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娘不是最疼爱姑娘的吗,怎么在姑娘就要去镇国公府做寡婦了,孟娘为毛这么高兴?
难道她希望姑娘做寡婦?
不过,一众丫鬟婆子在看到安宁也非常高兴,嘴角时不时的往上翘时,她们也就忍着眼泪,不在哭伤秋悲,勉强展颜欢笑,高高兴兴的陪姑娘出门。
秦远没来,来的还是秦家二少爷,安宁一脸失望,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看的银环银铃几个莫名其妙。
但只要姑娘高兴就好,姑娘高兴,她们就高兴。
“姑娘,来了来了,已经进院子了。”守在院门口的小敏飞进来通知道。
屋里被沐王妃派来的刘嬷嬷,赶紧把头盖盖在了安宁的头上,嘴里说了一大堆吉祥祝福的话,然后偷偷塞了一个纸包到安宁手上,又塞了一个苹果到安宁的另一只手上。
刘嬷嬷低声道,“一会儿花轿会绕上整个京城,得一个半时辰才能下花轿,你拿着点儿吃的,饿了就吃。”
这是沐王妃叮嘱她做的。
沐王妃当年成亲时就是因为没有拿吃的在手上,结果花轿围着京城绕了三个小时,饿的沐王妃下花轿时,腿都在打软。
这还没算完。
进了新房后,因为新郎在外面敬酒,新娘没掀盖头前,就不准吃东西,还有喜娘丫鬟看着,等到三更半夜沐王爷进屋后掀开头盖,沐王妃生生饿晕了过去。
然后,美好的新婚之夜,就进入了人仰马翻的动亂时刻。
沐王爷沐王妃的洞房花烛夜,也生生推迟了三天。
惨痛的经历告诉沐王妃,成亲这一日,吃饱肚子什么的比什么都重要。
安宁也经历过一次成亲,知道成亲是什么滋味,那就是新娘要从早上一直饿到晚上,要是碰到一个猴急的夫君,恐怕掀开盖头后,新娘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会被新郎拖上床。
而乔文轩就是猴急那的一个。
安宁前世成亲时,是整整饿了一天一夜,加上一整夜的被折腾,直到早上才急匆匆喝了一小碗粥,然后又被乔文轩拖着去认亲。
这经历,就甭提有多惨。
所以安宁默默收了吃的,也不吱声。
很快,秦家二少爷进来了,他恭恭敬敬的给安宁行了礼,“大嫂,大哥身体抱恙,今日就由我代替大哥把大嫂迎进门。”
秦世子快要死了,大家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不会责备镇国公府排除秦家二少爷代替秦世子迎亲。
然后,亲二少爷身后的沐世子,笑呵呵的蹲在安宁的面前,“义妹,快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谢谢义兄。”安宁轻柔清脆的声音滑出,向着沐世子的方向福了福身,算是谢礼。
然后,她在喜娘和刘嬷嬷的搀扶下,趴上了沐世子的背。
按照古礼,安宁必须要由自己的亲兄弟背出大门,但大夫人的儿子还小,才十二岁,而且还是文弱书生,根本背不动安宁
至于两个庶子,他们年纪也小,且身份也不配背安宁出门,所以他们不在大夫人的考虑之下。
沐王妃也考虑到永宁侯府的少爷还小,就主动找大夫人商量,让沐世子来背安宁出门。
怎么说,沐世子也算是安宁的义兄了,算是半个亲兄弟。
由他背着安宁出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而沐王妃的提议,解了大夫人的燃眉之急,大夫人自然会答应。
且沐世子背安宁出门,这也等于是在告诉镇国公府的人,安宁不光是永宁侯府的嫡长女,不光是只有永宁侯府做靠山,她背后还有一个沐王府在。
沐世子背着安宁先去了大堂,拜别父母。
侯爷和大夫人都在,安宁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拜了三拜,侯爷眼眶泛红的叮咛了几句为人之妻之道,大夫人也象征性的嘱咐了几句。
拜别完后,沐世子继续把安宁背了出去,直到到了花轿跟前,沐世子才把她放下,由喜娘和丫鬟搀扶着上了花轿。
然而,这一次沐王妃失算了。
花轿没有绕着京城转,而是直接去了镇国公府。
所以,就在安宁嘎巴嘎巴啃苹果时,花轿停了,接着花轿被踢了三脚,帘子撩开,于是乎,秦家二少爷就看到新娘迅速盖上头盖,还把脚边吃到一半的苹果,往轿子角落踢了踢。
秦家二少爷一愣,然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递过去手上的红绸,“嫂子,到了。”
正常是由新郎亲自牵着新娘的小手下花轿的,但秦家二少爷的代娶,自然不敢去握自家嫂子的小手,所以他越过这一个俗礼,直接把红绸递给了安宁。
安宁接过红绸,轻言问道,“拜堂能不能叫你大哥亲自上阵?”
