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闭症,拖的时间越久,越是难以治愈,难道他想乔夏一辈子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他要陪那样的乔夏一辈子吗?
阿凉,如此情深,为何变了心。
“他们不在国内?”
“他们离开A市,不知所踪,我如今不在烽火集团,所有的权限都被撤销,阿凉身上的追踪器也换了,我追不到他的位置,卫星追踪太难,需要一个大概的位置,你对阿凉最了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儿?”这是方曼宁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她要知道穆凉去哪儿了。
“曼宁,你想做什么?”方曼宁的语气透出几分让她心惊胆战的杀气。
若是她知道了地点,莫不会连穆凉也一起下毒手,她不可能伤害穆凉。
以方曼宁的个性,多半会如此。
“曼宁,你要做什么?”
“我说过,我恨乔夏,如今我的遭遇,都是因为乔夏,若是这个女人不出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要杀了她。”方曼宁疯狂地吼起来。
“阿凉和她在一起,一定拼死保护她,你要杀了她,伤及阿凉怎么办,我不会告诉你。”顾西西沉声说,“你死心吧,况且,我也不知道。”
她人在医院,穆凉去哪儿,她的确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方曼宁。
她也想乔夏死,可不会伤害到穆凉。
“西西,我就要乔夏的命,好歹也是在烽火集团长大,认识穆凉那么多年,不会对穆凉动手,这一点,你放心,况且,我要杀穆凉,也要打得过啊。”方曼宁说,声音恶毒。
顾西西一想,也是如此,穆凉极少动手,就和陆柏一样,深藏不露,不像楚凛和林景生,多厉害她们都知道,心里有数,穆凉到底多厉害,她们都没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方曼宁不是穆凉的对手。
“西西,如果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旁人我就更问不出来,梦影这贱人,都快和我决裂,联系她也是一问三不知,若是问她穆凉的行踪,她马上就猜测到我要做什么,肯定会告诉陆柏。陆柏就没喜欢过我,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对我充满敌意,我都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他,总有一天,我也要杀了陆柏。”烽火集团她最痛恨,最畏惧的,也是陆柏。
“曼宁,我不知道。”
“西西,我是为了帮你,你竟然不领情,我杀了乔夏,最开心的就是你,你竟然不帮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行,我自己查!”
方曼宁愤怒地挂了电话。
一转身,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上,摸上了腰间的枪械。
一名纤细的女人站在她身后,这是喀纳城一处无忧门基地,是无忧门在迪拜对外开放的一处基地,如今正是夜晚,华灯初上。
“陆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方曼宁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无忧门的女人,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吗?
她竟然没察觉到陆小九站在她身后。
“来了有一会。”陆小九身材娇小,五官小巧精致,拆分了看,每一处都精致,好看,组合起来,却组成一张略平淡的脸,容貌属于中等,并不过分漂亮,却令人觉得很舒服。
一头柔顺的头发,剪了齐刘海,显得她的脸型更小,素颜朝天,虽然不绝色,却有一种淡然脱俗的气质,像是夜色里盛开的百合花。
方曼宁有点尴尬,她进了无忧门并不久。
陆小九的传闻她听得不算多,几乎一名隐形人。
她是小乔的观察手,两人形影不离,又是无忧门最好的医生。
“方小姐,我正从手术室出来,无意听到你和顾小姐的对话。”
方曼宁问,“陆医生认识顾西西?”
陆小九神色清冷,“不熟。”
“我和烽火集团的人,过节太深,让陆医生看笑话了。”
“方小姐被逐出烽火集团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听闻你之初是在穆凉手下工作?”
“是的。”
“原来如此。”陆小九似乎并不感兴趣了,也没追问,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方曼宁非常不悦,却不敢得罪无忧门的人,哪怕是一名医生。
无忧门的女人,婀娜多姿,却心狠手辣。
陆小九笑了笑,她长得并不漂亮,笑起来却别有韵味,“方小姐,很抱歉,我刚听了一耳朵,你说,你要杀了陆柏?”
方曼宁一时摸不准该怎么回答。
无忧门毕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属于反恐一个非常机密的部门,全是女特工。
“你歇了这份心思。”陆小九笑了笑,款款温柔,“他的命,是我的!”
