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长想了想,上一次算命先生准确的预测到了疾病,跟最终确诊一模一样,而且那个病已经在快速好转了,说明是对症的,说明诊断是正确的,他又听张医生说了前面的事,更是胸有成竹,也不再犹豫,决定按照这位算命先生所说,进行检查治疗,点点头,伸手去拿电话。
妙香赶紧说:“医生说了,要改变医疗方案得您亲笔签字,打电话说不清楚的,没有你的签字他们不敢变更方案的。”
郑院长笑了笑,拿过签字笔在字条下面空白处写上:“请杜主任按照字条上病症,给****法师开展相关检查,针对性用药。”下面落了名字和日期,然后把字条递给了妙香。
妙香很是高兴,恭恭敬敬,双掌合十,表示感谢,退出了办公室,兴冲冲拿着字条找到了许医生,把字条递给递给了他。
许医生一看果然郑院长上面批注了,如获至宝,对妙香说:“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我跟领导汇报一下,会尽快按照院长的指示来做的,不过,我得提醒你,算命先生说的话可是没有什么科学根据的,我们医院更不能信这些东西,这个你要有思想准备。”
妙香有些吃惊望着许医生,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说的话跟先前不一样。他却不知道许医生这么说,自然是为下一步打埋伏做铺垫。
送走了妙香,许医生赶紧拿走郑院长签字的纸条,到了杜主任的办公室。见到字条拿到之后,当然喜笑颜开,连夸他会办事,说道:“你跟我一起去见陈院长。”
两人兴冲冲的来到了副院长陈志远的办公室。
陈志远一见他们俩笑眯眯得意洋洋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办成了,兴奋地站了起来,从他手里接过字条,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说:“这次我看你姓郑的往哪跑?”
杜主任兴奋地说道:“只要把这纸条往省卫生厅厅长办公桌前一放,就可有热闹看。”
陈志远鄙夷的看了一眼杜主任。冷笑说:“交给省卫生厅做什么?他能干什么?要交给分管我们医院的黄副省长,他才能决定姓郑的下课的问题。我们是省直国营医院,一把手是省委常委会才能任命的。”
杜主任还以为陈志远只不过是让郑院长有个难堪,没想到,他却是下定决心要掀翻郑院长,居然要把这件事捅到省委去,觉得有些闹大了,不敢多说了。
陈志远说道:“我跟黄副省长身边的崔秘书是党校同学,我让他帮忙。趁老板高兴的时候,把这玩意儿递上去。我听说老板对封建迷信那一套是非常痛恨的。一定有他好果子吃。”
许医生有些弄不明白,陪着笑,用求教的口吻说道:“陈院长,那算命的只写了这张纸条,靠这个能扳倒院长吗?”
陈志远呵呵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要不说你还太嫩了。靠磨练,有些事情本来是芝麻的。我们可以把他说的西瓜这么大这不就行了。这叫上纲上线,无限扩大,——我问你,这姓萧的算命先生写了这张字条,这是什么行为?”
许医生知道陈志远所问的问题绝对是他想自问自答的,不能自作聪明帮他回答。于是赶紧摇了摇头。
“这是严重干扰医院正常医疗秩序的行为!”陈志远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位姓萧的算命先生为了骗取钱财,挟持病人家属胁迫威胁医生变更医疗方案,致病患生命于不顾,对医院医生的正常治疗活动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这姓萧的算命先生在医院大搞算命封建迷信活动,不仅损害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严重干扰了医院正常秩序,而且这种事已经不是一起,已经发生了多起,医院秩序遭到严重破坏!”
许医生有些不解说道:“医院秩序没有破坏啊!”
陈志远冷笑说:“是否遭到破坏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难不成堂堂黄大副省长还会亲自到医院来调查?”
