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大夫人呢,叫你妹家大夫人出来招待本小王。”颐郡王开始发难了。
他这是在为安宁出气呢。
穆惜柔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但下一秒中她就楚楚可怜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娘听到爹爹瘫痪了,就晕过去了,在厢房里休息。”
“什么,侯爷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有闲功夫休息?”颐郡王不可思议的嚷嚷道。
至于前面那句晕过去的话,他自当无视。
穆惜柔愕然,呃,这人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她娘晕了吗?
他的耳朵呢,真的有带在身上?
她一脸委屈的看着颐郡王,“颐郡王,我娘她……”
“算了算了,别说了,小王知道,大夫人一定是看到侯爷不行了,所以嫌弃他了。”
颐郡王挥手,要她别说下去。
穆惜柔就生气了。
这颐郡王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给她娘扣屎盆子?
侯爷瘫痪,身为妻子的大夫人竟嫌弃侯爷,不照顾侯爷就罢了,竟连颐郡王来也不出面招待。
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她娘还要做人吗?
穆惜柔一脸焦急,不管颐郡王愿不愿意听,她都急切的为她娘辩解,“我娘晕了,伤心难过的晕过去了,不省人事,不是嫌弃我爹,颐郡王,你说话请三思。”
她特意加重不省人事四个字,让颐郡王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颐郡王哦了一声,“不是嫌弃永宁侯就好。”
然后看也没看穆惜柔一眼,尽自走到安宁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穆丫头,侯爷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难过,没关系,难过就哭出来,我的肩膀借给你。”
他侧了身子,示意安宁扑在他肩膀上哭一顿。
安宁一脸黑线,实在是胸腔中冒火,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死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哎哟,疼啊。”颐郡王在地上蹦跶了几下,揉着被踢疼的小腿。
见安宁气的小脸都通红了,呼吸也重了,像一只斗鸡一样狠狠瞪着他。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无辜。
难道……他真的说错话了吗?
他嘿嘿笑着,磕磕巴巴道,“穆丫头,你……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哭出来而已。”
他只是帕子都准备好了,却无用武之地,心里实在是憋闷的难受,就想让她哭一哭,好让他能发挥有用武之地的时候。
安宁气的咬牙切齿:“我就知道,遇到你准没好事。”
这死小子从小做事说话就不按牌理出牌,果然,都十五岁了,还是这个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又霸道,又愚蠢,笨的让人牙痒痒。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一点儿也不通人事,特别是没有男女之妨。
不,他貌似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只见的差别。
她前世的时候,都十三岁了,他七岁,男孩七岁的年纪也该懂事,知道一点男女之分,可他有一次竟然还死死缠着她,要她脱了衣服陪他去河里洗澡,气的她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威胁他,下次再敢让她陪他去洗澡,就把他大卸八块扔到山上去喂猛兽,他才没敢再提。
“咦……”颐郡王颇为惊讶,“这句话好熟悉啊,你……你怎么和安姐姐一个口气。”
安姐姐以前每见他一次,就会说出这句话,后来秦远哥哥就不让他去见安姐姐,再后来……
颐郡王的脸垮下去了,脸色悲痛,闷闷道,“穆丫头,我走了。”然后,也没跟侯爷打声招呼,情绪低落的离开。
盯着他充满了哀伤的背影,安宁看了直心疼,她很想追出去,但是她不能。
她是穆安宁,已经不在是那个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的安家大姑娘。
侯爷就吩咐大管家去送送颐郡王。
可等大管家出去时,颐郡王早就没了人影。
安宁对侯爷道,“爹,我去准备你要用的药,你好生休息。”
侯爷就道:“去吧,爹这里还有惜柔她们照顾我,你尽管去研制救爹的药。”
其实,皇上遇刺是在六天前,因为保密的好,所以并没传到京城来引起百姓和朝堂的恐慌。
侯爷当时替皇上挡了一刀,昏迷了两天,是皇上带去的三个太医救治了一天一夜,才把侯爷从死门关里救了回来。
侯爷醒来后,在皇家别院休养了几天,在太医确定他没了生命之忧可以上路后,皇上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而皇上遇刺之事,是皇上回到皇宫后,在皇上的暗许之下,才渐渐传开。
而永宁侯再一次成了皇上的救命大恩人。
次日,皇上的赏赐就送到了永宁侯府。
除了两千亩田产,一栋城郊的温泉别庄,还有三大车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和补血养身等各种药材。
最让人羡慕的是一张赐婚的圣旨,而这封圣旨,却把安宁打入了万丈深渊之地。
