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不能和安宁同穴,这是对秦远最大的威胁。
果然,秦远听进去了,他点了头,“嗯。”然后问道,“一个月?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足够他报仇了。
“是慕家大姑娘救了你,延迟了你一个月的性命。”沐世子道。
慕家大姑娘?
就是夺走阿宁头衔的那个女人?
哼,不管她是处于任何目的救了他,他一点儿也不感激她。
秦远脸色冷了几分,他闭着眼,“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准备准备,我们立即启程回京。”
“秦远哥。”颐郡王开口道,“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中毒的?”
这个原因,之前他和宸郡王沐世子问过赵风,可赵风也说不出来是何原因。
昨日早上,秦远和几个暗卫在离驿站一百里的镇子上吃完早饭后,他就让暗卫们先行一步来驿站等他,而秦远则说去办一件事。
可赵风他们在驿站等来等去,最后等到了秦远的马驮着昏迷不醒的他回来。
秦远满脸泛黑,浑身中毒的样子,可吓坏了他的几个贴身暗卫。
赵雷忙去请大夫。
赵雨赵冰赵云他们去调查主子爷中毒的事情。
可赵雨他们出去后,一直到现在也没传回任何消息。
所以,没人知道秦远是怎么中毒的,他和赵风几人分开后,究竟又去了哪里。
谁也不知道。
这不,见秦远要休息,颐郡王心急查出幕后凶手,就问了出来。
但秦远已经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
颐郡王急的直跺脚,很想把秦远拽起来,问个清楚,可他不敢啊。
颐郡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上和秦世子。
至于宸郡王,是在安宁死后,颐郡王怒火滔天,带着刀要去灭了乔家时,被及时赶到的宸郡王拦着。
颐郡王和宸郡王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是颐郡王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宸郡王还把他骂了一顿,“你是嫌你的命长了是不是,你以为有皇上护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随便杀人而不用偿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郡王爷。”
“你要是真的杀了乔家人,就算有皇上护着你,你也逃不掉一个法字。”
“那些吃饱喝足,成天没事干的御史们就巴不得抓一些你这样的事情来上奏皇上,好来一个劝君圣明,皇上若不听,他们再来一个撞柱,血溅当场,以死明志,他们倒是得偿所愿,流芳千古了,可你也要偿命。”
颐郡王就气的吼道,“他们害死了安宁姐姐,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安宁姐姐死的冤枉?”
“你说安宁丫头是被害死的,你有证据吗?有的话就拿出来直接交给皇上,皇上自会为安宁丫头申冤,要是没有,那你就会成为人家圈套中的一只猎物而已。”
“已经死了安府一门的人,多死你一个,人家也不会嫌多。”
那天,是宸郡王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火,第一次劝人,第一次说那么多话。
最后,宸郡王临走时还扔下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没想通,就哪里也别想去。”
然后就吩咐了几个暗卫跟着颐郡王,不准他乱来。
后来,颐郡王就再也没轻举妄动。
……
赵风去安排启程的事情。
人倒是不多,除了他们几个人外,还有秦远带来的六个侍卫,加上昨晚上赶来的丁力丁毅两个人。
而秦家派来的三十个护卫,在昨天半夜就被赵风派去调查秦远中毒的事情。
他们吃完饭午后,就准备出发。
而昨天一直支撑到凌晨才睡着的安宁,在他们吃完中午饭后,才被宸郡王叫醒。
宸郡王道,“我们要赶回京城,你快起来收拾一下,午饭我已经吩咐赵风帮你打包好了,就放在马车上。”
赵风准备了两辆马车。
在赵风眼里,秦远和安宁是妹夫和大姨子的关系,这样的关系自然不能同坐一辆马车。
可安宁得知秦远醒了后,又睡过去了时,她很想和秦远一起坐。
“我想亲自照顾他。”安宁脸色坚决。
“不行。”宸郡王断然拒绝,“我知道你关心秦远,可你的身份……我要是答应你,那你的闺誉就毁了,你知道吗?”
大姨子和妹夫同坐一辆马车,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待她?
