我来了猛劲,把我弟从地上拽起来,揪脖领子就两耳光。
这要是往常,我弟早就好汉不吃眼前亏。抱着我胳膊求饶了,可这次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呀?莫非我没吃饭手没劲?我伸手用同样的力气,给自己一个耳光。顿时一群小蜜蜂在姐眼前飞,耳朵嗡嗡作响。
再看我弟,脸上的五指山已经出来了。
我刚才的气势顿时没了,完了,回去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我低声下气的哄我弟,妄图他大发善心,不回去告状。
“那个,弟呀,姐不小心轻轻的摸了你脸两下。你回家别说好不?”
等了半天我弟都没睁眼,我拽着他的胳膊累的发酸,还不敢放手。
正不知道是该把他扔地上?还是抱着他回家时,我奶在我身后喊上了。
“神叉子,你把你弟弟咋的了?”
我吓得赶紧松开手,当时光害怕了,忘记我弟还晕着呢!
我这一松手,我弟就摔地上了。我奶当时就怒了,拖下鞋奔着我就过来了。
好姐不吃眼前亏,我撒丫子就跑。把我奶气的在后面狂骂。
“神叉子你个滚刀肉,有本事你别回来,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奶一生气,把我小名全叫出来了。我虽然脸皮厚,可是这两个小名是我的硬伤。
我当时就想钻地缝里去,太丢人了,我不活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饿的我肚子咕咕叫。看什么都像包子,都想咬两口。
实在是挺不过去了,想着我爸也应该带我弟回家了,我才往回走。
太阳早就落山了,这又是初冬时候,外面很冷,几乎看不到人行走。
我又冷又饿又怕,只觉得自己很可怜,委屈的只撇嘴。
“喵,喵“响起几声凄惨的猫叫,好像谁把它尾巴踩上了一般。
一只黑猫随即从我身边窜过去,飞快的跳到老王家院子里,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顺手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想削那只讨厌的黑猫,见它已经不见了,我悻悻的扔掉砖头,就想赶紧回家。
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边往家走一边琢磨。
突然我想起来哪里不对了,为了证实我想的没错,我又返回老王家门口看了一眼。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他家的大门白天还是红色的,现在却变成黑色的。
空气里还有股子油漆味,想来刚刷没多久。
我有些纳闷,好好的换什么颜色?这大冬天的一半会儿都不干。
我还在这瞎琢磨呢!就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利器划什么的动静。可是响了两声又停止了。
我以为自己,是饿的产生幻听了,就想赶紧回家吃饭。
可是我刚一迈步,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尤为刺耳。
而我已经顺着声音的来源听清楚,声音是从老王家院子里发出来的。
吱嘎,吱嘎。这声音,像尖锐的利器划动着什么?又像是搬动什么的声音。
听的你心都跟着刺挠。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胆子太大。
我就想知道老王家在干啥呢!难道是他们老两口白天打完架,晚上老王头气的把媳妇杀了?
这两天看的警匪片刺激了我,我想学警察的样子侦查一番。
万一帮着警察破案,给我带个花啥的,想想我就兴奋。
撅着屁股趴在他家的大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看。
天短了,可是月亮出的也早,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就像不要钱的大灯泡一般。视线一点障碍都没有,看什么都挺清晰。
只见,老王家的院里放着一口枣红色的大棺材,屋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发着幽暗的光。
要说我胆子大不假,可我从小被我奶吓唬惯了,最怕的就是棺材还有粮库的粮仓。
这一眼就看到一口大棺材,差点把我吓死。
偏偏,天也跟着吓唬我。刚刚还风平浪静的,这会儿就挂起阴风。
一串白色的东西飘到我脸旁,一下一下的蹭着我的脸。
我被吓的四肢僵硬,想要跑,腿却不给力。在这个时候它跟我闹罢工了。
我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却发现我的眼皮也僵硬了,像是被人用棍支上一般,根本就闭不上。
吱嘎,声音再次响起来。我看到棺材的盖子一点点的往一边移动,那可怕的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觉得裤裆了里一暖,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淌,空气中多了一股臊味。
我觉得两腿直发抖,软塌塌的只想给她下跪。
棺材前摆着一个烧纸的盆子,里面的纸灰被风吹的卷成一个圆形的圈,旋转着往天上飞。平添了一股恐怖气息。
春兰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戴着孝帽子,跪在那低着头。许是哭累了睡过去了,她一动都不动。
院里的灯笼,被风吹的来回晃动。灯光随着也变得忽明忽暗。
我看到那个棺材板已经开了一半了,而那只吓我的黑猫,正蹲在棺材上,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棺材里。
我想喊醒春兰姐,提醒她快点跑。那只黑猫像是发现我的意图似的,冲着我看过来。
我和这只猫两两相望,对上眼了。见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棺材盖已经被挪开大半,春兰还没有察觉,我不由得在心里替她着急,希望她快点醒过来。
一片云飘过,挡住了月亮。院里的灯笼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卡卡闪了几下就灭了。眼前一片漆黑,只看到黑猫那绿幽幽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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