被赐婚的女主角不是她,是穆惜柔,可男主角却是她深深思念惦记的秦远。
秦远被赐婚,赐给了穆惜柔。
她的亲亲表哥终于不再属于她,而是别的女人的未婚夫。
安宁脸色煞白,好似一颗巨型的炸弹在她的脑海中爆炸了一样,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
半响之后,孟娘和刘嬷嬷搀起她,一脸担心的关心她,可安宁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
面对一屋子的欢乐,和娇羞含笑的穆惜柔,安宁凄凉的笑了,然后挥开孟娘和刘嬷嬷的手,跌跌撞撞的回溢香苑。
孟娘和刘嬷嬷大惊,忙追过去。
“大表姐她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楚梦蝶看向安宁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苏心荷就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准是嫉妒了呗,秦世子是未来的国公爷,手上还有兵权,而且他和宸郡王一起并排京城第一美男,头号宝石王老五的宝座,有权有势又有貌,皇上却把他赐给了惜柔表姐,我看哪,她心里现在准是嫉妒的要死。”
那个她,指的正是现在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的安宁。
安宁一路上趔趔趄趄,跌跌撞撞,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溢香苑。
进了房间,她就把门关上,把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关在外面,然后扑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嘴,天昏地暗的大声痛哭。
呜呜……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在我好不容易进了永宁侯府,身份可以和秦远表哥匹配之时,你却把我的表哥许配给别的女人,呜呜……不带这样玩弄人的。
要是她还是一个村姑,身份上配不上表哥,她就不会有那个念头,可在她进了永宁侯府,成了侯府嫡长女后,她就想了呀。
呜呜……
她还想着等秦远表哥回来后,再跟他来一个不期而遇的邂逅,到时候她一定会让表哥再次喜欢上她,可是……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她都还没见到表哥,表哥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
呜呜……
难道这一世,她和表哥又要错过吗?
她已经错过他一世,令她重生后悔不当初,后悔终生,痛苦的几乎想死。
可这一世,她又要错过他吗?
不……不要,她不要再错过……
可是,不错过,她还能怎么样?
那可是皇上赐婚啊。
安宁心里慌乱不堪,痛不欲生,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她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头,感觉心神俱疲,好想就此一睡下去就永不醒来。
咚咚咚……
外面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穆丫头,你快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要是看见你换衣服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这么嚣张霸道又没心没肺不要脸的声音,是颐郡王。
“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用,我担心她会出事,这样,你们在这里继续敲门,我从后窗户进去看看。”
这是宸郡王的声音。
一向风淡云轻,清风明月般的宸郡王,此刻的声音却非常焦急和担心。
他们是在担心她吗?
安宁脑袋蒙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
是啦是啦,她表哥被赐婚了,她伤心难过的很想冲上去把那张圣旨给撕了。
可她没那胆子,不敢藐视皇上的赐婚。
她哭晕了过去,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孟娘和刘嬷嬷她们肯定是担心了。
那颐郡王和宸郡王怎么会在这里?
“呜呜……安宁妹妹,你快开门啊,是我啊,我是你晴儿姐姐。”
竟然连晴儿都来了。
安宁奋力的爬下了床,才迈出步子,就觉得头重脚轻的朝前趔趄了一下,身子往前扑去。
她急忙闭着眼睛,迎接和大地密切的亲吻。
但疼痛没有来,她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担心急切的声音,“该死,你生病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因为安宁的脸颊红的如放在火上烤的铁棍一样红彤彤的颜色。
宸郡王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盯着她红肿的双眸,他心里头冒起一股陌生的心疼来。
他抚了抚她额间的发丝,忍不住训斥道,“你这蠢丫头,生病了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要不是我闯进来,你这鼻子都得摔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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