安宁却不以为然道,“秦远都快要死了,我还在乎闺誉做什么。”
然后,她不顾所有人反对,毅然决然的上了秦远的马车。
宸郡王黯然的看着安宁的背影,无奈叹息一声,对颐郡王沐世子道,“我们一起坐马车。”
本来是安排万太医在马车上照顾秦远,他们三个人骑马,但安宁上了秦远的马车,他们自然不能让安宁和昏迷的秦远,还有万太医在马车上。
万太医去坐另一辆马车,而颐郡王沐世子弃马上了秦远的马车。
宸郡王先是去了另一辆马车上,把给安宁准备好的饭菜端下来,这才上了秦远的马车。
马车上,一边的坐凳被赵风加宽后又垫了一层厚厚的褥子,秦远躺在上面,昏睡不醒。
安宁痴痴的盯着他的眼神里面,情意浓郁的都快要溢出来。
宸郡王上了马车,看到这一幕,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失落。
“安宁,你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精神照顾病人。”他把托盘放在矮几上,招呼安宁。
安宁帮秦远掖了掖被子,这才向宸郡王道谢,捻了一个肉包吃了起来。
她确实是饿了。
她已经错过了昨日午饭,晚饭,今日早饭,她早就饿的浑身乏力,头眼发晕,前胸贴着后背,再不吃东西,她又要支撑不住晕倒了。
安宁吃饱喝足后,就一心一意照顾秦远。
秦远体内的毒虽然得到控制,但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被剧毒侵蚀坏掉,兴许是太难受了,昏迷中的他总是皱着眉头,额头上冒出一层层冷汗。
安宁看的心疼极了,总是会忍不住伸手去帮他抚平眉宇,然后帮他擦汗,照顾的认真又细心。
颐郡王见秦远昏睡后,就很难受的样子,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担心的问道,“穆丫头,秦远哥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安宁道,“他的身体已经被剧毒侵蚀的跟掏空了的老树杆一样,外弱内虚。”
“明天上午就能醒来了。”安宁闷闷道。
明天,她恐怕不能待在他身边吧?
他是秦远的大姨子,她要是说进镇国公府贴身照顾他,秦老夫人还不得把她当成疯子一样打出来。
有谁家未婚夫中毒了,是大姨子贴身照顾的?
秦家人不骂她不要脸才怪。
安宁愁眉苦脸,心乱如麻。
安宁呼问颐郡王三人,“下毒的凶手还没有线索吗?”
沐世子道,“没有,你也别太担心,有了线索,我们会给你消息的。”
安宁哦了一声。
然后,她咬了咬嘴唇,有些拿不定主意道,“他身上的毒我从未听说过,好像不是龙国这边的毒,你们可以从这一条线索上去调查。”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其他国家的奸细,或者秦远得罪了什么江湖中人下的毒,这还得问秦世子自己。”
“你怎么不早说。”颐郡王呵斥了她一句,就忙喊了一声停车,然后把安宁的话转告给了赵风听。
赵风道,“嗯,明白了,属下这就派人去告诉他们。”
赵风派了两个手下赶紧去把安宁的猜测转告给暗卫们知道。
马车只停了片刻,很快又启程。
见安宁脸色沉沉的,颐郡王突然拉了拉她的手,“穆丫头,怎么,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安宁茫然不解。
“刚才我凶你了呀。”
“没有,我没有生气。”
她现在连呼吸都快没力气了,哪还有力气生气。
到了京城时,天色已晚,城门都关了,还是颐郡王拿出了他的令牌,才让守城门的人把城门打开。
马车进城后,没有直接去镇国公府,而是拐了一个弯,先去了永宁侯府。
到了永宁侯府,马车停下,安宁站起身,盯着还在昏迷中的秦远半响,才跟宸郡王几人道别,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
在安宁目送之下,马车朝镇国公府飞驰而去。
负责保护安宁的丁力丁毅二人留了下来,两人下马,丁毅上前去敲门。
丁力见安宁还在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他走过来道,“姑娘,天色已晚,还是赶紧进府吧。”
“嗯,你们回去吧。”安宁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还没忘记向沐王妃道谢,“代我转告干娘,我很好,还有,谢谢干娘。”
“属下一定转达。”丁力道。
大门很快被打开,门卫见门外面站着的人是安宁和丁力丁毅,忙出来给安宁行礼,“大姑娘,你回来了。”
然后告诉安宁,“侯爷从昨儿个下午开始就担心大姑娘的安危,大管家还亲自过来查看了十几次,就盼着大姑娘早点回来。”
门卫说着,接过丁力递过来的马绳,跟在安宁身后进了门。
丁力和丁毅在大门关上后,就跃上了马背,直奔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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