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看见了,也认不出来吧?
长根笑道,“是小白带我们挖来的,这一带的药材特别多,我们背篓不够装,就堆在了一处,打算吃完午饭,先两个人把药材慢慢运回去。”
“那长根哥,你和铁蛋哥运药材,我和木叔在这里守着。”
铁蛋和长根二人年轻,体力和脚力好,上山下山也快,她也可以趁此机会,教木叔多认识一些药材。
改明儿个,木叔就可以教长根和铁蛋认识。
打定了主意后,长根和铁蛋把各自的背篓都装满了,然后背着药材就下山了。
安宁和陈木继续挖药材,安宁每次挖到一株陈木不认识的药材时,她都会耐着性子教他认识。
长根和铁蛋来来回回背了四趟,成堆的药材也运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三背篓,他们三个大男人背正好。
安宁把她背篓里的烤鸡,放进长根的背篓里,然后让他们先下山,“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你们放心,有小白在,我不会有危险。”
长根铁蛋怎么放心,这里可是危险重重的橘子山啊。
长根道,“安宁,你要去办什么事,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反正现在天色还早。”
“不用了,长根哥,你们快下山吧,一会儿天要黑了,我会没事的。”
安宁背着一个空背篓,跟着小白就跑远了。
长根和铁蛋,陈木看着远去的背影,一脸担忧的下山了。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安宁才背着满满一背篓的药材,满头大汗的赶回了家。
陈氏和李二娘,长根,铁蛋,陈木几人,都在她家的前院里洗晾药材,正忙的不亦乐乎。
见她回家,李二娘忙放下手中洗到一半的药材,过来帮安宁解下背篓,“小祖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你娘都快担心的要去橘子山上找你去。”
奔过来的陈氏,见安宁满头大汗,拿出帕子,心疼的帮她擦了擦,嘴里还因她担心紧张了许久而训斥道,“你这孩子,就为了挖这些药材,你就敢一个人留在山上冒险,我看你是诚心要担心死我吧。”
“娘,二娘,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安宁笑着抱着陈氏胳膊撒娇。
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呵呵……
见太阳落山了,安宁也回来了,而院子里的药材也被他们整理的差不多了,李二娘惦记着家里的大孙子,就想回家。
跟安宁一说,安宁哪有不同意的。
她把剩下的那一只烤鸡砍成三份,一份给了李二娘,一份给了陈木,还笑着告诉李二娘,“这是我无意中抓到的,一共有两只,我们几个中午吃了一只,这一只我们三家分了吃。”
“那怎么行,这野鸡是你抓到的,我们怎么能占你的便宜。”李二娘忙摆手摇头,不肯要。
长根笑道,“娘,你就拿着吧,这是安宁一番心意。”
一番劝说,李二娘才厚着脸皮拿着安宁分给她的半只鸡,笑的一片慈祥,“那二娘就拿着了,你娟子嫂子还在月子中,二娘要回家做饭去了,就不多留了。”
然后又对陈氏道,“香琴,你也别忙活了,太阳落了,你也去准备晚饭吧,安宁忙了一天也该饿了,这些就留着,我们明日一起收拾。”
陈氏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你这一个下午都不在家,侍候娟子和孩子的活儿都落在红梅一个人身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懂什么,你也快回去看看吧。”
李二娘听她这么一说也不逗留,忙拉着长根回家。
把铁蛋父子,李二娘母子送走后,陈氏就去做饭,安宁道,“娘,我留了小半只鸡放在锅台上,你晚上煮点饭,再炒个素菜就成。”
“那娘再炒一个西红柿鸡蛋给你吃。”见安宁眉宇间透射出一股疲惫,陈氏看了心疼,决定要给她好好补一补。
陈氏去做饭,安宁就把她带回来的药材都仔细的一一清洗干净。
等她洗完,陈氏的饭也做好了。
吃完饭,陈天生又来了。
他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鸡香味,吧嗒几下猛吞几口口水,脚下快了几分。
进门后,见安宁在收拾碗筷,桌子上全都是啃剩下的鸡骨头,鸡肉被吃的精光,连一口菜汤也没剩下,他嘴巴抿了抿,想说什么,但想到张氏的腰伤还要求着安宁,他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大舅来了。”见他进来,安宁手上顿了顿,脸上扯出一抹淡笑。
“我是来接你的。”他视线从桌上移开,眼底深处一丝阴霾一闪而过。
“你先等一下,我收拾完就走。”