她说罢,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背影。
明明是那么舒服的笑容,那么温柔的态度,方曼宁背脊爬满了冷汗。
陆小九和陆柏有过节?
不然,为何说陆柏的命,是她的?
沈医生看着顾西西的血液报告,非常糊涂。
竟然一切正常,所有的数值都回复了正常,在一夜之间,从一名身患剧毒的女人,变成了健健康康的女人,这怎么可能?今天顾西西说要出院,他给她做了一个详细检查,竟然发现毫无问题,心里疑惑极了。
这是什么体质。
怪哉!
他摇了摇头,崔护士推门进来,“沈医生,刘总来了。”
“哦,亲子鉴定。”沈医生拿出一份文件,正好林源推着刘正过来,林源出去后,沈医生把报告交给刘正,“匹配度98。4%,你亲儿子没得跑。”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可乍然看到检验结果,刘正心里起伏厉害,真的是他的儿子。
医生判定他的腿无药可救,这辈子也不会生育,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沈医生说,“刘总,我比较好奇,你儿子是谁?”
一般说来,来做亲子鉴定,一定要有双方的资料,谁让他是刘正呢,他不给,他也没办法,这份鉴定还是他偷偷做的,非常见不得人。
刘正在一般人看来,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大家长子模样。
最近脾气不太好,对沈医生的询问,也直接忽略了。
沈医生并不在意。
刘正拿着这份报告,打电话把徐艾叫出来,亲手丢给她。
原本是打算带着徐小树去医院的,后来怕招摇,徐艾只给了徐小树的一根毛发,刘正脸色极其难看,徐艾其实也心里有数,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艾,还有话说?”
“没有!”徐艾不知道该和刘正说什么,他们毕竟太陌生,没了记忆,刘正又对她恨之入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总,我失忆了,等我想起来,或许有话要说。”
她绝不承认,当年她爱慕虚荣,劈腿令抱,这种有辱人格的事情,她不承认。
“你不承认,不要紧,事实会说明一切。”刘正嘲讽说,“我想见小树。”
“好。”这一点,她没什么可拒绝的,刘正没提起抚养权的事情,她也聪明的没有提起来,就算心里再担忧,她也不想主动提起。
“我要马上见儿子。”
“他今天去学架子鼓了。”徐艾说,揉着头,给刘正一个地址,让他自己去,“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刘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小树知道了,他会喜欢自己吗?
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他一无所知,他会觉得自己不负责任吗?
徐艾又和他说过什么?
“他……”
“他很喜欢你。”徐艾说,儿子口是心非惯了,她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小树要顽皮一点,你多包容。”
“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会包容!”这句话,刘正说得咬牙切齿。
徐艾摊摊手,林源进来,推着他出去。
徐艾松了一口气,刘正一句都没问过她怎么样,他心里好像只有小树。
徐小树学架子鼓的地方在一条文艺街上。
是一条瞩目的儿童少年文艺街,全是学钢琴,学英语,学书法,学画画等等的孩子们,成了一条非常兴旺的文化场所,林源把车子停在旁边,推着刘正下来。
刘正说,“行了,你在车里等着,有事我会喊你。”
“是的,大少爷。”
林源和顾小五不一样,忠心耿耿,又沉默寡言,知道刘正有这么一个儿子,也绝对不会到处广播。
隔着玻璃门,刘正看到正的打架子鼓的徐小树。
架子鼓是一对一的教学,就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徐小树,他把架子鼓打得是群魔乱舞,那名男子揉着头,颇为头疼的样子,又耐心地教他。
刘正骄傲地想,这是他的儿子。
徐小树打了一段架子鼓就看到刘正在窗外,小脸蛋微微一红,竟然认认真真地打了一段,老师非常惊讶,这熊孩子终于听话不捣蛋竟然能打得这么好,我今天一直走了狗屎运。
刘正在外面听着那旋律,微微一笑。
小孩子能打得多好,架不住这种童稚和天真,听着也舒服。
“找我干什么?”背着小书包的徐小树简直傲娇得上了天。
刘正心中一片柔软,看着童稚天真的孩子,血浓于水,那种疼爱,呵护,愿意付出一切的心情,只有当了父亲的男人才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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