杜主任在一旁挑着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陈志远又说道:“你们现在开始要收集那姓萧的算命先生鼓动病人家属,干涉医院正常医疗秩序的相关证据,找那些病患家属好好谈谈,争取找一两个出来检举揭发,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一点人道主义赞助,感谢他们出来伸张正义。”
杜主任和许医生都赶紧点头。杜主任说:“我听说城建局的赵局长病房发生的命案,那个被杀死的算命先生跟姓萧的有矛盾,说不定就是两个人分赃不均搞起来的窝里斗,这个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材料报上去。”
陈志远很高兴,连声夸赞:“很好,杜主任看问题看得很准,没错,两个算命的为了利益之争,在医院的住院部闹出了人命官司,这个要报到黄副市长那儿去,他一定会更加重视这件事的。”
许医生想了想说:“可是,我听说是姓高的算命先生胡说八道,把一个病患骗出了医院,结果病患突发疾病死在车上,他儿子回来将姓高的算命先生杀了,好像跟姓萧的算命先生没什么关系啊!”
陈志远显得有些不悦,冷冷的瞧着许医生。
杜主任赶紧在许医生肩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说:“你这小徐怎么不上道呢?刚刚院长才说的,这种事情还不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算吗?就算将来黄副院长省长真要派人调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大可以说我们就这么听说的,不就行了?再说了,黄副省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调查这种事。”
陈志远点点头说:“没错,大不了他会派他的秘书来,我跟崔秘书是同学,关系好,我想怎么说他就会怎么给黄副省长汇报的,只有把这事搞大搞臭,才能整倒郑院长。这个检举信我亲自来写,你们就按照我的要求各自去收集材料就行了。以防真的派工作组来调查这件事,那时候就用得着了!”
两人赶紧点头答应。
陈志远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陈志远这才关上房门反锁,拿出信笺,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了三四页,把当年****写大字报的那套本事全都拿出来,自己写完之后看了一遍,很是满意。
然后,他将这封举报信和郑院长批示的萧鹰的那个字条一起放在信封里密封好,这才打电话给黄副省长大秘书小崔,约崔秘书晚上一起吃饭,崔秘书很痛快的答应了。
晚上在一起吃饭,喝的半醉的时候,陈志远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崔秘书说:“麻烦你把这封信亲手交给老板,事成之后老哥请你到夜总会逛逛。”
官场不知什么时候流行的把领导叫老板。崔秘书当然知道,他说的老板就是黄副省长。
崔秘书也喝大了,打了个酒嗝说:“自家兄弟说那么客气干什么,这玩意是啥?举报信?”
“你别管是啥,交给老板就行。”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交给老板。”
……………………
妙香把字条给了许医生之后,满怀希望的回到病房,等医生来换药。可是这一天,医生护士却都没有什么动静。等到晚上也不见有人来,而****师太似乎病情进一步加重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护士开始挨个给病房的病人挂输液瓶,送药到****师太这儿,发现输的液体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吃的药要也是这样。她就有些着急了,眼看着师父昏昏沉沉的睡到床上也不好打扰,便叫旁边病人家属帮忙照看一下,快步出来到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许医生。
妙香涨红着脸,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医生,不是说要给我师父更换用药吗?怎么说跟昨天的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呀!”
许医生只不过是利用这小尼姑弄到郑院长搞封建迷信的证据罢了,又哪里想过真要按照那字条上的病调整用药,见她又来问有些不赖烦说:“医生怎么治有医生的主意,你等着就行了,你要那么有主意,干嘛跑医院啊,自己买药自己吃嘛。”
妙香顿时满脸通红,一紧张更说不出话了,眼圈也就红了,许医生却根本没看到,迈步出了医生办公室,把她撂在了哪里。
妙香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走出办公室回到了病房,静静的坐在师父的病床边,见到师父脸色惨白而且带着暗灰之色,似乎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似的,不由得心中一阵害怕。她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如果师父就此去了,他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妙香咬咬牙,把心一横,站起身,快步出了病房,径直来到了郑院长办公室。
可是院长却不在办公室,敲了门,没有人答应,她彷徨无措站在走道上抹眼泪。
肿瘤科的张主任从会场出来正准备去厕所,刚好路过这儿,见到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小尼姑在那抹眼泪,有些好奇,便问道:“这位小师太,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郑院长,可是他不在办公室。”
“郑院长在开会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给你转告他,我出来上个厕所,等会儿还要回会场,抽空跟他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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