安宁刚端起碗碟,就被陈氏接过去了,她道,“别让你大舅久等,你快去快回,这些碗筷我来收拾。”
“嗯。”
安宁依了陈氏,净了手,带上陈氏给她新做的一个小针包,跟着陈天生去了陈家。
老刘氏站在院门口,大老远见到安宁就迎过去,笑的一脸慈祥,“安宁,你可算来了,外祖母早就做好了饭,就等你过来一起吃。”
她脸色苍白,唇瓣无色,握着安宁的手带着一股透心凉,看着安宁的表情小心翼翼,似是在担心安宁会不搭理她。
总归是疼爱过她的外祖母。
安宁能对张氏无情,能对陈雪莲淡漠,还能对大舅疏远,但却对一时被能站在她这边的老刘氏硬不下心肠。
她反手抚着老刘氏的手背,笑容有三分暖意,“外祖母,我已经吃过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这快十月份了,天气到了晚上就凉快,你身子骨不好,可不能着凉了。”
见安宁还是关心她的,老刘氏一脸激动,“好,好,外祖母听安宁的,这就进去。”
桌上四菜一汤,正在冒着热气,西红柿鸡蛋汤,清炒小油菜,蒜泥茄子,凉拌黄瓜丝,还有一盘五花肉炒青椒。
肉不多,只有薄薄的七八片,但足以比陈家往日的菜色要好的多。
王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桌旁,并无开吃,似是在等安宁。
小石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青椒炒肉顶上那两块油腻腻的五花肉,咕嘟咕嘟猛吞口水。
坐在他对面的陈天福,见他一副小谗样,眼中满是嫌弃之色,瞪他道,“看什么,口水都快掉到盘子里去了,你那样盯着,等一下人家还怎么吃啊。”
石头一向惧怕自己这个大堂哥,见他狠狠瞪过来,吓得他小脑袋一缩,紧紧拽着王氏胳膊不撒手,那小眼神再也不敢往盘子里射。
王氏见儿子被凶了,忙护着他,看向陈天福,皮笑肉不笑,“你堂弟年纪还小,平时也没见过肉面,会馋肉吃也是正常,倒是你,三日不吃肉就读不进书,当然不会馋肉。”
话中有话,她是在暗指家里买的肉都被陈天福吃了,她家孩子则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块肉。
陈天福平日里虽冲动了一些,但也不是个傻子,一听就懂,不过,他不但不觉得羞愧,还挺得意道,“放心吧,等我考中了秀才和举人,成了举人老爷后,一定会天天买肉给小石头吃,让他再也不馋肉吃。”
说好话谁不会呀,他随口就能拈来。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知道,等他发达了的那一天,兴许就去大城市做大官去了,谁还管这死小子是死是活啊。
不过,现在两房人住在一起,自己的吃喝嚼用又比二房的人好的多,总归要说些好话哄着点婶娘,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继续让着他不是。
果然,王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笑着道,“天天吃肉倒不必,只要多关照石头一二,婶娘也就高兴了。”
你高不高兴,关我屁事?
陈天福心里腹诽,脸上却笑着应是,然后等的一脸不耐烦,拿起筷子敲碗,“那死丫头怎么还没来,她倒成了大拿,还要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吃饭。”
安宁刚进屋,就听到了陈天福在发牢骚,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直接进了张氏的屋。
而王氏,她就当没看到。
她可没忘记,那一天张家兄弟加上陈天福三个大男人打她一个,王氏不但不出来劝解拉架,还把她房门关的死死,生怕事情会祸及她。
好在她力气大,又学了三脚猫功夫,张三三个人也没打赢她一个,不然那一日她就要被张三他们欺负了去。
王氏会在她危险的时候,躲在屋里,以求自保,那她也别想她会伸出援手,拉扯她一把。
她是看出来了,这陈家人个个都是极品,她以后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总之,等她给张氏治好了腰伤后,她和陈家最好的尽量少来往。
陈天福见到安宁,眼里一丝惧意一闪而过,安宁进屋了,他才哼哼低声道,“刁什么,不就是会给人看病吗,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成了有钱人家的小妾呢,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瞎咧咧什么,饿了就先吃,别唧唧歪歪的胡说八道。”陈天生上前一巴掌呼在了他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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