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可以睡觉了。”
“好。”
听到宁小绯的喊声，朱健仁随即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两眼眨也不眨地，岳定坐在一旁的树下大石头上。他双眸紧紧地注视着前面的马车。
“朱大人，你睡那边。我睡这里！”
马车里面，宁小绯已经铺好两个人晚上的被子。
“马车里面比较挤，外面又还在下雪。我们大家将就一下好了！”
“是在下的不是才是！”
朱健仁忽然开口道，一脸愧疚不已的模样。
“如果马车可以赶得更快一点，或许今天晚上宁公子你就不用跟在下一起挤马车。有温暖的客房可以睡了！”
“朱大人，你可别在这样说了啊！”
宁小绯突然一脸不满地瞪大眼。
“今日明明是我晕车，才导致大家都不能及时赶到前面的小镇客栈投宿。如果你在继续说下去，我会以为你是在怪我了。”
“宁公子，你误会了。在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为，你和岳定都是黄公子的亲信。是在下的贵客！让你们露宿野外，在下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什么愧不愧的。朱大人你这个人啊……”听事情突然变成是宁小绯对自己的评定，朱健仁不禁坐直身子睁大眼认真听起来。“就是太客套了！”
“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
“你们这些当官的，读的书太多。”
“所以，一张嘴说出来的话都是文诌谄、酸溜溜的！”
“哈哈，是这样吗？”
听到里面的朱健仁的大笑声，付月不禁好奇地侧眸望过去。
“我从来没有听到大人笑得这么开心过！”
“你也觉得很奇怪吗？”岳定忽然冲他开口说道。
“什么很奇怪？”
付月一脸迷惑。这人高兴就笑，不开心就哭。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人之常情嘛！怎么岳定说得好像朱大人会那样笑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岳定，付月。”
“谢谢！”
接过宋澈递来的果子，岳定没有在回答付月的话一口咬起来。看他要坐下来，付月随即往旁边挪了挪。
“岳定，明天我们终于要到京城了。”
“恩！”
看岳定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模样，宋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正准备转身走人时，他突然听得岳定开口问自己道。
“宋澈，朱大人回京述职。应该暂时这一两个月都不会离开京城吧？”
“大概是吧！”
宋澈又坐下来。
“按以往的经验，大人要先去皇宫向皇帝陈述在职期间的诸多事宜。马上就是年关，皇帝应该会让大人留在京中过年。直至年后，才会给出下一步升迁的职位和公事地点。到时候，我们会再视情况离开京城和安排行程。”
“升迁？”岳定一脸吃惊的模样。“朱大人如今尚未回到京城向皇帝述职，就已经知道下面一定会升职了吗？”
“我们家大人当然是会继续升职啦！”
宋澈一副颇有自信的得意样子。
“而且，像皇帝亲自下诏要大臣回京述职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不升迁，只是平迁。那也是很少会有贬官的！岳定，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太了解。”
轻笑起来，岳定和宋澈打起哈哈来。
“通常皇帝下旨回京述职的，都是会极大的升迁机会的。加上我们家大人，他向来爱民如子。无论在哪里任职，都非常深受百姓们的爱戴。一直被皇帝重视！”
“而且，如果我所记不差的话。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家大人也正在赶往京要述职的路上。年后，便升迁成为现在的凤贤郡郡首的。”
“朱大人每隔三年，就升一次官啊？！”
付月震惊地瞪大双眼。听见他的话，岳定心里面也纳闷了。因为按朝廷规制，并没有说宦官每隔三年就要升迁一次的惯例。难道是因为朱健仁的政绩优越吗？岳定才不会相信！
“不是每隔三年升一次官！”
“而是我们家大人深受皇帝陛下重视！”
“不过，我们家大人也是实实在在有他的本事的。”
“那是当然的！”付月附和道。“皇帝陛下英明，天下的百姓们也都不是傻子。哪个官当得好，为大家做了几份事。我们心里面都晓得的！”
“恩！”
又聊了一会儿，宋澈才走开回到小陆子他们身边。
“付月，你之前也有听过很多朱大人仁爱百姓的事情吗？”
“因为我们黑山镇和凤贤郡不在一个方向上，所以我只听得很少一点。”付月转眸望向旁边的岳定。看他一脸不满，付月不禁好笑起来。“怎么？朱大人真的有本事，为百姓也做过很多大事。你的心里面不乐意了？”
听见他的话，岳定顿时更加不悦地抬起头来。见他如此，付月只是转头望向不远处黑夜中的大箱子。
“在我离开黑山镇之前，就经常有听镇子上戏楼里面的说书先生讲过一件事情。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皇帝和主子。”
“什么？”
岳定不解。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我们大家每个人真正信奉的不是自己的主人。比如说小陆子，他们伺候的人其实根本不是朱大人。而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又或者是，可以满足他们生活需要的银钱！”
“这是什么意思？”
岳定越听越糊涂了。
“说白了，就是我们大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只是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钱！”扯过衣袖，付月用力揩掉上面的水和灰。放到唇边，他继续说道。“像小陆子他们伺候朱大人，其实并不是因为朱大人是朱大人。”
“而是因为，朱大人他可以带给小陆子他们他们想要的生活。仅此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岳定的头已经快要晕掉了！
“意思就是，如果朱大人不是朱大人。”
“而是刘大人、杨大人。”
“小陆子他们依然会这样去伺候他，逢迎着他身边的所有人。”
“……”
岳定似乎有点明白了。可是，如果付月要说。除了皇甫少彦，他一样会对别的皇子效忠的话。那么，岳定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和心里面，朱大人并不是唯一那一个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的人。是这样吗？”
“对！”
见岳定明白过来，付月不禁重重地冲他点了点头。
“可是，付月你说的话是对的。但又不是全对的！”
给读者的话:
付月所说的话，大家认为如何呢？在现代，或许的确是如此。在古代，好像人们的脑子都比较死脑筋哦。但是，如果某天朱健仁的势力真的风吹支散没有了。小陆子他们真的会不离不弃地和他在一起吗？宁小绯：影妮，剧透是不道德的。苏影妮（一脸无辜状）：咦！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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