她和表哥的亲事,之前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让秦家二少爷代替,但从现在开始不行。
唯有她和表哥二人拜了堂,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这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如果拜堂,掀盖头,甚至喝合卺酒等,都由秦二少爷代替,那她和表哥的亲事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她绝对不允许。
所以,这一点她很坚持。
这句话,她问的很小声,加上周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响声,所以只有秦二少爷一个人听到了。
秦二少爷脸色明显僵了一下,然后道,“我试试。”
安宁就伸出一只手,递给他玉佩,“他见了这个,自然会答应我的请求。”
秦家二少爷一见到玉佩,面色大惊,然后又不动神色接过玉佩,“我会交给大哥,他来不来,我不敢保证。”
毕竟他家大哥那性子,他若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他。
秦二少爷偷偷把玉佩给了他身边一个老嬷嬷,然后附耳说了几句话,那老嬷嬷讶异的看了安宁一眼,就捏着玉佩快速进了镇国公府。
安宁下了花轿,被秦二少爷牵着走。
秦二少爷故意放慢脚步,等安宁过了门槛,跨过火盆,在进大堂时,就看到了一身黑色锦袍的秦远黑着一张恶魔般的脸庞,冒着火的眼睛死死瞪着新娘。
秦二少爷见到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家大哥是答应了大嫂的请求。
只不过……
他扫了一眼秦远身上的黑色衣服,好心的问,“大哥,你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换一件?”
秦远冷冷瞥了秦二少爷一眼,秦二少爷立马噤声,乖乖的把红绸的一端递给秦远,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秦远僵硬的牵着安宁进去里面。
而安宁在知道红绸的另一端是她的秦远表哥时,她的心脏就开始失去了控制,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感觉整个灵魂都激动开心的在飞舞。
迷迷糊糊中,安宁被人按着拜完了堂,然后被秦远牵着进了新房,还没等她坐下,头上的盖头就被掀开了,入目的是她表哥秦远一张恶魔般的脸孔,加上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神。
“表……”安宁一句表哥就要出口,在关键时刻,她瞬间清醒过来,忙换了一句,“夫君。”
“不许喊夫君二字。”秦远冷冷道。
他拿出玉佩,继续用冰块一样的冷意射向安宁,“这一次是还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你我陌路。”
意思是陌生人?
安宁拙舌膛目,“夫君,你我成了亲,怎么会是陌路,是熟路啊。”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的人啊。
秦远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就出了新房。
安宁脸色一白,瘫坐在了床沿上。
哎,貌似她家亲亲表哥性子更加冷傲了呀,更加的不近人情了呀?
这可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让他重新爱上她呢?
要不,直言告诉他,她是他的阿宁?
他会相信吗?
在安宁思绪混乱之际,屋里也一片寂静。
二夫人派来丫鬟婆子们个个都低下脑袋,不知是正在瞧安宁笑话,还是不敢看向安宁,或者是无视安宁,总之,见安宁一脸失意,竟然无人上前去安抚安抚她。
而安宁带来的一群丫鬟婆子们,在进入这所院子时,就被人安排在了别的地方去。
所以一时之间,无力安静一片。
就连一向巧舌开莲的喜娘,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语,纠结了好半响才僵笑着说了几句好话,什么白头偕老,百子百孙。
而面对一个嫁给了就快要死了的新郎的新娘子,喜娘说这话,无非是在新娘子的心窝子里捅刀子一样,更让人觉得这一场婚礼凄凉无比。
喜娘习惯性了说了一大堆好话,说到最后,她竟突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连赏钱也不要了,急匆匆告退离开。
屋里更加安静了。
安宁就一直那样坐着,正在沉思下一步该怎么走。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也不上前,直到孟娘找了来,她见安宁的盖头已经掀了,但合卺酒却没喝,酒葫芦里的酒还是满的,而酒杯也是没动过的样子。
她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声姑娘,“我帮你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来。”
“嗯。”安宁侧了侧身子,孟娘小心的把凤冠取下来,然后又给安宁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根红玉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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